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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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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我也要剥他的皮!”失去对象的四海游龙,也向姜步虚背影消失处大骂。 失去击败活阎罗的机会,难怪他冒火。 假使他击败了活阎罗,声威就可以凌驾宇内双凶,直逼七仙九菩萨,天下七大超凡高手就被他比下去,可惜机会被姜步虚勾消了。 四海游龙一鸣惊人,时势造出他这条人中之龙。 姜步虚白杨坡嘻笑怒骂的怪杰形象,也博得江湖朋友的赞扬。 可是,鬼神愁的绰号,却令江湖群豪心中懔懔,鬼与神,代表了正邪双方,所以不论正邪,都感到心中不安,暗中发愁。 白杨坡之会,不欢而散,主要人物立即隐起行踪,展开波诡云谲的暗斗。 落脚在柏家的侠义道群雄,真的人人发愁。 鬼神愁姜步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快剑柏鸿翔最发怒,简直寝食难安,风吹草动也会惊跳起来,整天叫苦连天。 所有的人都不能走,鬼神愁的事还没了呢 死去的三个人,停棺在侧院,等待家属来领尸,也等候机会查缉凶手,好替死者报仇。 到底是不是鬼神愁下的毒手?有一半的人已改变态度,不敢再肯定是姜步虚所为,主战派逐渐失势。 姜步虚如果下毒手,死的人恐怕不止三个,很可能是三十个,真敢拍胸膛敢与姜步虚一决高下的人,真没有几个人。 嗓门最大的,只有一个四海游龙。 爪牙四出,搜寻姜步虚的下落。 这件事不解决,谁也休想安逸,如何解决,尚无定论。 姜步虚是故意将活阎罗引走的,他有他的打算。 城南郊的地势与村落的情形,他相当熟悉,引一群武功参差不齐的人在这一带捉迷藏,他占了绝对优势,有计划地将人引散,以便分而蚕食。 盛怒的活阎罗,激怒得像疯子,不顾一切地全力狂追,把姜步虚恨入骨髓,誓获之而甘心。 假使轻功相差太远,不可能将人迫及,但姜步虚在片刻间,便了解活阎罗的轻功火候深浅。 他保持若即若离的速度,时快时慢让老凶魔觉得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力竭,便会精疲力尽任杀任宰。 一阵好追,后面跟来的人寥寥无几,除了四位心腹保镖仍可保持三五十步距离之外,其他的人都走散了,连那位青衫老人也不知去向。 四个保镖的轻功值得骄傲,仅比活阎罗差那么一分半分。 风云会主要首脑的保镖非同小可,武功虽然比首脑差,比其他党羽自然要高些,是该会的核心人物。 这四位保镖的武功,其实比活阎罗相差有限,轻功也相差无几,因此还能正确保持追的方向。 但绕过南面的黄沙沟集,四个保镖暗叫不妙。 前面不见人影,后面不见同伴,田野疏落,荒野与树林星罗棋布,视界不及百步,地面的荒草荆棘看不出任何有人走动的痕迹。 黄沙沟集距府城已在廿里外,西南卅余里是有名的朱仙镇。 在这一带如果找不到路,真会迷失在树林旷野中,连方向也摸不清。 四个保镖心中一急,立即分为两组,分头追赶,他们对副会主忠心耿耿,不能知难而退。 而且,保镖丢失了主人,像话吗?没找到主人,回去如何向会中兄弟交代? 十徐里兜圈子追逐,谁也无法正确计算到底走了多少里路,反正负责从左面追寻的两个保镖,已是大汗湿透衣裤,可以绞出水来,气喘如牛,脚下已经不俐落了,只能踏草排荆盲目地向前急走,不知身在何处。 他们并不知道,西南角三里左右,是小小的市集黄沙沟集。 集期时,日中为市,目下市集已散,日影西斜,即使找到了小径,也看不到村民行走了。 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荒郊旷野,任何事故皆可能发生。 两个保镖心中焦躁,快累垮啦!早已经无力奔跑了,只能分枝排草急走,速度已愈来愈慢。 “副会主今天怎么如此反常?”走在前面高大如巨熊,挟了一把刽刀的保镖,一面用树枝开路,一面嘀咕:“为了一个小辈,不惜降尊纤贵大动肝火亲自追逐,不管重要的大事,咱们这些做随从的人……” 前面本来一无所见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怪笑,树干后钻出邪笑着的姜步虚,劈面拦住去路。 “这就是做狗腿子的悲哀,主子往地狱里跳,你们也得跟着跳,哈哈哈……”姜步虚双手叉腰挡住去路,赤手空拳哈哈怪笑:“这也是那些大豪大霸追求的目标,不择手段争名争利,就可以统率一大群狐犬任所欲为,什么狗屁伤天害理的事,都有人替他做。” 你们的主子活阎罗过惯了独来独往的日子,所以不知道利用爪牙的好处,一时激忿犯了穷寇莫追的大忌,你们这些老狗可就累惨啦!这不能怪他。” 两保镖抓住他说话的机会调息,心中颇为紧张。 “小辈,你逃的本事真不赖。”挟沉重刽刀的保镖,定下心神冷冷地说:“似乎你已经把敝长上摆脱了,佩服佩服。” “好说好说,但要说明的是,不算摆脱,而是暂且让贵主松松筋骨,我鬼神愁做事从不鲁莽,胆小伯事,算定贵主必定有许多高手爪牙跟来,不先消除爪牙,倒霉的一定是我,所以……” “你有清除爪牙的能力吗?” “大概有。”他肯定地说:“所以,我在这里,所以,等到你们了。” “也等到瘟神了。”保镖拍拍胸膛:“我,九杀瘟神司后绿,廿年来,九杀瘟神的刽刀,没杀了两百个高手,至少也有一百,你……” “你要杀我?” “不一定,在下希望能捉活的,交给敝长上处治,他会活剥了你以消心头之恨。” “你不一定要杀我,我也不一定报复你,你非常的幸运,喂!司老兄,在你动刽刀之前,可不可以像男子汉一样,答复在下一些问题?” “好,你问吧!”九杀瘟神表现得很大方,其实是要利用机会多恢复几成元气。 “在贵主身侧的两个老家伙姓啥名谁?那位被四海游龙一剑击败狂号而逃的老家伙,用的是不是天雷掌?” “无可奉告。”九杀瘟神摇摇头:“他们是会主请来坐镇的客卿,据说都是身怀绝技的老前辈,对咱们这一代的中年人来说,陌生得很,即使听说过他们的名号,但从未谋面,怎知道他们是谁? 何况,他们从不露名号,也很少与咱们这些人相处,那位客卿掌出确有轰雷似的声音和威力,掌劲可外发伤人于七八丈左右,至于是不是传闻中的天雷掌,恐怕无人得悉了,因为咱们这一代风云人物中,谁也没见识过什么天雷掌。” “问道于盲。”姜步虚苦笑:“你九杀瘟神是名震天下的名宿,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没实话,你们连当一个随从都不称职,浪得虚名的人,只能派这么卑贱的用场,我可怜你们,你们这些过了气的老朽前辈,何苦还在世间听人驱策活现世?” “你小子生了一张惹祸招灾的臭嘴,难怪敝长上根之入骨,好了,你说得够多了,该上路了。”九杀瘟神咬牙切齿,拔出刀匣中的沉重大刽刀逼进:“我九杀瘟神横行天下廿余年,心狠手辣,天生的冷血,杀你一个刚出道的小辈,这把刀一定感到委屈,但……” “你给我听清了。”姜步虚面对逐步退近的九杀瘟神,毫无移位闪避的意思,站得笔直屹立如山:“你九杀瘟神荼毒天下杀了多少人,与我无关,我不是受害者的亲友,也不曾目击你的罪行,所以我不想管,那是侠义道英维,或者正义锄奸团杀手的事。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再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不需多浪费唇舌向你逼供,我也没有杀你为世除害的胃口,你们走吧!还来得及。” 另一位保镖的兵刃更霸道,是两旁有踞齿的蜈蚣钩,普通的刀剑碰上这玩意,简直成了易碎的小玩具。 “这小狗实在罪该万死!”这位保镖也从匣中取出蜈蚣钩,杀气腾腾绕走,要绕至侧方准备夹攻:“司老兄要活捉你,我勾魂无常却不想留活口,非碎裂了你这小狗不可,你的魂我勾定了。” “我要活的!”九杀瘟神大叫,刽刀锋刃向前,双手运刀狂野地扑上了。 刽刀沉重,面积大,攻势固然猛烈,像刀山般强攻猛压无可克当。 但比起刀过无情的冷焰宝刀,在灵活威力上就差远了,难怪刀过无情能荣登风云十杰之列,这位杀人如麻的瘟神只能做保镖随从。 其实,风云会的保镖随从,比江湖一流高手中的高手,武功更为高明,名头也响亮得多。 刀过无情或许在招术刀法上,比九杀瘟神灵活巧妙些,论真才实学,刀过无情还真差了那么一分两分,拼起命来胜算有限得很。 刽刀非常可怕,普通的刀剑经不起一碰,但也是他活该倒霉,却碰上了专打滥一仗的姜步虚。 袖底飞出蚊筋索,宛若灵蛇天矫,从刀山上空飞越,招发丹凤点头。 九杀瘟神连索影也无法看清,看清也招架不住。 像闪电,像天空中射的金蛇乱舞,啪一声响,索尾击中九杀瘟神的脑门,尾梢恰好搭中脑户穴。 长杆马鞭驱赶车最前端的领队马,用的就是这种手法招术,行家要击中马的任何部位,皆能如臂使指分毫不差,所用的巧劲妙到颠毫。 假使多用一分劲,保证可以打破脑壳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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