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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华山决斗的余波。”

  “我知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哦!令尊十年前曾经参予了?”

  “四门五世家泰半参予了。”

  “好啊!算我一份。”四海游龙雀跃地说。

  “这……”

  “老邻居不欢迎吗?”

  “我是由衷欢迎,只是……”

  “有困难?有顾忌?”

  “有几位老一辈的人作主,所以……”

  “放心啦!我会尊重老前辈们的,我也是侠义门人子弟,正邪之斗我义不容辞站在侠义道一边。”

  “请到开封等我好不好?我好争取一些时间在老一辈的人面前先容。”孟姑娘本来就无意拒绝,但不无顾忌;

  桐柏山在湖广与河南交界处,地望上仍属于大江南北。

  四海游龙出道两载,在大江南北声誉鹊起,据她所知,大江南北的豪霸寝食难安,被这位武林新秀整治得焦头烂额。

  据说还没碰过敌手,为人骁勇狂野,心狠手辣,像这种年:轻气盛的新秀英豪,在那些老一辈的高手名宿心目中,是难以驾驭的危险人物,好评有限。

  所以她必须先微求老一辈的人意向,冒冒失失地立即引见,恨可能弄巧成拙。

  据她所知,伏魔剑客或许忍受得了狂傲的年轻人,但刀过无情或者字内十大剑客之一的许门主,可不是有容人之量修养够的老前辈。

  若事先不疏通,很可能双方见面,三言两语不投机,必定反脸成仇,必须先有所准备。

  “好,我到开封相候。”四海游龙首肯,显然也不愿冒冒失失的去见那些老不死毛遂自荐。

  “开封在江湖朋友口中,最享盛誉的客店是南大街的汴京老店,回头我去邀你,如何?”

  “我在汴京老店静候你的芳驾,回头见。”四海游龙喜悦地说,挥手示意,骏马小驰而出。

  “回头见!”孟念慈依依地挥手道别。

  一见钟情,两人心中都留有对方美好的印象。

  四海游龙夸大其词,不问情由便奢言站在侠义道一边,言义不容辞四个字,说得未免太轻率。

  其实,这只是藉口,要藉此亲近孟念慈,其他后果概不考虑。男人一旦钟情于某一个女人,只管眼前那顾将来?

  当姜步虚踏出裁缝店时,外面凉棚外的路旁,已有七骑士七匹马相候,人坐在鞍上神气万分,全都向他注目,似乎把他看成妖怪。

  七骑,两个是一身白的孟念慈主婢、快剑柏鸿翔、那天擒他的八大汉中的一个、伏魔剑客贺世荣、洛阳双杰魔爪洪钧、妙手海平。

  他暗感心惊,来的人似乎太多了。

  他的目光落在孟念慈已除去遮阳帽的面庞,暗喝了一声采:“好个明艳照人的小美人!”

  那天在囚室,他见过这位小美人,那天穿了绿衣裙,看所站的位置,这位小美人的身分地位颇高,但自始至终不曾说过话。

  还有另一位同样美丽的少女,好像曾经替他辩护,却不起作用,所说的话没有份量。

  那位少女他认识,正是被他救出樊笼的许姑娘,许门主的.女儿。

  似乎,他觉得许姑娘总算还有点理智,比那位号称风云十杰之一的刀过无情,多了几分人味。

  那天他的脸被折磨得变了形,走了样,已经无法与今天的他比较异同了,所以认识他本来面目的快剑和那位大汉,带了后台高手来指认他。

  他左手挟了修改妥当,摺叠整齐的几件长衫,右手抛弄着向裁缝大嫂买来的一根木尺,神色从容,泰然自若到了棚口。

  “是他!就是他!”大汉指着他大呼小叫;“只是气色好了许多,是他,没错。”

  “你是那天欺负我的八个狗杂种之一,没错!”他气唬唬地用尺指向快剑:“姓柏的,你这狗娘养的杂种那天跑得比发狂的狗还要快,今天又带了一群狗男女耀武扬威,你比狗要卑贱一百倍。你下来,还我公道!”

  快剑怎敢下马,用目光向伏魔剑客求援。

  姜步虚骂得相当毒,狗男女三个字谁也受不了,本来神情并不激动的伏魔剑客,气得脸都青了。

  孟念慈主婢,更是粉脸生寒,凤目中杀机怒涌,把他恨入骨髓。

  假使有许姑娘在场,他不至于骂得那么恶毒。

  洛阳双杰更是怒火如焚,愤怒地一跃下马。

  “你这位年轻人,怎么如此可恶?”伏魔剑客倒是沉得住气,沉静地扳鞍下马,挂好缰往路旁一站:“你就是姜步虚?”

  “不错,那就是我,绰号叫鬼神愁,鬼神愁姜步虚。”他顺手向后一挥,一叠长衫飞落身后的歇脚凳上:“不论鬼神,见到我都发愁。”

  “胡说八道!”伏魔剑客口气转厉:“你真是中州镖局的车夫?”

  “半点不假,在中州镖局本本份份辛苦了四年,到头来几乎送命在你们这些豪强手中,这世间已经没有天理国法人情了。”

  他也脸一沉,声色俱厉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老几,更不知道你是那一位主宰人间生死的神圣,你最好退在一旁,让那位可敬的乡亲姓柏的还我公道!”

  “老夫……”

  “我不管你是谁,你最好保持自尊像个人样,让姓柏的把坑害我的理由说个一清二楚,弄清楚黑白是非你再出头尚未为晚。姓柏的,过来!”

  快剑与所有的人皆已下马,屋旁抢出几名打手将坐骑牵至路旁的大树下。

  “你是范轩宇的爪牙,设计掳劫许姑娘的媒子。”快剑的大嗓门像在叫喊:“许姑娘在我家作客、等于是陷害我,一石二鸟重新掀起正邪冲突的风波。”

  “我要人证旁证!”姜步虚的嗓门也大:“而且必须有人证明我姜步虚在中州镖局,从关中那趟镖抵达开封之前,那三个月零七天的走镖期间,我那一天在开封与范大爷的人在一起勾结?”

  “你该是三个月以前就投效范轩宇……”

  “该是?”

  “这……”快剑愈急愈无法清晰地用言词表达,用该是两个字就犯了想当然的错误。

  “就凭该是两个字,你就把我吊起来加三十斤重的脚镣;用各种酷刑折磨我,用九阴搜脉毁我全身经脉,用离魂大法探求我的隐私,最后要用残酷的挑筋抽肌绝子绝孙的手法凌迟我?好,我等你举证。”

  “事实证明你是个武功惊世的高手,必定是点龙一笔那些人请来对付我的可怕邪道凶魔。”

  “在下今年二十三岁,十九岁至中州镖局赶车,整整四年出头,清清白白,全开封的人都可以证明我是一个安份守己的车夫。

  不错,在下练了几年武功,家传技击术,加上师门的内功心法,到底配不配称为高手,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是你们把我的野性逼出来的。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姜步虚正式以鬼神愁的身分,以牙还牙了断你我的恩怨是非。现在,你必须举证,举出令人心服,今我满意的人证旁证,你说吧!”

  “设下阴谋诡计的人皆逃掉了。”洛阳双杰的魔爪洪钧,忍不住厉声说:“所以你撤赖……”

  “放你的狗屁!”姜步虚沉叱:““没有人证旁证,你们就能毫无理性地用酷刑逼供?你简直狼心狗肺……”

  魔爪洪钧真不该冲动强出头的,这一挨骂,便怒火爆发地失去了理性,暴露出豪强面孔来。

  他急进两步,愤怒地一爪走中宫长驱直入。

  先动手的人,既使有理也变成无理了。

  旁立的人,谁也没看清姜步虚是如何出手封架的。

  伏魔剑客功臻化境,剑术举世闻名,耳目之灵无以复加,居然也没有看清变化。

  伏魔剑客假使不被激怒,必可阻止惨剧发生,必定及时阻止魔爪洪钧情急出手。

  旁立的人只觉眼二花,大名鼎鼎绰号称魔爪,爪功在武林称尊的高手洪钧,抓出的右手掌背,已被姜步虚抓住了掌背。

  “你也未免太狂了!”姜步虚右手的布尺尖,抵在魔爪洪钧的咽喉下:“你的爪功非常的了得,但在我鬼神愁面前还不够好,你胆敢用绝学要我的命,我有权以牙还牙,你怎么说?”

  白影一闪即至,冷森森的剑尖到了姜步虚身右近尺。

  “放了他!”孟念慈剑上龙吟隐隐,任何时候皆可能递出贯胁,情急拔剑救人无可厚非,却没想到后果,可把姜步虚激怒了。

  “放就放!”姜步虚冷笑。

  尺尖离开了魔爪的咽喉,魔爪已楞住了,似乎仍然不信刚才自己被制住,震惊仍未恢复。

  有骨折声传出,魔爪的身躯,突然向侧方的冷森森长剑撞去。

  孟念慈大吃一惊,火速收剑躲闪。

  糟,所闪的方向落入姜步虚的算中,只觉眼一花,手一震,握剑的右手脉门挨了布尺一击,五指一松,感到身侧微风飒然,人影掠过,剑已易手。

  情势在猝然间失去控制,豪强们的本能反应是不假思索地出手。

  人同此心,五个男女不约而同,以闪电似的奇速拔剑,攻出。

  情势混乱,五个人所采反应步骤几乎一致。

  刚将剑抢到手的姜步虚,没料到五个人会同时攻击,发觉凶兆已来不及了。

  伏魔剑客的剑叫昆吾剑,是目下武林十大名宝剑之一,与许门主的追电,九天飞魔的逸虹,属于同一品质。

  可绝壁穿铜的宝剑,全力一击,可怕极了,情急抢救,当然全力施为。

  双杰之一的妙手海平,不但剑可怕,施展的切入妙手也同样可怕。

  唯一差劲的是那位大汉,但已算是将近一流的高手了。

  雷霆一击,五剑齐聚。

  一声怒吼,冷森森的剑化虹飞腾,从汇聚的剑山中破空上升,罡风似隐雷,剑气迸散的气流厉啸惊心动魄,矢矫而起的长剑在半空升至顶点时,开始从电虹变为翻腾,力道聚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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