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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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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深山遗恨 孤单客不得不收招侧闪,沉叱道:“老夫久不爱提名号,告诉你亦无不可,真阳云栖生宗权。留下人,饶你不死。” 九幽天魔已兜转马头冲到,闻声吃了一惊,叫:“还给他,快退!”声落,兜转马头狂奔而去。 上官唯真抓着人的右手一抛一送,飞身上马逃命。其余的人丢了先前带着的死尸,但仍带了俘虏,驱马如飞而逃。地下留下了五匹死马,还有四具尸体。 云栖生宗权,正是如霜的叔父。她父亲卧龙客宗奇,死在东海奇域,自小便的叔父带大,更带着她云游天下,卧龙客兄弟俩,是红绡电剑娘家的一门远亲,算起来还长一辈,兄弟俩早年是武林中的奇人,功力高不可测,但极少管闲事,不是老一辈的江湖名宿,不大知道他们的名号。尤其是卧龙客身死东海奇域之后,江湖上巳不再有人知道他们的踪迹。名号在江湖人的记忆里逐渐消失了。九幽天魔对他们不陌生,一动手便力毙五马两人,他怎不害怕?上官唯真在抛人时弄个手脚,花魔被云柄生接住后,已经无法说话了,全身不住颤抖,张口结舌,眼珠似要突出眶外,脸色却一如平时但呼吸十分吃力,云栖生将人放下,收剑讶然叫,“嫂子,你怎么了?”接着,他脸色一变,手忙脚乱地检查花魔的五官和经脉,倒抽了一口凉气说:“是天玄断脉手法制住了任督二脉,天哪!晚了,下手太重。天下间会天玄断脉奇学的人,目下只有一个失踪已久的天玄子上官文静,是长春教中第一高手,据说已死在崂山,怎么这人也会这种歹毒手法?” 他想追人,但又不能丢了花魔不顾,他将人抱至路旁放下。突听远处蹄声入耳,扭头一看,一匹健马从杏林中冲出,奔入茫茫风云中。更远处,九幽天魔一群人马已经不见了,远出视线之外!他在花魔身前后一阵推拿拍打,顾不了嫌疑。片刻,花魔的呼吸平稳了,眼珠渐渐缩入眼眶,突然吐出:“叔叔……救……救你的侄女,我……我不……不行……了……” “什么?霜丫头?”云栖生大惊地问。 “被……被他……们……掳……掳……”话未完,已发不出声音了。 “嫂嫂,谁掳去了她?谁掳去了她?谁掳去……”云栖生形如疯狂地叫,但叫到最后,他绝望地放了手。 两匹健马驰过官道,他想飞跃而起,拦马追人,但在路旁他站住了,马上是两个村姑,怎能动手?接着,从北面蹄声又传,两匹马从凉厅前冲出,如飞而至。 待马来近,去栖生突然出击,将马上的人的震落,夺了坐骑扭头叫:“请替我照顾伤者,回头还你的坐骑,一切拜托。”声落,他已驱马奔出十余丈外去了。 来人是春帆兄弟,被出其不意推落坐骑的人是春帆,他本想迫追,他一听云栖生的声音中包含恳求的情愫,他忍住了,向已催马超前追赶的春虹叫:“虹弟,算了,看伤了的是谁?咦!是女人。”他走进一看,突热抓住花魔的肩膀大吼:“花魔,你也有今天,你这母狗,你……咦!” 春虹到了,飞跃下马,走近伸手探着,惊道:“是天玄断脉手法所制的。怪事!师父在落马坡告诉过我,天玄子上官文静可能已重出江湖,将是大大劲敌,怎么花魔却被天玄断脉手法制住了?” “管他是被谁所制,剜出她的心肝来祭奠三弟。”春帆咬牙切齿,湛卢剑出鞘,将手一挥,花魔胸腹裂开,呼出最后一口气。他们不管烫手的鲜血,摘出花魔血淋淋的心,用风帽盛了塞入腰带中,扭头一看,惑然道:“虹弟,你怎么了?” 春虹在未解决和如霜的事之前,到底不忍心向花魔下手。再说祥云堡他全身行功恢复精力,今早又急急启程,所以还不知道如霜先到祥云堡传信的事。假设兄弟俩不是疗伤和急于上道,定会知道如霜的事,也不至下手剜花魔的心了,春帆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下手够狠,春虹心中不忍,所以扭头避过。经春帆一问,他怎能将他和如霜的事说出来?用手向不远处的人马尸体二指,说:“大哥,看那儿。” “他是九幽堡的人,看样子,中原香主和东南香主拼了,凉厅前的女尸是花魔的人。快追,你骑马。”春帆急急地说。 “大哥,你的伤尚未痊愈,我走路,快!” 两人一马踏雪飞赶。春虹的两条腿比马还快,若真要跑长途,人的两条腿是靠不住的。赶了半里地,赶上了两位村姑。两女策马分道左右,姹女讶然问:“葛少侠,怎么回事? 你的马怎么被人夺去了?那人好厉害,我无法挡住他哩!” 春虹摇头苦笑直趋马旁急急地说:“那人是花魔的党羽,功力深不可测。花魔已经死了。九幽堡的党羽尸体尚温,李文宗可能在前面往南逃。前辈请随许堡主一起走,坐骑请给我先用。务必请堡主赶上。” 姹女跃下马,匆匆说:“也好。请记住,九疑老人所留的暗记是一个九字,九字的一撇是指向九幽天魔的逃向。九字如有水字,就是由水路去了,小心。” 春虹飞跃上马,扭头道:“请前辈通知家师一声,半途如果搏杀了元凶,晚辈会立即传出消息,如未能得手,在涪州会合。” 声落,健马已冲出五丈外,许姑娘策马在右首,紧跟住春虹的坐骑后,暴雨扑面,她大声惊问:“虹哥,你杀了花魔么?” 狂风暴雪扑面,说话与听话同样困难,他大声说:“不,是死在天玄断脉手法之下,但大哥已在她濒死前剜出了她的心带在身边。小妹,有话以后在说,小心马前失手。” 三人狂风似的往下赶,踏入了湖广地境,姑娘叫:“绕道出关,咱们没有路引,不能出关哩!”马匹往左绕,进入了山区,入暮时分,穿越山区走出官道,过了应山向德安府赶。三匹健马口中直喷白沫,浑身汗湿,脚下已步履艰难,比赶长途的脚程还慢。 黄昏已近,但满地银光,风更猛,雪更急,沿途不见人迹,两旁村落灯火全无,除了风雪,天宇下是死的世界。 三簧店、长兴村、太平口、张家河、柳条集镇……店一一扔在脑后,前面出现了应山德安交界的新城店,那是一处只有十来户人家的三家村。村北,是一条小河,冰已封河,木桥积雪盈尺。远远望去,更不足五里地,小村前挂了一盏气死风灯,明灭不定。 “马儿不行了,虹哥。”姑娘忧虑地大叫。声落,她飞跃而起。接着,春虹也从侧力滚下了马鞍。两匹马几乎同时力尽蹄倒,在雪花中挣扎哀喘。 前面的春帆滑离鞍桥,解马包后小包裹挂上,拉断了络头和解鞍,在马背上拍了一掌,沉重地说:“马儿,你自找生路去吧!” 三人继续上道他们脚下甚快。官道上,深雪乱了不少蹄迹,清晰可辨,显然前面有人马赶路。 九幽天魔一群人,也是绕道出关的,无意中扔脱了追踪而来的云栖生。白驹和其他七匹健马,全是千中选一的名驹,普通的坐骑是无法追及的。可是,他们过了应山之后,认为已经脱险,脚程放慢了。没在应山投宿。九幽天魔失算已极,他想赶到德安府秘坛,所以连夜赶路。将近新城桥,前面出现了廿余匹健马。马群长半里地,前有两匹马缓缓而行。骑士们都穿了一身皮,皮风帽紧盖,只露出一双眼睛,无法分辨身份面目。白驹领先越过两人两骑,渐渐接近了大批人马。 廿余人分为两路,前后全是内穿锦罩皮袄的带刀大汉。中间有两匹马上,多负了一个长包裹,最先一骑,赫然是包少堡主包志坚。 九幽天魔接近马群,看清这群人是神水堡的高手,叫道:“是神水堡的朋友么?少堡主何在?” 马群让道左靠,白驹超到前面。包少堡主神色凛然,在马上行礼道:“堡主万安,请问有何见教。” “少堡生目下有何打算?”九幽天魔问,两人并骑而进。 “小侄带家父尸骸,赶回神水堡善后。” “万里迢迢,贤侄,你怎能公然上道。” “小侄不能因此而坠神水堡的名头。” “许匹夫可能率人赶来了,贤侄小心为上。令尊此次身死祥云堡,愚下十分惭愧。”包少堡主哼了一声,又道:“小侄巳打听出令人难信的秘闻,堡主怎会惭愧?” “贤侄此话何意?”九幽天魔讶然问。 “听说,堡主在饶州府消夏楼,曾有死域山人有所协定,即使家父这次能助堡主攻下祥云堡,性命也难保。” “贤侄,你在何处听来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小侄深信这消息决非闭穴来风,香主的阴谋未免太歹毒。” “说!谁告诉你这些莫须有的消息?”九幽天魔厉声问。 包少堡主带马向侧闪,脸色大变,无可奈何地出一口长气,说“是……是……从……从……哎……唷!”叫声中,他翻身落马。 “狗东西,你……”九幽天魔大吼,飞离鞍桥扑向一名大汉。 大汉原是在包少堡主身侧不远,突然驱马冲出路旁,向荒野狂驰,这人是屠龙客的一名亲信,竟向包少堡主下毒手暗算,五只神弩贯入包少堡主的后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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