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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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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凄厉刺耳的叫声中,他形如疯狂,突然挥舞着缺了口的龙刀,向春帆的背影冲去。 糟了!对面锦衣大汉们已经伸出了神水腐骨箭的瓷喷管,二十具神水箭齐发,向春帆集中喷出。他们做梦也没料到屠龙客会疯狂地冲向春帆的背影,等发现变生不测,已经一切都嫌太晚了。 春帆早有提防,人化流光,突然从侧方飞射,脱出了神水阵的威力圈。 屠龙客被伤刀的情绪激得濒于疯狂之境,悲愤地向春帆狂冲,龙刀刚挥出,春虹已经不见了,神水喷到,他想逃命巳晚了。 “哎呀……”他骇然大叫,双足猛蹬,身形向后暴射。 确实晚了,首先双脚被神水所沾,“嗤”一声怪响,刺鼻的辛辣气味升腾,灰白色的泡沫翻涌,雪珠的暴炸声震耳。 “天哪!”他狂叫,“砰”一声仰面倒地。 后到的神水,无情地向他罩到,势如暴雨打残花。他嘶声狂叫,在地上翻滚,雪地上冒起阵阵青烟白雾,衣履皮肉零落,除了上身和下体有龙蛟软甲保护的地方之外,手脚头面一塌糊涂,血肉不分,惨不忍睹,好半晌才停止挣扎,整个人巳面目全非。 不远处的包少堡主,原是瘫软在地的,这时却突然生出无穷精力,连滚带爬往这儿冲来,用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厉声音狂叫:“停止!停止!停……止……” 神水喷出,岂能停止?二十来个锦衣大汉做梦也未料到老堡主下令发动神水阵,自己却又冲入送死!一个个惊得脸无人色,呆木地站在那儿像是死人。 春帆远在八九丈外,不住摇头说:“厉害!厉害!难怪神水堡名震江湖,谁也挡不住这种可怕的神水一击,老匹夫用这种东西杀人,今天报应临头,自食其果。” 青烟白雾渐消,雪地上的血水残布怵目惊心,连那把缺了口的龙刀也变成斑剥的锈刀了,只有刀把上那条纯金雕镶的金龙,依然发出夺目的光华。雪珠不再爆裂,但仍可听到“嗤啦啦”的声响。 包少堡主爬在神水笼罩的范围外,脸色如厉鬼,向脸无人色的锦衣大汉嘶声吼叫:“你们这些该死的狗!该死……的……狗!” 不远处,幽灵似的站起一个反穿羔皮袄的带剑人影,摘下了风帽,赫然是改了装的勾魂手麦金堂,七星镖的主人,向远处的葛春帆微微欠身,脸上涌起古怪的笑容,用震耳的嗓音说,“葛春帆,咱们夺剑的恩怨,一笔勾销。” 春帆淡淡一笑,也大声说:“你如果想将剑夺回,来吧,是否勾销,在下不在乎。” 勾魂手举步徐徐走来,说:“令弟救了麦某的命,麦某无以为报,所以,剑是你的了。只是,你杀了老狗,麦某十分遗憾。” “为什么?” “麦某本来要亲手杀他的,所以遗憾。请转告令弟,麦某倍感盛情,后会有期,再就是告诉你一件消息,九幽天魔的老婆带了大批男女赶来助阵,不知怎的,昨晚却又走了,走的是信阳州下湖广的官道,显然是返回九幽堡。你们为何不追踪那些人?相信定可从她们身上找到九幽魔域的所在。” 春帆抱拳一礼,说:“多谢前辈相告盛情,在下已知道九幽魔域的确实所在址了。” 勾魂手点点头,转向摇摇晃晃站起的包少堡主冷笑道:“小堡主,咱们前边见。” 说完,扫了锦衣大汉们一眼,大踏步走了。 春帆拾起他的酒瓮径奔祥云堡,那儿,惨烈的恶斗如火如荼。 春虹狂追潜翁,眼看追上,前面彩影阻道,花魔率领着二十四名美丽侍女,一字儿排开,迎正上着。 潜翁老奸巨滑,心中早有打算,上次火焚枫林村,他潜翁只杀了鄱阳渔隐和疯丐,真正的罪魁祸首该是花魔。目下追来的春虹轻功比他高明,不消猜测,功力修为上决不会比他差,用花魔挡上一挡,他便会有脱身的大好机会了,事不宜迟,他大叫:“白香主,枫林村的葛家余孽追来了,要报你上次焚枫林村的深仇大恨。” 上次火焚枫林村,花魔曾警告他不许向外胡说,他自己也有份,也对花魔有所顾忌,当然不敢向外张扬。但目下性命要紧,其他的事都不关紧要了。他满以为花魔在这急迫紧要关头,除了向春虹—下手之外,决不会想到任何顾忌的事。岂知大谬不然,花魔对老奸巨滑的他,一向就了有好感,被他的叫声叫出了无穷杀机,粉脸一寒,随即又泛起了奇异的笑容,娇叫道:“好啊!让他来送死吧!” 潜翁还没看出危机,冲到跟前叫:“联手!” 春虹看到了花魔,仇恨之火如火山般爆发,街尾紧迫潜翁的身影,拉近至丈内了。 花魔欺冲而上,娇叫道:“青年人,原来你没死?” 叫声中,拔剑迎上,让潜翁从右面奔近。 如果潜翁真存有联手的念头,在奔到的刹那间该旋身运杖反击后追的人。但他志在脱身,挟着龙首杖疾冲而过。 花魔纵行天下,阅历多矣。由潜翁挟杖冲来的情形来看,巳看出他根本无意联手而志在逃命,心中更恨更火,口中在向春虹娇叫,暗中已留神老贼的一举一动,叫声未落,潜翁巳掠到她的身侧,将越超身右了。 “你该死!”她厉叱。 潜翁以为她向春虹厉叱,狂声地急冲而过,丝毫没有转身联手的意思,跑得真快。 白虹疾闪,花魔在双方错肩而过的刹那间,剑与叱声同出,不攻春虹反而拂向潜翁。 总算潜翁命不该绝,似乎在同一瞬间微侧脑袋,想看花魔怎样对付春虹,幸而他右手挟着龙首杖,突见白虹飞到,大吃一惊,百忙中身形左扭,龙仗后带,硬接闪电似拂到腰肋下的白虹,应变虽快,但用不上五成劲。 “铮”一声暴响,他感到左肋一震,火花激射中,凶猛无比的劲道从杖上传到。假使他不是经验老到,在挥杖时硬将身躯向右扭开稍些,不被白虹划开肋骨才怪。 “哎呀!”他骇然大叫,飞飘丈外,肋下一片殷红,鲜血在雪地上留下不少触目红星。 花魔没料到潜翁能逃过这致命的一剑,懒得看结果,同时春虹巳到,巳没有机会察看了。 春虹来势如电,绝尘慧剑幻化一道如虚的淡淡青虹,凶猛地向花魔击去。本来,他恨重如山,要用绝尘慧剑将花魔放倒再说,但临出剑时心中一动,他和如霜的往事突然涌上脑际。不管如霜是否水性扬花,是否存心做九幽天魔的爪牙陷害他葛家兄弟,但他怎能忘掉云嵝山灵山洞的孽缘?他怎能无动于衷地对如霜的母亲突下杀手?因此手上略一迟疑,将出手的绝尘三剑无形自消,招变“飞虹残月,”失去了放倒花魔的大好机会。 剑招变了,但巳练成的绝学无量大真力已从剑上发出,力道万钧,剑尖前无形的神奇压力潜劲,以排山倒海的声势急冲群进。 花魔虽知道春虹了得,但春虹是她手中的败将,一再擒获又一再脱逃,春虹在她眼中的份量简直上不了秤,这就是她不需要潜翁联手的主要缘故,她没将春虹瞧在眼下。 春虹的“飞虹残月”袭到,她毫不在乎地举剑搭出,蓄劲准备将绝尘慧剑击飞,再想第三次活捉春虹。 “铮”!剑搭上了,她喝声“撒手!”剑猛地一绞。 糟了!绞劲一发,她感到眼前出现了异常现象。 “喀啦啦……”暴响乍起,剑身的前半截碎成数十片铁屑,向上下左右飞射,小铁屑洒出一朵奇怪的光花,飞行的厉啸声慑人心肺。 同时,直震心脉的凶猛潜劲从断剑上传到,虎口发麻,整条右臂麻木不仁,气血似要脱体飞散。 “哎……”她骇然尖叫。 青褐色的剑影继续再进,暴喝震耳欲聋,“血债血偿!” 她心胆俱裂,总算临危不乱,扭头便倒,左手一抖,霸道无比的子午绝命针象一阵暴雨般袭向春虹的下盘,淡淡的针疾光闪。 同一瞬间,侍女们惶然尖叫,一拥而上。 也在同一霎间,奔向潜翁的小聪一声惊叫,被震得斜飘丈外。 潜翁的狗命不该绝,只有一个小聪找上他打落水狗,强忍右肋下的澈骨奇痛,左手运杖将小聪震退,额上大汗如雨颊肉可怕地抽蓄,脸色死灰,踉跄站稳切齿厉叫道:“狗女们,咱们会有算帐的一天。” 他一面诅咒,一面乘混乱亡命飞逃,右手捂住肋下,那儿有一条八寸长的剑口,只断了一根肋骨,幸而内腑未伤,他支持得了。像他这种人,除了把他脑袋砍下之外,是不易倒的,侍女们惊救主母,无暇阻他,他扑奔东面逃命,狼狈万分。 春虹第一次用上了无量大真力,体力消耗了不小,这种神奇的激发生命潜能的奇学,不可妄用,用三次便不能再支持,大敌当前,他不敢多用,并未连续发出,但余势仍然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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