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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第 九 章 东海魔域美女蛇

  美女人轻盈地走近,接口道:“不必双方各执一词,让本夫人评评理。”她的口气可不小,不是好欺负的弱女子。

  疯丐挪了挪搁在膝上的寿星杖,怪笑道:“哈哈!我的天!臊气。讲理的来了,真妙。”

  许姑娘不认识疯丐,心说:“这位老花子胆子可不小,了不起。”

  心如师太念了一声佛号,不悦地道:“贫尼与诸位无怨无仇,但蒙面施主们使用迷魂香暗袭,女施主再施放百花魔香,哪有不失厚道?”

  “厚道每斤半文钱。”蒙面疤面人答道。

  “送给我也赚累赘。”美女人也笑着答。

  疯丐在石上站起了,怪叫道:“老尼姑,佛法无边,但管不了地狱千万厉鬼。哈哈!看你如何打发这些厉鬼妖魔。”

  心如摇头苦笑,道:“贫尼不与人结恨,不问世事是非,更不敢妄言度化世人,他们决不是冲着贫尼来的。”

  “哈哈哈!老尼姑,你错了,他们正是冲着你而来。”

  “为什么?”“孤舟大师生前,除了我疯丐之外,他的好友中有你,所以要在你身上找藏剑之处。”

  “不!”心如仍不信地道。

  “老尼姑,你还认为不会?假使你赶回蟠龙庵,你将发现你的宝刹已经完全改变了。”

  “什么?”老尼姑变色叫。

  “小事一件,不值得大惊小怪。蟠龙庵已经面目全非,除了瓦砾余尽之外,哈哈!全变了,不见了。”

  “曾施主,贫尼的弟子们呢?”

  “大概是死了,除了尸骨,没留下半个活口。”

  心如师太感到心中很痛,脱力地倒在许姑娘的臂弯中。

  疯丐不笑了,沉声道:“老尼姑,不是痛心的时候,血债血还,站直腰杆。”

  心如师太热泪盈盈,挣扎着站稳了,老脸冷灰,虚脱地问:“谁?谁下的毒手?”

  疯丐向女人群一指,大声道:“看!那是一朵地狱之花东海奇域的主人,花魔白玉珠是她。看!那批蒙面人全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凶魔,身份不明,但功力奇高,不像是见不得人的下流坯。他们两群人先后到达蟠龙庵,几乎在一个同时——哎!”

  人影飞起,叱吼如沉雷。巨石上,疯丐站立如山,一个从他身后扑上的蒙面人却飞抛五丈外,向石下翻滚着飞坠,一把长剑飞得更远,翩然飞向许姑娘身前。姑娘丢去树枝,一把抓住飞落的长剑。

  一名蒙面人掠出,伸双手接下跌坠的同伴,补一掌,内腑全裂,没救了。

  心如师太一把拉起许姑娘,低唤道:“先回去看看,走!”

  “走得了么?哈哈,留下!”疤脸蒙面人怪叫,急射而至,拐杖快伸。

  花魔似一只凤凰,向巨石顶上飞,娇笑道:“曾老狗!你也留下啦!”突变乍生,四方面全都急似电闪,奇快无比。心如师太突然折向飞射,拂尘一抖。“噗”一声闷响,拂杖相交。

  “咦……”疤脸蒙面人讶然叫,飞飘八尺外,落地时脚下沉重,用千斤坠也未止住退势,再连退五步,地面上出现了五个深有三寸的履痕。

  心如师太斜飘三尺,挽住许姑娘去如流光闪电。快得令人只看到衣影一闪而巳。

  巨石顶上,疯丐一杖斜挥,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滚!”花魔脚未站实石缘,手中寒芒如电的长剑向寿星杖上挥去。

  寿星杖突然在惊雷似的击出声势中停住了,向下沉,让过挥来的长剑,向上一圈一抖,再向前吐出,攻向花魔的胸腰两处。

  花魔果然了得,也沉剑一旋,向上绞,左足尖巳点落石面,双方发招变招,如同电光一闪,速捷无比,接触了。

  “铮”一声龙吟响起,寿星杖从剑上滑进,向臂处一挑,“噗”一声裂帛响,杖尾划过花魔的左上臂,衣破了,晶莹如玉的肌肤出现了血痕.

  花魔“哎”一声惊叫,向石下飞坠。刹那间,三条灰影射到疯丐的腰腹。

  疯丐临危自救,百忙中扭腰旋身,“嗤嗤嗤”三声厉啸几乎同时响起,两枚暗器,入他背上的讨米袋,一枚擦腰而过,打穿了破百衲,腰间出现了血迹。

  疯丐一咬牙,向后飞落石下,一声狂笑,如飞而去。

  两败俱伤,花魔气得脸面铁青,尖叫道:“追!看他往那儿逃,片刻之后他便躺下任我宰割了。”她率领着手下奋起狂追。

  疯丐没躲下,奔出半里地便抛脱了众女,坐在一处山壁下敷药,一面自语道:“贼人的子午绝命针确是可怕,我的护体神功竟挡不住一击,好险!如果不是我,毒发时岂不任她宰割?”

  他解下讨米袋,倒出里面的两枚三棱针,长不足寸,与白如霜所用的完全相同。他放在手中拈拈,然后纳人怀中,自语道:“可以用这玩艺以毒攻毒,用来打那些蒙面人,那不妙极?咦,有人。”

  “这青年人满脸正气,哪会是神水堡的爪牙?”疯丐自语,他看到春虹隐在肘后的金背单刀,所以误认春虹是神水堡的人。

  “跟去看看。”疯丐向自已说,悄然跟上。

  这儿距西归崖不过三余里,但被谷边奇峰所阻,看不见。春虹认准了方向,急速飞赶,疯丐藉草木怪石掩身,逐段跟进,疯丐的后面半里地,如霜也以轻功向这儿急赶。

  春虹并不急于赶路,不紧不慢地掠走,但在三流高手眼中,他的身法巳经够快了。

  降下一座山丘,丘下的松林中突然闪出两名大汉,横丘大吼道:“绕道走。”春虹站住了,讶然问:“老兄,为何要绕道?”

  “阁下真不知道?”一名大汉沉声问。

  “在下不知。”

  “你是才到的?”

  “正是。”

  “告诉你,你来晚了。咱们是先到的一批人,经过公议抓阉分配地段,划分地域,各位凭运气得剑,兔得引起纷争。我们的地段从这开始,向西至前面出口止,沿崖根一带,全是我们浏阳阴道吾山五虎的地段。”

  春虹一看地形:左边已被划为禁地,右边又是河溪,这家伙既不许通行,势必过溪方能通行了。但溪宽八丈,想一跃而过,他还办不到。他想:哪有此理!哪能划为禁地不许人通行?非走不可。

  他大踏步向前走,含笑道:“在下要赶路,借道而行,决不在这一带驻留,千万借光。”

  两大汉不肯,不识抬举,同声横刀迫近道:“不行!停下。”

  春虹也不肯停下,走近道:“两位兄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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