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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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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启基知道老命有救了,刚抬头想立起,高锋含笑一脚踢中田启基的脊腰。田启基上身一挺,刀光一闪,脑袋落地。鲜血象喷泉,从颈中喷出,尸身也向前倒伏。过来两名护卫,将死人死马丢在路旁的溪中,把另一匹马割掉马肚带,拍上一掌,赶入山林中。 “启程!”有人大喝。 春虹虽与长沙帮结了梁子,但包志坚这种杀人如兀戏的态度,他委实难以忍受,并不因为是杀了两名对头而心中愉快,他站住了,冷然道:“包兄,人命再不值钱,你怎能视杀人如儿戏?” 包志坚也站住了,笑道:“这种人会了两手三脚猫功夫,便目中无人。想死出风头,惹事生非,自以为可以胡作非为,留在世上有百害而无一利,死了天下虽不致于太平,至少不会更坏些,他们罪有应得。” “哼!高论,高论。”春虹讽刺地答。 “兄弟,你为他们不平?” “小弟是人,不是畜牲,畜牲也有侧隐之心,人更该知道好歹。” “咦!你在骂我?”包志坚不悦地问。 “小弟不配骂你,只是,这种心肠,委实令人寒心。这两人即使坏到无可救药,也不致于罪该一死。” “代天行诛,谁说不宜?” 春虹觉得汗毛直立,大叫道:“即使你是天,也不该如此残忍。” “你在责问我?” 又是一匹健马从东狂游而来,这儿的东头有一座小山嘴,大道绕山嘴而过,所以看到了人马,距三岔口已是不足一箭之地,马儿狂跑,几乎片刻即至。 马上是个白衣姑娘,头发打散了,飘在头后飞舞,极为悦目,马后五丈余,一个儒衫飘飘的青年,展开绝顶轻功狂追。 “哈哈哈……妞儿,除非你能上天遁地,骑马是跑不了的。”儒衫青年狂笑叫道。 春虹听到声后,心道:“唔!这妖孽来了。” 但他无暇他顾,回答包志坚道:“不是责问,实是如此。” “呸!”包志坚怒叫,又道:“岂有此理!包某和你称兄道弟不足三天,你便管起我来了,莫名其妙!杀两个人你便大惊小怪,假使你到了我的神水堡,水牢里每天都处决人犯,你岂不更是振振有词胡说八道?” 春虹摇头苦笑,他觉得自已决不可再和这人同行,和这种人性已失的人走在一块太可怕。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经不起这种残酷事实的考验,只觉得精神负用太重。他痛苦地道:“包兄,小弟觉得你巳身陷绝望的深渊而不能自拔。一个含笑杀人,而又自以为是,赫然以救世主自命的人,他自己比任何人都可怕。” “你看不顺眼?”包志坚冷笑地问。 “是的。”春虹答,语气坚决,不容人怀疑或误解。稍顿又道:“当你说‘送他走’之时,我没想到却是送往阴曹地府的反面话,不然……” “不然你又怎样?” “我会阻止你的。” 包志坚气得淡脸泛青,恕叫道:“你敢?” “我敢。”春虹平静地说。 包志坚怒火上冲,葛春虹是第一个指责他的人,他受不了,也许是春虹的平静神情激怒了他,他左手出手如闪电,一耳光抽去。 “啪!”一声暴响,春虹被打得退了两步,左颊血痕上泛,五道指痕渐渐出现。 春虹想不到这家伙竟会恼羞成怒,吃了一惊,以手护颊,讶然盯视住脸色冷厉的包志坚。 “警告你一次,不许管我的事,知道么?”包志坚的声调极冷极厉,像在教训他的手下。 这一掌,打掉了春虹的恕人洪量,也伤他的自尊心,垂下双手,神情肃然的道:“包少堡主,不会再有下一次的警告吧?” 包志坚不等他说完,踏前两步暴燥地道:“你给我闭嘴!不然休怪我翻脸无情。” 他再想动手打人,春虹退后两步,说道:“包少堡主,请不要再这样!我讨厌你。”说完,出了一口长气,扭头便走。 “站住!” 春虹没加理会,仍行前走。 一名锦衣大汉手按刀把,迎面一拦,大喝道:“站住!你听见没有?” 狂风骤雨般的蹄声已到,前面两名锦衣大汉撤下单刀,劈面拦住同声大吼:“勒住!下马!” 喝声同起,春虹没有站住,马也未停住,冲向路边。 拦住春虹的锦衣大汉撤刀,刀尖指向走来的葛春虹的心前,春虹盯住锦衣大汉,表情一冷,继续举足,迎向金光银芒闪闪的刀尖。 健马冲向一旁,马上的白衣姑娘闻声抬头,发现了春虹,忙叫道:“大哥,救救我!” 春虹扭头一看,一声长啸,扭身旁射,只一闪之下,连越五名锦衣大汉的身旁,快如电光石头。 “住手!”一刀劈向马匹上的锦衣大汉,闻声沉臂撇刀,双足一蹬,硬生生将发出的招撤回,身躯旋了半转,而且让过狂疾的健马。身手高明已极,能半途撤回攻出已发的刀招,太难太难,但这位锦衣大汉居然办到了。 春虹迎上了儒衫青年,大吼道:“左丘光,接掌!” 吼声中,一掌斜挥,双方都快,已无法闪避,除了死搏之外,别无他途。 左丘光闻声吃了一惊,大袖一扬,斜抽来掌,罡凤随袖而出,似雷乍发。 “啪!”掌袖接实,罡风四射。 “咦!是你!”左丘光吃惊地叫。 “打!”健马在五丈外路旁冲出沟外,然后在鞍上飞起一个白影,剑芒如匹练,回头反扑斗场。 包少堡主也向前走,脱口惊呼:“咦!色魔左丘光?” 官道上剧斗如火如荼,一双向掌,只只大袖,打得罡风激荡,烟尘滚滚,人影闪动,暴声震耳。 春虹奋勇抢攻,掌式以排山倒海的声势放手狠搏,他决不能让色魔拔出纯钩古剑,狂涛八掌出如狂风暴雨,步步紧迫,把色魔迫得步步后退,抽不出手来。 “啪啪!”掌声如爆竹炸裂。 一角衣袖被掌力震飞,飞出丈外,化成蝴蝶般翩然而下,迎风舞动。 “大家住手!自已人。”包少堡主大喝,巳到了场外。 他看到了春虹的真才实学,暗暗心惊,深悔刚才那一记耳光,收春虹为心腹臂膀的计谋可能被一记耳光打掉。春虹不但是个一流高手,而是高明的顶尖人物呢!也因此一来,他收服笼络的念头更切。 两人并未住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双方都全力相搏,岂能半途要手?胜负未分之前,危机一发,险象环生,丝毫大意,便失手送命。谁敢先撤招摆手自寻死路?所以斗得更汹猛,如果没有高手加入解围,两将拚至有一方落败为止。 白影到了,是个披着秀发的小姑娘,脸蛋真美,月白色的劲装紧裹,长条子身材,秀发光可鉴人,但发环已脱,显见是被人打散的。 她的粉脸桃腿上,浮起喜悦的笑容,身剑合一疾射而至,要加入斗圈。 包少堡主咦了一声,截住喝道:“站住!不许加入。” 姑娘不理他,向旁一闪,仍要前冲。 “慢来!”包少堡主怒喝,挡住姑娘的去路,单刀一伸,暴喝道:“留下!丫头。” 姑娘先前听到包少堡主叫是自己人,早已心中暗恨,但她志在色魔,所以不理睬包少堡主,这时见有人出来相阻,芳心更恨,不动手决难冲过了。 “着!”她娇叱,人向旁一闪,同时叱吼出声。 锦衣大汉岂前容她逃走?再晃身相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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