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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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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脚妖铁拐一点,扭头瞥了春虹一眼,自语说:“这小子胆量也真大,不错!”说完,也走了。 宇文姑娘被春虹的话音所惊,抬头一看,春虹的身影已消失到密林中,她不知他姓甚名谁,想喊不知怎么称呼,只好衔尾紧追,进入林中,春虹早已不知去向。 春虹不再管宇文姑娘的事,目前,他还没有找伴侣成家,宇文姑娘虽曾经令他动心,但还不至于令他着迷,她不是令人不克自持的女孩子。 下山十天来,他总算不虚此行。今天他不但会见了黄山人魔和色魔,更看到了三奇妖,真乃机缘凑合,而且他还获得黄山人魔和百毒青妖的友谊,也无形中击败了色魔,这在江湖晚辈来说,无疑获得了巨大的鼓舞,无形中增加了对自己的造诣,所获成就的信心。至少在观念上,已产生了足以置身武林顶尖高手之列的信念。 穷酸赶不上春虹,在常山西城苦等,等得心中焦燥已极,但又没有办法。午后,他心中忐忑不安,为春虹无限耽心。 也难怪他担心,一个才出道的小伙子,和一个大名鼎鼎的宇内凶魔周旋,想起来便令人毛骨悚然,后果太可怕。万一有三长两短,他如何向睡道人解说交待? 等着想着,等得心中焦急,气血不宁。 日影徐移,暖洋洋的山区太阳,晒得他七窍冒烟。 “老天爷,保佑他吧。”他焦燥地想,在胸中呼唤。 门口行旅来往不绝如缕,但并不繁多,常山为宿站,行商脚夫一日从县城出发,入暮可赶到江西玉山县打尖,中间虽有两所驻所,但不宜投宿住店,午间出城人,决不是长途旅客,而是附近乡镇的小商贩。 远远地,西大街慢慢来了两个人,度着方步,步步接近了城门,看样子,是出城的。 那是一个少年书生,体高不过六尺,眉清目秀,桃腮朱唇,秀逸超尘,不像个男人,不错,怎么看也看不出是个男人。动人的明媚大眼,小巧挺直的鼻梁,樱桃小口,桃红色的面颊吹弹得破。头戴青儒巾掩得低低地,宽大的青衫大袖飘飘襟宽阔摆,没系腰带。左手上握了一把连鞘长剑,古色斑烂。 后一个人更矮半尺,是个秀逸淡美的小书童,背了一个大包裹,手中也握了一把连鞘长剑,穿直青裰,也没有系腰带,下面是同色灯笼裤。薄底快靴,头上用青巾包住头发,也包得低低的。但这位小书童人才极为出众,不然就配不上那位更出众的少年书生了。 那年头各地书院被大部分拆毁,读书子弟外出游学反而数量增加,并不足怪。 主仆二人出了城门,便看到穷酸在城跟反复走动,焦燥地不住鼓击着他那把古怪的大摺扇,额上沁出汗珠,不时四面张望。 少年书主看了那怪像,面色一变,在一旁止步。抱拳行礼道:“需要小生效劳么?” 穷酸早已看到了少年书生,只是内心有事,并来留意,不由愕然,略一看,道:“你是何家的闺女?” 少年书生笑笑,颊边出现出两个笑涡,好美:“老先生眼力果真高人一等,佩服。” “你这种怪样怪像,瞒不了江湖人。你不但是女娃娃,而且身手不凡。” “微不足道小技,前辈见笑。”姑娘大方道。 “你这把剑也不等闲。” “剑名星沉,可以肉试则断牛马,金试则截盘。” 穷酸吃了一惊,落月星沉二剑,乃是古唐凶剑,你一个女孩子用这种剑,不怕有伤天和?” “先生未免抱有成见,剑因人而异,凶剑并非天生如此。而且,剑名是后人所加,错在人而不在剑。小生在西安府获得此剑,行在江湖八年,至今未害一人,凶在何处?” “你多大了?”穷酸理屈,含笑问。 “虚度十八。” “你十岁便在江湖走动了?” “不!乃是随家叔游天下,名山大泽以广见闻,游苍龙岭时在一个石洞中拾得此剑,八年来未离身畔。” “你贵姓?” “小姓……姓白,草字如霜。” “你一个女孩有字?” “小生目下是男装打份,冒充二十岁,怎可没有字?” 假书生对答如流,风度潇洒的神态,穷酸十分满意,不由自主地自语说:“她与春虹是天造地设,浊世奇男女,我老眼不花,她将是我武林中未来的风云人物,但愿她不走邪路。” 假书生见他低声自语,不解地问:“老先生沉吟自语,有何不妥么?” “没什么,我老人家正在想,但愿你洁身自好,不要沦入魔穴,江湖甚幸。” “承教诲,小生自洁身为好,先生手中摺扇……”。穷酸“刷”一声打开了摺扇,笑着说:“即使是龙泉太阿,也对我这把扇无可奈何!” “先生定是大名鼎鼎的穷酸司徒老前辈?” “正是老朽。” “台州府古杉岗五通庙的事犯了,东海奇域花魔白玉珠,已经派人四处追踪,老前辈何不远走他方?” 穷酸面色一沉,冷笑说:“老夫未曾与花魔正式照过面,相逢恨晚,你就是花魔?” 假书生摇头淡淡一笑,说:“前辈未必误会,小生也姓白,但与白玉珠无关。” “你咋知古杉岗五通庙之事?” “小生从金花府来,曾遇上花魔的爪牙,所以知晓。” 穷酸倒也相信,也相信花魔决没有眼前这位少女绝世风华,淡吐更不会如此脱俗,面色一霁,笑说“多承见告,谢谢。你认为老夫害怕东海奇域人,你便大错特错了。” “小生认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处在对方高手伺伏之中,不是聪明人所为,先生以为然否?” 穷酸不住点头,笑说:“你很聪明,可惜还没弄清楚我穷酸的奇怪脾气,日走千里飘忽似魅,高手伏伺又能如何?况且穷酸不是怕事的人,哈哈!你走吧,我的同事来了。” 白如霜扭头看来,雄健如狮,英俊出尘的春虹,正健步飞出了城门,脸上挂着朗笑,挟住色魔的百宝囊,满面春风,老远便叫:“司徒前辈,等久了么?” 穷酸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怪叫道:“你小子差点儿把我的心肝都化掉了,大事如何?” “很好,很好。咦!这两位?”春虹向假书生问,只感到目前一亮,心中暗暗喝采。 他对女人没经验,没看出对方是女人,只嗅到一阵淡淡的芳香。大户少年子弟用香熏衣并非奇事,他没注意,只感到这位书生容光照人,淡逸超尘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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