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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七


  “咱们闻风赶来参与夺图的,前天从孟津过河来,在府城打听出不少消息,早一个时辰到达这里等机会。你的话有何用意?”

  “这表示你们不曾参与所发生的变故,仅从打听的消息中,知道一些慨略的经过。你们要知道,消息通常会走样的。”

  “废话。”

  “比方说,你们说不清楚那位小姑娘,宰了些什么高手名宿?”

  “该说宰了多少浪得虚名的高手名宿。”杭兄傲然地拍拍胸膛:“我不是高手名宿,却宰了不少高手名宿。那个水葱似的小美人儿,见了我这种杀神,必定吓得发抖,我还真舍不得向她动刀呢!”

  “那你们就上吧!还等什么?等到其他的人赶来,你们就没有机会了。哈哈!机会稍纵即逝,可得好好把握哪!生的机会如此,死的机会也如此,错失一刹那,可能结果完全相反;悻生不生,必死不死。哈哈……”

  这人的话,居然含有哲味玄味,像是颇有学问,可惜杭兄两人听不懂。

  第一个向店门走的人是洪老哥,目标是站在马车旁的张卿云小姑娘。

  杭兄挪了挪刀,大踏步跟上了。中年佩剑人摇摇头,苦笑一声,吐出两个字:“蠢猪。”

  峪山夺图以迄洛阳缠斗,王若愚表现并不佳是事实。

  他中毒待毙,也是事实。

  张卿云姑娘表现略佳,但并不特别出色,只能保护王若愚逃亡,也是有目共赌的事实。

  因此,流传的消息与谣言中,决不会对她与王若愚有利,他俩只是急于逃命的被众人追杀的弱者。

  所以,杭兄这两位刚到两天的仁兄,根本没将姑娘放在眼下,也不相信一个水葱似的小美人,武功能胜得了真正名实相符的高手名宿。

  他们相信自己的刀,刀可以达到他们所想要的任何目标。

  小客店前面的广场不大,有车有马,有店伙忙碌,所剩的活动空间有限。

  两人往车旁一靠,就嫌太挤了。

  车旁本来有周杰、张卿云姑娘、一位男随从、一位店伙。

  加上这两位仁兄,快要挤成一团啦!

  “带太爷去找王若愚小辈。”洪老哥迫近至姑娘面前,伸手可及,怪眼落在姑娘曲线美好的酥胸上,似乎随时皆可能伸手抓上一把:“小丫头,你带路。”

  姑娘与周杰,早就留意这两位仁兄的举动,不动声色,心中有数,任由对方近身不加干涉,

  “啊!你这位太爷,找他有何贵干呀叶姑娘笑吟吟,问话的声调像歌唱般悦耳动听:“他身体不舒服,不宜见客,我不能带你去见他,有事我替你转告好不好?”

  “一点不好,我要你带我去。”洪老哥邪笑:“他的事也牵涉到你…你……”

  “呵呵!我带你去。”同杰也笑吟吟一团和气:“他虽然身体衰弱,见见客谅也无妨。”

  “滚到一边凉快去!”洪老哥怒叫,伸手抓姑娘的手臂:“小女人,你带……”手刚接触姑娘的右上臂,大拇指正想向乳房挑抹。

  “劈拍劈拍”四声脆响暴起。

  姑娘美好纤柔的白嫩小手,表面上看可爱极了,但用正反手法挨阴阳耳光,抽在脸上可就一点也不可爱了,一掌一个印,一捆一条痕。

  “你去死吧!”姑娘一面捆耳光一面笑叱,最后退了半步起脚,靴尖吻上了洪老哥的丹田要害。

  洪老哥挨了闪电似的四记正反阴阳耳光,眼前星斗满天,不知人间何世,已经陷入半昏眩境界,毫无躲闪机会,呆瓜似的挺着胸膛挨揍。

  嗯了一声,洪老兄仰面便倒,手脚一阵抽掐,终于抖了。

  几下昏迷不醒。

  丹田穴挨了一击死不了,但气海必定崩溃,内脏受损不轻,而且痛楚难当,在片刻间痛昏。

  杭兄大吃一惊,本能地手落在雁翎刀把上。

  “动刀,你的手一定断。阁下,冲我来。”三总管同杰依然笑容可掬,但所说的活却充满警告性的凶兆,伸一个手指向杭兄勾了勾,举动有说不出的轻蔑感。

  一声怒吼,杭兄拔刀了。

  刀尖离鞘一寸,雷霆打击骤然光临。

  三总管同杰伴同小姑游历天下,小姑娘活泼好动,不知夭高地厚,难免经常惹事招非,反正必定大事不犯,小事不断,他必须充小姐的保护神,大事小事都得费心楼平,普通人哪能胜任?

  在武功修为上,他绝对比小姐精纯浑厚,或许在剑术上小有差次,其他方面他都比小姐强一分半分,所以才能充任小姐的总管。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高手名宿都忽略了他,把他看成普通的管家随从,不屑加以注意。

  杭兄就有眼不识泰山,以为一刀就可把他劈成两半。

  刀刚出鞘,眼一花人影已经贴身,刀失去作用,任何反应也来不及了。

  打击之快,有如电泛霆击。

  双爪及体,分扣住杭兄的双时1有骨折声传出,一扣之下骨碎而肉不烂。

  “去你的!”周杰笑骂,双手一带将人拉近下压,起右膝扑一声响,膝撞在杭兄的小腹上,信手将人推出,

  杭兄丢了刀,仰面飞摔出丈外,跌了个手脚朝天,绝望地猛烈挣扎,断了骨的手已失去活动能力,发出可怖的叫号。

  “把他们拖到路对面去,半个时辰后他们便可走动了。”周杰向两位男随从吩咐,陪同小姐入店走了。

  路对面树下的佩剑中年人,摇摇头举步向南走了,临行也自言自语吐出两个字:“话该。”

  反常的行动,的确让许多人措手不及。

  上次他们往南走,情势恶劣便逃回府城。

  按常情论,他们不可能从原路往南逃,因此有不少人,眼巴巴仕城东城西等候,算定他们必走走东西大官道,不走东必定往西走。

  东西大官道城镇多,旅客络绎于途,公然打打杀杀形如抢劫,会出大纰漏的。

  末牌时分投宿,也十分反常。

  他们应该有多快就走多快,最好能昼夜兼程,别让迫的人赶上,怎么反而早早投宿耽误行程?

  只有最精明的老江湖,才会了解他们的意向。

  从情势估计对行动生疑,就会找出结论:他们有意等候追的人跟上,彻底了断。

  问题是:他们是否有了断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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