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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


  “呵呵!谁规定剑不能使刀招的?剑术中的卅六种基本出招手法中,便有砍劈二诀。任何兵刀的进攻防卫等等手法,有常规,则初学的人可收事半功倍之效,以前人的经验与教训,增长自己的技能,无可厚非,但双方交手,形势与机会瞬息万变,食古不化与死执成规,皆足以送掉自己的性命。不管你的手法是出于正宗常规,抑或是出于自己的创意,只要能抓住机会一击成功,便是最佳的手法。”

  “唔!你的高见初听像是有道理,但……我总觉得似是而非……”

  “你如果出身于正宗门弟,那么,将我看成邪魔外道好了。不早了,再见。”

  “你不能走……”

  林华挟起两个被捆得结结实实,塞住嘴部的俘虏飞掠而下。

  丑骑士不肯罢手,跟下大叫道:“再印证几招,不然你休想撤走。”

  他一面飞掠,一面叫:“改天再较量好了。你我无冤无仇,黑夜中容易失手,何必呢?”

  他展开了真才实学,左右肩分抗着两个人,依然纵跃如飞。丑骑士衔尾狂追,居然紧楔不舍难以扔脱。

  他只好改弦易辙另打脱身的主意,往一间小屋里一钻,穿屋越室而走,溜之大吉。

  扔脱了丑骑士的追踪,他到了一丛花树下隐起身形,开始替俘虏解绑,拉开一人的缚口布取出塞在口内的布团,他替对方推拿手腕脚跟被绑处活血,一面说:“看光景,令尊真结了不少冤家对头哩!快回去吧,府上的人大概快急疯啦!”

  他解了另一人的绑,径自走了。

  两人,是吴大爷的千金吴芬,另一人也是女的,是吴大爷的小妾。两人许久许久方能活动,几乎无法举步行走。

  林华在喜风楼附近巡视一周,发觉寨堡内已无敌踪,全寨上下皆忙得一塌糊涂,救死扶伤的处理善后。他懒得理会,面生的人这时不宜在外走动。

  蔡家两位姑娘的房中亮起了灯光,他知道两女已经回来了,放心地回到西院,发觉伺候他的仆人不知躲到何处去了。

  他站在房门外,伸手推门,随即警觉地闪在一旁,叫道:“大乱刚定,夜已深,客舍不宜逗留,免滋误会,请出来。”

  房内房外黑沉沉,对面不见人影。片刻,房内亮起了灯光,房门徐徐拉开了,里面有人叫:“阁下的警觉心极高,佩服佩服,进来说话。”

  他一闪而入,跨在房门口冷笑道:“阁下如果不信任小可,小可明天离开贵处便是。夜已深请勿扰我安眠。”

  房中站着醉意未消的刀疤曹五爷,迷着醉眼诡笑着说:“兄弟奉寨主所差,前来询问你驱赶入侵容风楼贼人的经过,幸勿误会。”

  他站在房门口,并不急于入房,冷冷地说:“我不管曹师父为何而来,熄了灯匿伏房中,这种举动委实犯忌。有事明天再说,请出去。”

  “别生气,宗兄,兄弟已经来了,你总不能让兄弟白跑一趟两面为难吧?”

  他淡淡一笑,缓缓跨入房门说:“吴大爷可能还不知喜风楼的事,曹师父大概是奉了这位仁兄……”

  他左手猛推门扉沉重的木门以可怕的奇速向内撞,“叹”一声响,把藏在门后手执匕首作势扑出行凶的人夹住,发出了问叫声,几乎被夹扁了。

  刀疤曹五爷一声低吼,奋身飞扑面上。

  林华在返回客宿时,不敢大意,因此脚下甚轻,并未发出任何声响。等到伸手推门时,已听到房内有动静,油然兴起戒心,已知道房内到了不速之客。

  站在房门口,他发觉曹五爷的神色有异,便暗中留了心,被他发现门下方隐约有暗影,便猜到门后必定藏了人,因此突起发难,先下手为强,猛地撞门,把门后的人压得几乎成了扁鸭。

  刀疤曹五爷知道行藏已露,一声低吼,冲上抢制机先发起突袭,扑上来一记“二龙争珠”下毒手要掏林华的双目。

  林华双手齐出,左手崩开对方攻来的手,右手闪电似的抓住对方的左手曲池,贴身了,抓住人往怀里带,膝盖猛地上撞。

  “噗”一声响,膝盖撞中刀疤曹五的小腹。

  “啪”一声响,曹五被崩开的右手,一掌拍中林华的左肩。

  “哎唷!”曹五闷声叫,身躯前俯,失去了抵抗力。

  林华拉住对方的腋窝,大旋身大喝一声,将曹五摔出房外,着地的暴响震耳。接着,他拖出倒在门后呻吟的另一名大汉,丢出门外厉声道:“你们都给我快滚!去告诉吴大爷,你们与来人的恩怨与我无关,我负责两位姑娘的安全已是逾份,要想在下替他卖命,辨不到。你们这些蠢货少来献宝,一再相试,试得在下火起,会出人命的。如果不信我宗三,我抬腿走路,用不着彼此结怨,给我快滚!滚慢了打折你们的狗腿。”

  说完,“彭”一声大震,他愤然将门碰上了。

  蓦地,他发现门角金芒入目,信手拾起一看,不由勃然大怒,急忙拉开房门抢出,可是,刀疤曹五与那名大汉,已经不见了。

  他退回房中,惑然自语:“怪,这两个家伙为何用这种歹毒暗器对付我?彼此无冤无仇……唔!是不是他们认出我的真正身份了?”

  他手中金光闪闪的管形物,原来是一具尺长的暗器发射筒,构造极为精巧,粗如鸡卵,筒口有一个豆大的小孔,内有强力的簧管,底部有锁肩形扣底,握手处有一按柄,可藏在袖中发射。

  “这是神针周五娘夺魄针筒,为何在这家伙手中?”他自语。

  他取下底部锁肩形扣底,倒出一枚长仅三寸,其色灰绿的绣花针,略一审视,重新将针藏入简内,往床上一塞,说:“等他来拿,便可知道他的来历了。”

  一早,房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叩门声响了三下。

  他已经练完功,正想外出洗漱,信手拉开房门,不由一怔。门外,站着穿劲装准备了剑的小姑娘吴芬,脸色不正常,似乎愤怒而焦急。

  小姑娘毫无顾忌地跨入房中,不理会男女之嫌,匆匆地说:“宗爷,快带了你的行囊,要快呀!”

  “怎么回事?”他讶然问。

  “我们离开此地。”

  “离开?我们?”

  “快,原因我等会儿告诉你。”

  “到何处去?”

  “府城!快!我替你收拾。”小姑娘急急地说。

  “可否…”

  “有人向家父进谗,说你是奸细,这时解释对你不利,先离开再说。”

  “这时离开,岂不……”

  “好宗爷,你快点好不好?等他们先将你打入刑室,再分辩也无济于事了。”

  他摇摇头,说:“不行,这一走不要紧,反而显得在下心虚,怎能走?再说,既然令尊动了疑,这时要走也来不及了,除非杀出去,不然岂能轻易出寨?”

  “我和你一起走,谅他们也不敢拦阻。”

  他怎肯走?他要从蔡家两位小姐身上,查出沙千里的下落来,以便找到安西盟雷盟主的行踪,这一走,岂不前功尽弃?

  “不行,大丈夫来得清,去得明,岂可偷偷溜之大吉?真金不怕火炼,在下不是奸细,何畏之有?谢谢你的好意,我不走。”

  “我的天!你难道想在刑室和他们分辩吗?”吴芬跳着脚说u

  “你认为我是不是奸细?”

  “事到如今,你还说这种话?昨天晚上是你救了我,我会认为你是奸细?”

  “有你出面替我辩护,怕什么?”

  “家父极为信任大总管骆四爷的似乎也有点……有点不得不信任那蓝面贼,有他在捣鬼,我恐怕也无能为力。”吴芬迟疑地说。

  “谁是蓝面贼?”

  “就是大总管骆四爷嘛,他的脸色泛青,所以大家背地里都叫他阎王骆四。”

  林华淡淡一笑,问:“铁城寨到底谁是主人?”

  “当然是我爹。”吴芬不假思索地答。

  “但你爹却对阎王骆四言听计从,百依百顺。”

  “这……”

  “令尊把柄在他手中?别有难言之隐?”

  “这……不谈这些,你到底……”

  林华佩上剑,一手挟了铁棍,笑道:“我不走,除了蔡家两位小姐或能指派我之外,不管令尊也好,阎王骆四也好,谁也休想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你走吧,免得连累你。”

  吴芬用奇异的眼神注视着他,迟疑地说:“你只听蔡家姐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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