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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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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关中太白门镇山之宝飞凤剑?居然会在河南开封府出卖?太白门开山仅有三十余年。曾经出了几位风云人物。他们的祖师爷终南剑客徐耀,艺惊群豪名震武林,目下仍然健在,隐居太白庄安居纳福,门下第三代弟子关中一龙二凤,江湖声誉正如旭日初升,不论人品艺业,皆无可非议甚获好评。在太白门的门人未死光之前,这把剑不可能落在旁人手中。” “长剑到处有卖,天下的剑何止万千?谁说这把剑叫飞凤?” 林华指着剑锷前一寸的剑身亮度有异处,冷冷地说:“天下间剑虽多,但铸剑的人各有不同兵器店打造的剑虽有一定的尺寸,但每把剑亦有些不同。至于武林中成名人物,成名以后多数的高手皆根据经验与本身修为,另行铸造趁手的剑,不管是请名匠或是亲铸,剑身必定留下代表自己的名号或图案为记,请人造的,也必定有两种刻记。终南剑客的父亲,是关中兵仗局的名匠,他会铸剑自无疑问。他能在江湖成名,得以开山立派成为一代宗师,得力于乃妻凌云凤吕凤襄助,因此在剑身刻了一头飞凤以纪念乃妻,所以称为飞凤剑。你在外面添了一道连接剑锷的铜环,掩上飞凤图案,但此剑的形态与特色,却是无法改变的,天下间止此一把,决无相同的飞凤剑。你瞧!” 他两指挟住剑的重心,信手飞掷,剑画出一道平稳的光弧,“擦”一声贯入三丈外的一株树干,入树五寸,剑轻微地振颤,发出隐隐龙吟。他上前拔剑,又道:“终南剑客的飞剑绝技,可伤人于十丈外,所平藉的就是这把剑。其他的剑,重心在后,不管掷剑的人内力修为是如何浑厚高明,绝不可能令剑在五支外依然保持有规律的飞行路线,必将翻腾偏向,不信你可用红衣吊客的剑试试。” “但……任何剑皆可掷出杀人。” “决不可能像标枪般杀人于五丈外。这与飞刀术的道理相同,掷时算准远近,令飞刀旋转恰好在及体时刀尖转向前面,稍一计算错误,便会变成以刀柄击人了,掷剑的情形也是如此。当然,飞刀种类繁多,千奇百怪,在下的飞刀便是重心在前,掷出则不会翻腾旋转,对方只能看到一点寒星,不知是飞刀。” 他到了死马前,拨出自己的飞刀,在马身上擦掉血迹扬了扬,插入插冷笑道:“我不管你的剑从何而来,但日后见了太白门的人,我会将实情告诉他们。我不客气,这把剑我要定了。带了同伴的尸体,你们快滚,远远地离开河西,免得日后碰面大家不便。” 说完,佩上飞凤剑,入林扬长而去。 已牌正,瘦马出边墙,踏上至金塔寺堡的大路,驰向莽莽草原。 接近至昨日与四海堡的好汉交手处,十六骑士全副武装久候多时。为首的人发现林华毫无所惧地接近,脸色渐变,向问伴说:“这家伙好狂,远在三里外他便可以发现我们,居然毫无回避的念头,仍然向咱们接近,可恶!我先给他一箭。” 右首一名回装打扮的大汉接口道:“副堡主,使不得,咱们奉命招他入伙,岂可抢先动手?” “你别管,招他入伙,也得看看他的真才实学,如果一箭能将他射死,这种人要来何用?” 其他的人不再异议,据鞍安坐静观其变。副堡主直待对方到了一百五十步左右,方搭上一枝狼牙箭徐徐引弓。 “嗡”一声弦响,箭出似流星,破空飞行的厉啸声入耳,劲道出奇地凶猛。弓是三个力的弓,可知这位副堡主臂力委实惊人。 林华策马前进,以不徐不疾的速度接近,暗下戒心,他的鞍袋中,有一把购自临水堡的弓,一袋箭。弓仅两个力,这一张已算是最好的弓了,他接近至百步处,便发现对方先发制人以箭袭击。 箭破空而至,划出一道略弯的降弧,直射马胸。 他拔出弓,瘦马斜冲数步,“得”一声脆响,箭被他用弓拨偏。瘦马仍向前小驰,他扣上弓弦,搭上一支箭,舌绽春雷大喝道:“阁下,你也接我一箭。”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箭离弦时,双方已接近至八十步内。 接着,他拔剑出鞘,挂上弓,一声长啸,瘦马向前狂冲,飞凤剑高举,映日生光啸声震天,马后尘埃滚滚。副堡主看到电射而来的寒星,一看寒星飞行的升降线路,便知对方的劲道骇人听闻,怎敢接,火速策马侧移。 “嗤”一声厉啸,箭掠左腿侧而过,危机间不容发,再慢一刹那,左腿必定报废的。 “慢来,在下有事请教,先别动手。”副堡主骇然大叫,但仍然火速备战。 林华直冲近至五丈内,方松缰小驰,在三丈左右勒住坐骑,沉声问:“你阁下用箭请教?先兵后礼么,那就先决胜负,在下奉陪。” “老兄,别见怪,试试你而已。” “要不要在下试一试你们?” “免了,你的胆气、箭术,在下甘拜下风。” “你是什么人?” “在下姓万,名智,江湖匪名号称小诸葛,四海堡的副堡主。” “哦!你们是替昨天那四个死鬼……” “咱们话说在前面,今天在下不是寻仇而来。咱们四海堡高手如云,全是些英雄好汉,敢杀敢拼,敢斗。死,只要死得英雄,死得公平,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没话说,寻仇报复恩怨牵缠不是英雄好汉,昨天咱们四位弟兄的死,死得公平,只怪他们命该如此,碰上你这位了不起的高手。” “你……” “咱落脚边外,亡命异域,开创基业苟全性命,需要英雄好汉参加咱们的事业,希望你……” “你们要的该是牧人,而不是敢拼敢杀的好汉。” “你错了,耕牧不是咱们的正业,咱们远出千里外,与蒙番争口食。” “对不起,在下不做强盗,即使是蒙番,在下也无此兴趣。” “阁下……” “没有商量的余地,在下……” “昨天听阁下警告三位镖师的话,知道阁下专为至嵩山堡寻仇而来。你一个人势孤力单,而嵩山堡却有三百名个个能战的男女,连咱们四海堡也不敢与他们正面冲突,以免两败俱伤。你帮我们,我们助你,联手赶走嵩山堡的人,利益均沾,如何?” 林华冷笑一声,沉下脸说:“你把在下看成什么人了?哼!你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你们讨来河三堡位于塞外,生命财产没有丝毫保障,蒙番非我种族,三堡经常处于朝不保夕风雨飘摇中,不思互助自保,反而自相残杀,无知愚蠢,莫此为甚,居然要在下助你们自相残杀,你简直昏了头,免谈。在下要走了,让路!”说完,马儿前冲。 “阁下,咱们好好商量。”副堡主叫。 “没有商量,再见。” 马儿从中间冲过,绝尘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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