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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二


  “那是舍妹东方玉,后艄是小弟义叔葛叔叔,日后当详告。”

  他又一指已被葛叔叔救上船的四名大汉说:“这四个小混混的来龙去脉,小弟略知详。”

  延芳按着说:“东方兄但请吩咐就是。”

  东方群又说:“那么,兄弟,饶了他们好么?”

  延芳没有理他们,只和东方玉低声他说话,两人似乎一见如故,言谈形状象是十分愉快。

  东方群正对四名奄奄一息的大汉说:“诸位就是鲁水牛手下吧?做买卖做到水面上来了啦,你们的胆子可真不小呢!等会儿让你们在黄州岸上,日后咱们找鲁水牛就去”

  小艇急如流夭,直向远出三五里下的大船追去,艇上四个少年男女重新见礼,延芳兄因怕祖父追踪,所以改了姓名。

  将徐字去悼了双人旁,延字也去掉,变成了余芳和余艾。四人相见恨晚,自有一番客套。

  这时,左侧百余丈外,也有一艘情形快艇顺江而下。操桨人是一个赤着上身的,浑身肌肉虬结如球的三十岁大汉,熟练地运着两支父。小艇快逾奔去,速度惊人。

  船头去盘膝坐着一个身材奇伟的少年,黑发盘头,四字超绝,只是一双星目有点异样,射出慑人心魄的冷电芒。

  涂丹也似的双唇闭得紧紧地,嘴角现出一丝倔强而又阴沉的冷笑。

  身穿青色对襟劲装,腰带上插着一个细长包,一双莹洁而恃大的虎掌俯在膝盖上,目光注视着艇前滚滚江流,似乎有无限心事,难以排谴。

  突然,他仰天呼出一声长气,自言自语轻声说:“双凶一霸,梅文俊一日不死,你们也休想安宁,但愿你们留得命在。”

  又道:“别在我取你们项上人头时,横死呀!”

  说完,长叹一声:将手掩面低声道:“芳弟芝妹,荆门这一一别三年,可怜我连你们灵骸也无法寻觅。”

  又道:“愚兄这次千里投师,途经潜山先找阎工令报急,还望弟妹隐灵助我,祝我一举成功!”

  小舟如流夭,看着要与延芳兄妹的小舟齐头并进,只是中间仍隔百十丈距离,不能看清!

  延芳兄弟的小舟已追及大船。

  延芝突然对乃兄说:“哥哥,怎的我突然感到心潮澎湃。坐立不安呢?这是为什么?如此怪异!”

  延芳也困惑他说:“是呀!我也感到心血翻腾呢!怪事!”

  延芝身边的东方玉,将她挽住身边坐下说:“芝姐你刚由水中搏斗上来,气血波动自然之象,有何足怪?别胡思乱想,,心神不宁!”

  小舟一靠大船,由东方群领先,一一纵上大船。

  葛叔叔结汀缆,对四个大汉淡淡一笑道:“好汉们你们委屈些在这歇歇,午夜让你们在黄州上岸。”

  提起水中捞起的延芳兄妹包裹,一点足,轻灵地纵上大船。

  百丈余外那小艇上的操舟大汉,向船首少年叫道:“梅老弟,那大船的人端的不凡,连掌船的伙计也可用轻功提纵术。”

  又道:“自漂荡的一叶小舟一纵气两丈,不简单呀!”

  梅老弟回头淡淡一笑道:“陈大哥,你长他人志气,你老兄不更高明些么?其实,他们五人轻功虽佳。”

  他回头看了陈大哥一眼,又接着说:“但丈余高远还要借力作势,那有你来得纯厚呢?”

  “老弟过奖,假使要有老弟你造诣的百分之一二,不是我夸口,长江这条水道,我分水飞陈家谋足以倒海翻江。”

  少年似笑非笑他说:“我是说,以我的造诣制衡,应该足以翻天履地了么?你是捧我,还是损我?”

  “老弟,别钻牛角尖,我的意思是:要是我能有老弟你的造诣,加上我的江湖经验,定然在长江流域称雄道霸,插翅虎怎敢象上次一样,明目张胆挑我的摊子?”

  说完,仰天长笑,声如洪钟。

  他笑完又道:“至于老弟你,初涉江湖,气吞河岳,固然一鸣惊人,但经验不足是与生俱来的!”

  又道:“水里火坐,剑树刀山、世情诡诈,人心莫测。处处得留神暗算,时时得小心笑里藏刀。”

  他微叹道:“所以江湖是闯出来的,名望和交情是打出来的啊!这岂是一促而成的么?难呀!”

  后又赞许他说:“我分水飞鱼不是瞎子,十年后,假使老弟你仍然健在,如不是武林翅楚,名震江湖,陈家谋这大好头,绝下多留一日,老弟,好自为之,哈哈!”

  两人都笑了,只是,梅文俊的笑声阴冷而又凄凉,充满了悲愤和怨毒的情绪,令人心惊肉跳。

  小舟去知飞夭,船轻水急,近午便到了黄州。

  梅文俊不是被宇宙神龙迫坠飞瀑深渊了么?怎么又在长江中现身,与义弟妹错舟而过呢?”

  一年前,宇宙神龙率走狗围困白鹿岭石笔峰,夺去荆山老斐的九如心法图,迫他吞下千日醉毒药。

  荆山老臾不甘自裁与宇宙神动手,岂知三招一出,发现宇宙神龙已练有护身真气,双方功力相差太远,只好依言服下千日醉。

  岂料宇宙神龙认为他竟然向自己挑战,不止他在平静中死去,竟将绝世暗器龙须针射入荆山老望左胸,让他在死之前;饱受了百倍摧残。

  梅文俊遵师父遗嘱,拼命突围,被迫落飞瀑下百丈深渊。葬身渊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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