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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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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贱人十分了得,比云龙双奇差不了多少,咱们如果要打她的主意,风险相当大。”杨娟慎重地说。 飞蜈蚣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云龙双奇整得咱们七星盟好惨,三爷忘记了咱们三十余位的弟兄血债么?” “本三爷怎会忘了,李胡子贯碎在石门涧的惨象,如在目前。”杨娟杀气腾腾地说。 “云莹是龙飞的爱侣,对不对?” “传闻确是如此。” “斩龙不如屠风,咱们毙了这小贱人。叫那龙飞抱恨终生。” “这个……恐怕咱们的实力……” “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 “万一……” “三爷,不要顾忌太多。即使是宇内三剑,不运功护体时,与常人并无不同,一把小刀子也可将他们置之死地,何惧之有?” 杨娟一咬牙,说:“好!传下口信,全力相图。这件事我要亲自主持,不许你们这些冒失鬼鲁莽从事。万一失手,这次恐怕不像上次一般幸运了,双奇不铲掉咱们的老根才是怪事。飞蜈蚣,你去挑六七位甚少在江湖露面,而又手脚利落敢于拼死的人跟我办事。” “三爷,在下……” “你不行,庐山三凶太抢眼,别人一眼便可看出你的身份,出了事岂不糟了,快去。” “是。” “叫他们到得阳释向我报到。” 云莹偕同侍女,乘夜离开了武昌,取陆路直奔九江,兼程急赶。 一早,她们从瑞昌动身。瑞昌至九江一程九十里,但巳牌初,她俩便到落柁山东面十里地的寒桑镇,距九江只有三十里了。 官道上行旅不多,走陆路的客商少得可怜。瑞昌位于幕阜山区,山高林密道路崎岖,很不好走。 主婢俩皆穿了白衣白裳,已是风尘满身,正走间,道路左折,绕过一坡,前面碧桑镇在望。 前面百十步外,走着一个老太婆,点着寿星杖,但脚下依然朗健,只能从背影中看到包头下的发脚呈斑白色,而猜想是老妇,从走路的姿态上看,决不会看出是这老太婆。穿的是灰布衣裙,毫不起眼。 老太婆身后,有一男一女,男的身材高大,穿青直掇,扎脚灯笼裤,背了一个大型包裹。 女的身材娇小,梳三丫髻,穿的是天蓝色短袄,扎脚裤,背影已可看出她曲线玲珑,步履轻盈,胁下挂了一个小包裹,手握住一个三尺余长尺余宽高的藤匣。 云姑娘主婢脚程快,逐渐接近了前面一老一少的身后。首先是男旅客扭头回望。那是一张年青的脸孔,剑眉虎目,玉面朱唇,二十岁上下,正是生气勃勃天不怕地不怕的血气方刚小伙子,在脸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目空一切的神情,是一头颇具危险性的乳虎。 接着扭头回望的,是穿天蓝色短袄的小姑娘。好美的小妮子,秀眉下那双会说话的钻石般明眸光亮无比,瑶鼻下的樱唇一点红,颊旁可看到隐约的笑涡,是一个十四五岁尚未发育完全的野丫头。 双方接近,小姑娘欣然叫:“穿白衣的姐姐,慢.点走好不好?路上好做伴,我们是到九江的。” 云姑娘灿然一笑,说:“我们有要事,必须赶两步……咦!” 原来老太婆已经闻声转头回望。那是一位像貌慈祥,脸色红润,五官清秀的老太婆,可能已有花甲以上的年岁,但脸容依然显得年青,像个四十来岁的人。 老太婆的右耳垂下方,一颗朱砂痣猩红夺目。 双方的人皆站住了。 老太婆和蔼微笑地,柔声问:“小姑娘,认识老身么?” 云姑娘赶忙谦逊施礼,笑道:“如果晚辈所料不差,老前辈定是风尘三杰的散花仙子商大娘。” “咦!你是……” “晚辈云莹……” “哎呀!你是披云山筑崔大姐的爱徒云雷……” “那是家兄。” “难怪你认识老身,说起来不是外人。” “老前辈请多指教。” “不敢当。”商大娘客气地说,转向两位年青男女道:“孩子,见过云姑娘。” “云姑娘你好。”年青人拱手含笑招呼。 “云姐姐你好。”少女也说。 商大娘替两人引见了。年青人是她的孙儿商松,年方及冠。少女是她的孙女商雅芳,年十五岁。 江湖中,宇内三剑固然是武林中的顶尖人物,声誉极隆,武林无出其右。但风尘三杰的名号,也十分响亮。 十年前,四明怪客带了尚未出道的门人龙飞,偕同风尘三杰,日午当中杀入江西太岳黑道巨擎九天玉龙施敏三山小筑,逐走九天玉龙,击伤在三山小筑作客的宇内三邪第二邪血魔郝伯龙,结下了深仇大恨。由此可知宇内三剑与风尘三杰交情不薄。 上次群魔袭击高桥村,闻风赶来相助的云中子太清,也是风尘三杰之一。 这位散花仙子商大娘,名列风尘三杰。她的本名叫任蓉,出嫁后随夫姓商。早年提起散花仙子任蓉其人,黑道朋友无不感到头痛。 双方客套毕,商大娘说:“老身前往南京探亲,也随便带了孙松出门历练。云姑娘走得匆忙,不知有何要事用得着老身帮忙么?” “晚辈要赶到浙江。” “到浙江?万里迢迢,太远了,有何贵于?” “老前辈知道四明怪客老前辈的事么?” “哦!老身久已不闻江湖事了。” 云姑娘将高桥村的事一一说了,最后说:“晚辈从河南来,在汉阳府接到龙大哥留在那儿的口信,说是希望好朋友们能抽暇至高桥村会合,因此晚辈急于进去应约。” 商大娘脸色微变;苦笑道:“如果真是山海夜叉的师抹在高桥村出现,这件事便麻烦大了。你们与方士廷结怨,又是怎么回事?” 云姑娘将仙人峰血案与及已发生的事说了,又道:“这件事依晚辈看来,其中另有隐情,方士廷可能是受了冤屈,只是他坚拒将凶手说出,而家兄与龙大哥两人又……” “糊涂!令兄为何不先追查其他的线索?”商大娘颇惋惜地说。 商松哼了一声,接口道:“云、龙两位大哥行道江湖以来,声响之隆,如日天中,为武林伸正义,为江湖除败类,除了邪魔外道凶徒恶棍之外,谁不尊祟?这姓方的若不是万恶歹徒,便不会施诡计阴谋欲置两位大哥于死地;如今他既然投入冥府妖婆门下,其为人不问可知,还用得着去查隐情?他一切所为,焉不知是诡计的一部分?他让你们认为他受了冤屈,可知他必是个工于心计胸有城府的人,这种人最可恶也最可怕,他不死将后思无穷。” “胡说!你怎么对事不加深究,便胡下定论?”商大娘微愠地问。 商松傲然一笑,说:“奶奶,你老人家愈来愈怕事,大概是顾忌到那宇内第一凶魔山海夜叉……”’ “你好放肆。”商大娘叱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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