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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〇


  六指准提仍不信他是方士廷,冷笑道:“阁下,如何方能证明你是方士廷?”

  “没有证实的必要。”

  “这附近你有认识的人么?”

  “有。”

  “谁?”

  “龙飞。”

  “哼!你给我说话小心了。”

  “阁下,你神气甚么?还没有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呢。”

  “在下六指准提房景星,在中梅渡食店在下已通了名号。”

  “在下以为那是你的化名呢。”

  “房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好神气。可敬可敬。在下的化名甚多,当然不能与你们这些老江湖比。”

  “你在小店中已听到房某与四计议详情了?”

  “废话!在下没那么多的闲工夫去听你们的狗屁计议。在下自己的事已经够麻烦了。哼!告诉你,少打在下那千两黄金的主意,即使是龙飞来,方某也不怕他,你们?哼!算了吧。”

  “不错,你有黄金两千……”

  “谁也休想夺走,你少做梦。”

  一名生了一双山羊眼的人冷笑道:“咱们放出风声,引龙飞来找你。龙飞不会要你的黄金,咱们便可浑水摸鱼。”

  他哼了一声,冷笑道:“在下来找龙飞清算旧债,已打听出他不在,正打算离开,少抬出那狗东西的名号来唬人,即使他在家。还不知鹿死准手呢。废话少说,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真要找在下的麻烦,在下只好和你一拼,让路。”

  最后一声沉叱声出,他已拔剑出鞘向西南角疾冲。

  西南角另一间房舍的瓦面上有三个人,三剑齐出,沉喝道:“小子留下!此路不通。”

  “挡我者死!”他怒吼,火杂杂冲入剑海中。

  漫天剑影乍合,剑啸声惊心动魄。方士廷的剑影象一道扭曲着狂野地吞吐的银虹,锲入对方的剑影中立即八方分张。敌众我寡,他必须用上霸道的狠招,先以“乱洒星罗”凶猛地突入,再变“雨打残花”无畏地取敌。当然“乱洒星罗”如果取不得优势,“雨打残花”根本就没有使用的机会;他使用了,可知“乱洒星罗”已取得了优势、他已主宰了全局。

  “啊……”一位仁兄右臂裂了一条大缝,狂叫着踉跄暴退,踏破了不少屋瓦。

  另一人骨碌碌向下滚,剑已脱手丢掉了。

  “铮”’声暴响,他崩开最后—人的剑,喝声“滚!”“唰”—声剑拂过对方的顶门,将对方的—层头皮削掉,头皮带了发结与头巾。飞出二丈外去了。

  那位仁兄怎敢不滚?狂叫着滚下了瓦面。

  他在一照面间,便放翻了三个人,跃登另一座屋顶,又击倒了两名大汉。此后便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人再敢在屋顶拦截被他从村西冲出。跃入回坡的密林。

  他以为可以平安脱身了,在休中飞掠而走,这些黑道小人物还不值得计较。

  远出半里地,正庆幸竟能全身而退,脚下一缓。还来不及调息,前面一声冷笑,一名黑衣蒙面人从树后闪出,嘿嘿怪笑道:“江湖人总喜欢从树林中逃命脱身、其实树林中更为凶险。小辈,你也不例外,也从林中逃命。来得好,不知阁下是否已将凶险计算么?”

  他停步叉手而立,笑道:“当然计算在内了,阁下有何原因,为何掩去本面的面目、是见不得人么?”

  “哈哈!在下已经替你盘算好了。”

  “请教。”

  “咱们替你安排下可走路。”

  “哦!甚么路?”

  “顺我者生。你必须向咱们投降。当然,在下必须先试试阁下能负何种重任,亮剑!”

  “呵呵,只有这条路可走么?”

  “哈哈!咱们当然不能太过小气,—条路有失公允,咱们替你安排了另—条路,免得让人说咱们不留余地,另一条是……”

  “死!”蒙面人吐出了一个字。

  “好,你们真够大方,把你的人都叫出来吧。”

  “你要走……”

  “在下要走我自己的路。”

  “这是说……”

  “睡也休想拦阻方某人,龙飞拦阻不了,你们也拦阻不了。”

  “你说早了些,在你未选定自己的路以前。在下要试试你的真才实学,看你凭什么能摆脱龙飞的千里追杀,看你是不是真的方士廷。”

  他徐徐撤剑,泰然地说:“也好。如何试法?”

  “接下我十招而平安无事,你可当大任,咱们待你如上宾。接不下,你只能做一个跑腿的。”

  “如果阁下失手呢?”

  “你将是咱们的弟兄。”

  “呵呵!你倒是—厢情愿哩。”

  “在下当然有必胜的把握。”

  “真的?呵阿!方某侯教,请。”

  四周,共出现十三个蒙面人。

  蒙面人举剑迫进,喝道:“你先进招!”

  “有僭了。”他从容地说,碎步滑进,剑尖疾吐。来一招半虚半实的“灵蛇吐信”。

  蒙面人手中剑一振,“叮”一声双剑相触,接着冷笑一声以“笑指天南”反击,快逾电光石火,剑上传出了隐隐风雷,剑气直迫八尺外。

  闪避不算接招,接招必须拆解。方士廷剑花疾吐,以攻还攻,“铮”一声暴响,双剑接触,剑气四荡。他接下了“笑指天南”,以“河汉星沉”回敬,斜身欺进猛攻下盘,剑尖指向对方的腹阴要害。

  蒙面人颇感意外,用“龙归九天”接招,从侧方切入,剑影怒张。

  “铮铮!”方士廷连振三剑,突从对方因错剑而暴露出的几微空隙中切入。一声低叱,吐出“惊涛裂岸”,无数如虚似幻的剑虹,排山倒海似的向对方攻出。中间突然出现—道淡谈到影,疾射对方的丹田要害。

  蒙面人急退两步,一声怒啸,显然恼了,被攻得动了真火,身形一旋,突然侧跃而起,在怒啸声中,凌空扭转凶猛下扑,

  方士廷用上了正反阴阳步乾坤大挪移,闪电似连换三次位,反击了三剑,从连续下击的重重剑影中,险之又险的接下这一招雷霆一击。

  蒙面人再次腾身而起,又从斜方向奇快地进击。

  方土廷一怔,这家伙可怕,仅是尖剑点地,人便重新飞腾而起。从不可能攻来的偏门攻来,身法之奇奥骇人听闻。

  他也顺对方的旋扭方向挪移,接下了八剑,但未获回敬的机会,疾退八尺。

  蒙面人似乎并未落地,凌空再起轻如幽灵,再次凌空扑来,剑虹如干道银虹急射而下。

  他这次恍然大悟.折向闪动出剑反击而不接下击的神奇剑影,叫道:“这是云龙三现身法,你是……是小五台常道观的门人。”

  “铮铮铮……”皆鸣震耳,双方剑以全力相博,最后“嘎”

  一声刺耳的错剑怪呜传出,人影倏分。

  双方相距丈余,两人的右肩皆衣破肉现。“共是十四招。”方士廷沉声说。

  左前方两名蒙面人同声叫:“交给我们擒他。”

  叫声中两人飞扑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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