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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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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江呵呵笑,问:“柳姑娘,你认为这件事是否已经结束了?” 柳青青耸耸肩,苦涩地一笑道:“谁知道呢?江湖仇杀的事,冤冤相报水无尽期,恩怨牵缠永无穷尽,谁知道何时可以结束?唉!” “年初在章江门打了令表亲的方山,会不会就是那位方士廷?”龙江信口问。 “不会吧?我姨父并末参予上次追杀方士廷的事。” “你那位表兄?” “他倒去了,但只参加摇旗呐喊与负责打探消息,传递口信等等跑腿勾当,他还不配上阵。” “柳姑娘,如果我是你,最好快派人去将龙飞请来,不然……”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她满怀幽怨地问。 “我是说,方山可能就是方士廷,如果他有意前来贵地清算旧债,贵地的英雄好汉们,眼看要自食其果。而你射了他一箭,他会轻易放过你?除了龙飞,恐怕贵地的英雄好汉们,谁也奈何不了方士廷。” “哎呀!这……” “如果我不幸而言中,你……青青,我是关心你,希望你多加小心。” “谢谢你的关心,我并不怕方士廷,何况他已经在马鞍山跌下断崖膏了虎吻。”她心中一宽地说。 “小心撑得万年船,你还是小心些才是。” “谢谢你的关心,我会小心的。” “那就好,我们回城去吧。” “好,清明后,我派人到客栈邀你结伴游西山。” “一言为定,我等你的信。” “一言为定,走啊!” 当天下午,十八株柳柳家便传出了消息,说方山可能就是去年被误传死在马鞍山断崖,膏了虎吻的方士廷。 这象是一声晴天霹房,震醒了群雄的太平梦。 南浦驿旁的兴隆客栈,位于闹区生意义隆。不远处便是文润门,格桅林处,码头上泊了大小数百艘船只。 客栈中人声嘈杂,上房仅有五间,龙江的上房靠近院子,他是店中的长住,已住了半月之久。店伙计皆认这位手头大方的龙公子,多方巴结伺候周到。龙公子每天所付赏银,比房金多出十倍以上,谁傻得不去巴结这种客人?何况龙公于为人一团和气毫不摆架子。因此极获全店的伙计尊敬……这年头谁有钱谁就可获得尊敬。 入夜时分一名船夫打扮的汉子,猫似的溜入房中。 他门虚掩,里面没点灯,只可看到朦胧的人影。客人抱拳一礼,坐在椅上低声道:“好教公子爷失望,依然没有消息。” 龙江剑眉深锁,埋怨道:“两个月了,你们办事真差劲。” “公子爷,在下确是尽了力。那翻江鏖是鄱阳湖一带的独行盗,根本就没有党羽。从没有人听说过他有家小,到何处去找他的后人?” “难到他连一个好朋友都没有?” “确是没有。他这人很怪,连鄱阳蛟儿他也少来往。” “好吧!请继续打听,先把银子拿去花用。” 清明到了,微风细雨也跟着光临。 —早,龙江带了一包食物,一葫芦酒,一个包裹,头戴雨笠,身穿蓑衣,施施然出了店门。不走文润门入城,走城外绕出城南的进贤门,向南方赶。 沿途皆有人携带妻子,带了祭品去上坟。 他在许邵墓附近折入树林,这一带离城巳有五六里,路上行人渐稀。找到一株可避雨的大树,他立即换装,雨笠仍然戴上,脱去蓑衣换上一副青幅绸罩袍权充雨衣。包裹中取出一把短剑插在罩袍内的腰带上,在瓷瓶中倒出一些褐粉,另一瓶中倒出一些油形物调和褐粉使用。 他摇身一变,变成了脸色如古铜的方山。藏好蓑衣与包囊,只带了食物包与酒葫芦,抬头看看天色,虎目中冷电森森,冷笑一声自语道:“去年我没赶上祭祖,今年你们也要有人倒霉。” 走出树林,南昌官方的祭把代表,正在替许邵墓上香。司仪的唱仪声悠长嘹亮。 “上……香……” 他头也不回,扬长走了。 从柳家伪坟园向东南走,远出里余便到了文大坟场的边缘,那一排长青松柏的一角,便是铁背苍龙顾大同的祖坟所在地,中央一排三座大坟,墓碑高有八尺。那就是顾家远视的坟墓。时光还早,只有几名顾家的子侄在整修祖墓的杂草。 约在辰牌末,大队人轿进入坟场。 石祭台供满了二牲果品,以顾大同为首的顾家现存的八房四代老少,共有百余之多,少不了有一番繁文褥节安排。香烟缭绕,烛火摇摇,在按辈份行礼之前片刻,坟头顶端突然出现了方山的身影,雨笠戴得低低地,双手叉腰,冷然向下注视。 这还了得?立即引起一阵咒骂。 顾大同勃然大怒,绕至坟侧大吼道:“什么人?你给我下来。” 铁背苍龙并不认识方山,所以有此一问。 方山嘿嘿笑,扬声道:“铁背苍龙,在下本来想禁止你祭祖,但慎终追远,此乃是伦常,在下不忍心阻止你尽人子之礼,因此网开一面。” “你是谁?”“先别问我是谁。记住:在下在后面岗下等你。” “你我有过节?”“等会自知。” “你下来。” 卅余名年青力壮的子侄,已将坟墓包围了。 方山冷笑一声,说:“等会儿你顾家的各房子侄,会分散各自祭妇各自的先人坟墓,你可以叫他们乖乖离开,以免住送性命,你就不必去了,岗下见。” 说完,大踏步向坟后走去。 近面有六七名子侄,掉了锄头镰刀,咬牙切齿地等侯他下来。 他哼了一声,向下闯。 铁背苍龙招子雪亮,赶忙喝道:“让路,让他走。” 他大踏步从让出的空隙中穿过,举步从容,无视于虎视眈眈数十个年青子侄的存在,冷笑着走了。 铁背苍龙倒能沉得住气,祭祖毕,打发各房子侄自行散去,他自己带了四名子侄,向岗下走去。四子侄各带了一根锄头柄,这是唯一可用的兵刃。 远远地,便看到站在岗下的方山。 “未听招呼,不许贸然出手。” 铁背苍龙向四名子侄叮咛。 方山等他们走近脱下雨笠嘿嘿怪笑道:“你带了准备收尸的人,可是已用不着了。” 铁背苍龙独自上前,沉着地问:“阁下贵姓大名” “日后自知。” “你我有何过节?” “日后自知。” “为何不先行见告?” “日后自知。”回答依然是这四个宇。 “时辰到了。” “你……” “在下要带你走。” “你凭什么带老夫走?” 方山冷冷一笑,阴森森地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铁背苍龙哪将一个毛头小伙子看在眼下?大踏步而上冷笑道:“老夫闯荡江湖四十年,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狂傲无礼的年青人……” “今天你大开眼界了,总算没白活一辈子,可说死而无憾。” 铁背苍龙怒不可遏,但仍然沉着地问:“你要带老夫有何贵干?” “日后自知。” “你要带老夫到何处去?” “日后自知。” “你如何带去?” 方山向前迎上,冷冷地说:“你如果乖乖听命,就跟着走;你如果反抗,捆上你牵着走。” 铁背苍龙几乎气炸了肺,一声虎吼,疾冲而上,左手一行,爪影一闪,“云龙现”直探了山的胸膛,一无风声二无劲气,似乎像是虚招。 方山东退两步,冷笑道:“铁爪功,你的火候并未臻入化的。境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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