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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


  小欣噗嗤一笑,摇头道:“你这人很神秘,家父已查出你的底细了。”

  他心中一跳,但泰然说:“令尊当然不是等闲人物,父是英雄儿是好汉,你也了不起,但不知查出在下什么底了?”

  “你闯的祸太大了。”

  “什么?”他屏息着问。“你为何要冒充云龙双奇的妹夫?”

  他心中一宽,轻松地碰碰小欣的肩臂,笑道:“不抬出唬人的身份,怎唬得住人?”

  小欣粉脸突涌配红,被他那轻轻一碰,碰得心发慌。一个怀春的少女,面对一个出众的英俊少年即,一见倾心并非奇事,这挑逗性的碰,令她如心中电触,芳心跳动加剧,浑身起了奇异的变化,只感脚下似乎发软—,有点举步维艰。

  方大郎倒没多大感觉,他是有意接近,想从姑娘口中套出一些消息,有意挑逗。却不知后果如何严重。少年男女,女的比男的成熟得早些,十六岁的小欣,出身于江湖神偷世家,久走江湖见多识广,成熟得早并非奇事,早解风情并不足怪。怎禁得起钟情的男士挑逗?

  相反地,方大郎年方十八,自幼寄情山水,出身书香世家极少与异性接触,要不是仙人峰血案今他饱历凶险,身心趋于成熟,他还是个大孩子,根本不知情滋味。这次他有意在姑娘口中套消息,心有所属再不知天高地厚,忘形地挑逗起姑娘的情火而不自知。

  他见姑娘低首木语,又问:“欣姑娘,为何不说话?”

  小欣一惊,赶忙定下神,说;“那云龙双奇两个人,皆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妹妹,你这一来,日后麻烦大了,云龙双奇岂肯轻易放过你?”

  方大郎惊然而惊,呆住了。

  “方大哥,你怎样了?”小欣讶然问。

  “我……我是无意的,我怎知道他们真有妹妹?”他惶然地说。

  小欣反而笑了,说:“瞧你,胆子怎么吓破啦?云龙双奇并不可怕,天下茫茫,他想找你谈何容易?这次龙飞到了湘西,不知是否冲八怪而来,鬼撞墙似的乱闯,却不知湘西八怪一个也没在湘西。”

  “哦!其实我也不用怕他们两人,我一个无名小卒,谅他也找不到我。欣姑娘,令祖目下怎样了?”

  “上月听说在江西;现在不知到何处去了。”

  “湘西八怪都不在湘西,而贤父女却到了湘南,到底为了何事?湘南目下群雄毕集,风雨飘摇,难道与贤父女有关?”他一面说,有意靠在姑娘的肩旁了。

  小欣有点意乱情迷,想避开,却又身不由己,反而倚近他身旁,偎近了他的肩膀,迷乱地说:“听说九疑山庄的童庄主已经死了,大家都希望前来看看风色。方大哥,你……你也是前来看风色的?”

  “方大哥,自古英雄出少年,天下是闯出来的,千万不可自卑,我……”

  “你的野心不小哩!”

  “谁不想出人头地?有一天,我会不让须眉,名震天下。”

  “你……你一个女孩子,办得到么?”

  “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如果不乘着年青时多看看多历练,庸庸碌碌过一生,非我所愿。”

  “你打算如何看?又如何历练?”

  “劫富济贫,啸傲江湖。”小欣兴奋地说。

  方大郎默然,他觉得这小女孩的想法可怕而天真;

  “方大哥,你怎样了?”她满怀希冀地问。

  “我不是江湖人,不敢妄论。”

  “你能吓走四凶,击倒欢喜佛;可知你的艺业根基不差,机智过人。方大哥,你肯陪我在江湖历练么?”她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兴奋地问。

  他挽住她的手臂,笑道:“你这种想法,我不敢苟同。我一个男子汉,已经感到江湖不易混了。”

  小欣只感到被挽住的手,连同身躯突然发生一阵奇异的震颤与痉孪,心跳加速,热流迅即通过全身,嗯了一声,整个娇躯无助地倚入他的臂弯里了,呼吸不平静,粉颊红得像是怒放的山茶花。

  她激情的反态,立即感染了方大郎。他感到小欣体内所散发的热力与幽香,令他体内起了奇异的变化,神奇的感觉如电流般迅即透过全身,气血开始翻腾。

  这种生命的本能变化,令他悚然而惊,猛地手一松,深深吸入一口气,讪讪地避开小欣火热的大眼睛,说:“这里已是山区,回去吧。”

  小欣依依不舍地站稳娇躯,羞怯地说:“还……还早呢,我们到山上走走。”

  “不,回去吧,走。”

  他温柔地一拉她的衣袖,徐徐转身,到了角门。他送小欣进入,说:“姑娘先走一步,我片刻后再回去。”

  小欣羞涩地一笑,怀着兴奋奇妙的心情盈盈而去。他盯着小欣的背影发呆,悚然地想:“我不能再陷下去了,在未曾看到神偷之前,万一料错了,岂不害了这丫头?丫头春心动矣!我也有点意乱情迷,日后如何收拾?”

  小欣的轻盈身段走动时,背影十分动人。他看着看着,突觉神意飞驰,小欣的身形突然幻成白色,河下小船上的白衣少女清丽出尘的幻影,替代了小欣。

  他心潮一阵汹涌,脱口叫:“她……她是谁?她是……”

  蓦地,身后传来了天狼的熟悉语音:“她是神偷丁彪的孙女,也是咱们所要的人。”

  他徐徐转身,冷然注视着天狼与另两名店伙打扮的中年人,冷冷一笑道:“以在下的身份地位来说,很难完成阁下所付的重托。”

  天狼桀桀笑,阴森森地说:“只有你方能成功,不可自甘菲薄。在下知道丁伦有女怀春,而又发现你阁下英伟俊逸宛如芝兰玉树,正好加以利用……”

  “阁下,方某决不利用这位无邪的小姑娘。”

  “由不得你了,我相信你不是白痴,你能利用的,不然,哼!替你自己的处境想想吧。”

  “在下向丁伦设法,不残害这位小姑娘。”

  “你变卦食言了?”

  “笑知,在下人是按自己的意内行事。没有事,你请吧,再见。”

  “你这厮不受教训是不会服贴的,拿下他。”

  一名店伙打扮的大汉急跃而上。方大郎扭头便走,

  大汉一声轻笑,一闪即至,伸手便点脊心次。

  他猛地大旋身—手疾钩,神奇地搭住了大汉的腕门一扔—旋一抖,“蓬”一声大响,大汉前空翻摔倒在地。

  这瞬间,天狼拔出九环刀飞纵而上,刀环震鸣。

  “当”一声响,九环刀坠地。

  一名白衣人站在天狼的身右,纤手搭在天狼的右肩上。天狼僵立如死,张口结舌如同中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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