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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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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神箫客说:“这些狗东西为了几个玷辱祖宗的臭钱,已经忘了自己是人,至少人性已经失去了,你老人家能骂出他们的天良来吗?如果狗官把他们的卖命钱提高一倍,叫他们去挖他们自己的祖坟,他们也会毫不迟疑,抗起锄头铁铲去挖的,武林道义规矩,又算得了什么?” 挖苦得入骨,骂得刻毒,痛快淋漓。摘星换斗恼羞成怒,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一声厉叫,挺剑发疯似的火杂杂地冲来,咬牙切齿行致命的冲刺,招发飞星逐月,含忿出手,锐不可当势如雷霆。 电光一闪,怡平的剑竟然一无阻滞地,从对方的剑山中锲入,然后电芒再张。 “铮!”暴响后一刹那传出。 “饶你一命!”怡平的喝声随后入耳。 摘星换斗的剑飞走了,人也斜窜两文外,站稳时左颊血如泉涌,裂了一条血缝,狂叫一声,手掩住创口向院门飞逃。 怡平垂剑屹立,神态安详。他脸上虽涂着药膏,但红肿已消,脸上虽然难看,气概却是不凡。 “谁再上?一起上也无妨。”他一字一吐,气势磅礴有如天神当关。 功臻化境的招魂使者詹宏,如见鬼魅般首先后退,用走了音的嗓门说:“你……你没中……中毒……” “你以为如何?” “你……你在周……夫子手下……” “让周夫子先得意,在下就有宰他的藉口和理由了,你说对不对?” 招魂使者扭头便跑,好快。其他的人也不慢,争先恐后逃入院门。 院门重重地闭上了。 “打进去!”江南妖姬跳起来尖叫:“别让这些无耻的家伙从后门逃掉了。” “算了,我们又不是强盗。”神箫客说:“毒僧不在这里,岂能在这里浪费工夫?” “这里是曾八爷的家。” 怡平也出言相阻:“曾八爷是碧湘老店店东洞庭蛟的族叔,地方恶霸在官府颇有势力,打进去将有麻烦,我们走。” “庄哥哥,你……你的脸……”纯纯这才看清他脸上有些地方不对,不像化装易容。 “不要紧,皮肉之伤。”他将剑替纯纯归鞘,“我们时辰无多,快走。” “庄哥哥,你中毒的事……” “暂时无妨。” “小怪是九死一生,他能活着,已经是老天爷慈悲,他祖上有德了。” 神箫客苦笑:“必须找地方让他好好休息,晚上还有破釜沉舟,有敌无我的一场生死恶斗等着他呢,走吧!” 走狗们人手众多,消息灵通。庄怡平并未中毒,一招击溃摘星换斗的消息立即传开了。 巴丘山下杨家,掌灯时分灯火辉煌。自从天都羽士走了之后,多臂熊怕九绝神君一群人再前来闹事,因此派出警卫,加强巡逻严防意外。 十余座房屋,钟鸣鼎食之家,傍晚时光,也是晚膳的时刻。 东院的一座雅室中,点起四盏明灯。外面还有一座小院子,也挂了两盏气死风灯笼。东院广阔,有亭台花圃厅,廊下有灯,走道有警卫。 雅室的格局很像花厅,两侧各有一间内房,除房门外,还有精美的绣帘,看不到房内的情景。 雕花圆桌上,摆满了菜肴与时鲜果品,精致的楼花酒壶,名贵的景德镇瓷食具。 菜香、酒香、还有脂粉香,当然也有汗臭。 主人多臂猿在下首相陪。上首,坐着眉骨特高,脸色泛青,头已秃顶,戒疤明显的老和尚,穿僧常服,拉开胸襟,露出胸毛稀疏的灰色胸膛。左右两座锦敦上,坐着两位千娇百媚,薄施脂粉的年轻女人,玉色衫裙几似蝉纱,里面的胸围子隐约可见。一女执壶,一女替和尚递酒布菜,一举一动皆流露出万种风情,一颦一笑媚态横生,一眼便可看出是风尘女人。 又是一个酒色和尚,鄢狗官就需用这种货色。话又得说回来,有道高僧又怎肯替狗官卖命? 毒僧百了,天下用毒四大宗师之一,大名鼎鼎的凶残恶毒佛门败类。 “大师对传来的消息,看法如何?”多臂熊忍笑着问。 “你是指哪一件消息?” 毒僧反问:“船来了的消息?周夫子应付不了人魔鬼母的消息?” “晚辈是指庄小辈未中毒的消息。” “贫僧又不是下毒人,不曾目击那小辈是否喝了有毒的酒,怎知是真是假?哼!贫僧的看法是;周夫子阴险得很,诡计多端,他要激贫僧亲自出马,对付神箫客老狗和庄小辈。” “周夫子如果肯亲自来请……” “贫僧才不会上他的当。” 毒僧拿起手中喝的一杯酒:“这不是贫僧的事,贫僧把毒物交给他的手下使用,已经够情义了。” “晚辈听衙门里的人说,城北月城的白鼍池内淹死的那位僧人,很像是大师的知交游僧法元大师。” “鬼话!法元兄功臻化境,水火难侵,会失足淹死在小池内?他接船去啦!” “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你少管。哦!你还有事吗?” “哦!晚辈真该到前面照料了。” 多臂熊乖乖起身,以免妨碍和尚放浪形骸:“敬大师一杯,晚辈告辞。” “请便请便。”和尚回了一杯。 出了小院子,绕至东院,刚接近院口的月门,墙根下人影长身而起。 “杨老兄,借一步说话。”灰影急急地说。 多臂熊的绰号由来,已表明暗器行家的身份。可是,灰影已经贴身,语音入耳,打击已猝然光临,耳门一震,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自从多臂熊走后,毒僧冷森的神情一扫而空,换上了另一张面孔,淫笑涌现,鹰目放光。 “来,坐到佛爷怀里来。” 毒僧淫笑着说,巨手一抄,把在一侧执壶的粉头挽过侧坐在怀中:“酒!” 另一粉头格格娇笑,敬过一杯酒,放下酒杯说:“活菩萨海量,何不就壶喝,小杯多麻烦。” “对,对,佛爷量大如海,对女人也有海量,用壶喝。”和尚一面说一面向怀中的粉头上下其手,不片刻,粉头已是酥胸半露,淫笑连连。 “活菩萨,你比年轻小伙子更急更狂,不……不要……”怀中的粉头装模作样去推在胸间肆虐的毛手,反而半推半就解开了胸围子。 在一阵格格娇笑,气息咻咻中,粉头快变成一头白羊,毒僧的恶形恶相在酒气一冲下,真像一头狼,一头色狼,原始兽性一发不可收拾。 蓦地,他的头从粉头赤裸的胸部猛地抬起,右手从玉乳间离开,变戏法似的,手中多了一粒念珠,扣指作势外弹,鹰目中欲火全消,冷电乍现。 厅口,出现一位千娇百媚的小侍女,双手端着托盘,盘中有一只青花瓷酒壶。大概是被裸女的光景吓着了,脸尽量转侧不敢往里看,灯光下,可看到羞红得像是石榴花的半边脸颊,连脖子都红了。 “干什么?”毒僧问,戒意未消。 “老……老爷说。”小侍女闭着眼睛侧着脸回答:“敬……敬活佛……一壶回……回春酒,着……着小婢送……送来……” “进来。” 小侍女转头张目,突又羞红着脸急急扭头,迈出的一步急急收回,不知该如何是好。 惊鸿一瞥,最为撩人。小侍女这一正一转之下,美得出奇的脸庞、羞红的粉颊、惊羞的神情……对一个经常在风尘女人身上找快乐的老色鬼来说,那简直是一颗炸弹,一颗可将灵魂炸上半天的炸弹。 而小侍女充满青春可爱气息的娇俏身材,发育得像欲绽放的蓓蕾,与肉弹型的粉头比较,完全是另一种新鲜的韵昧,具有更强烈的吸引力,更动人情欲。 贼和尚眼中欲火陡涨,收了念珠桀桀怪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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