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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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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私事,请勿过问。那天在梁公祠,我晚到一步,先听到室中传出一声长笑,接着一声惊呼从后院传来,心知有异,赶忙到了后院,已是人去院空,便伸手拨开破窗板向里瞧,只消看第一眼,便知西海老前辈已遭了毒手。” “姑娘……” “我立即循足迹追出,发觉一匹健马刚奔上官道,马上有一位青衣人,伏鞍狂奔脸目难辨。你知道,马儿是不易追上的,追到停口镇,我只好放弃。恰好遇上了旱天雷经过,我便打消了重回宜禄镇的念头。直至目前为止,我只知暗害西海怪客的人,是一个青衣人而已。近来江湖上传说你和小白龙是杀害西海怪客的凶手,我知道你两人那时在昭仁寺藏身,因此从未对你们两人怀疑,想不到你们反而怀疑我是凶手,真是从何说起?” “这……这个……”秋华嗫嚅地说。 “我与西海老前辈素昧平生,只知他是老一辈的侠义名宿,行径怪异,除了少数几位武林耆宿外,极少与人打交道,也不屑与人结交。他的朋友少之又少,法慈大师绰号痴僧,正是他的好友之一,因此我向他打听消息。我在乾州听说他曾在那儿逗留,花了几天工夫遍寻无着,猜想他可能己动身返回西海老家,因此跟踪西行,还没想到他真在宜禄镇逗留呢,我一个女儿家,不能胡乱向人打听消息,西海怪客死了,我寻找法慈大师的线索又断了一根,目前正……不必说了,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 “对不起,姑娘。”秋华苦笑着说。 “你信任我?” “在下不能不信。” “为什么?” “在下深信姑娘决不至于使用化血迷香弹,那是一种极为歹毒的暗器,西海老前辈便是死在该种暗器之上的。姑娘可知道旱天雷到宜禄镇,也是为了西海老前辈么?” “真的?”黑煞女魅惊问。 “半点不假,在下曾与他照过面。” 终南木客突然接口道:“世间使用化血迷香弹的人,前后计有三人,最近的一个姓李名权,绰号称天煞星,是汉阳府人氏,目前追随旱天雷在江湖出没,是旱天雷手下十大将之一。” “那么,这……”黑煞女魅迟疑地叫。 “我会去找他的。”秋华恨恨地说。 “怎么?你要和旱天雷结怨?”黑煞女魅关心地问。 “西海老前辈是家师的好友,一度他老人家要收我做记名弟子,他惨死梁公祠,我岂能让天煞星逍遥法外?” 终南木客突然说:“鹰犬快来了,你这些话最好别让他们听到。” 秋华向来路看去,血雨剑已到了半里外,正如飞掠来。 “他们是谁?”他向终南木客问。 终南木客愕然,不信地问:“什么?你和他们走在一道,竟不知他是谁?” “谁跟他走在一道了?”秋华讶然反问。 “你不是……” “我来找千里旋风要盘缠,他们后到,大概也是向千里旋风找麻烦的人。” “老天,你竟不知他是谁哩!”终南木客讶然叫,又道:“云门僧和马二子错怪你了。” “他到底是谁?谁又是云……” “他就是四神的老二,血雨剑青伯巨,八成儿是向你讨名单的人。”终南木客抢着说,无意中打断秋华询问云门僧和马二子的事。 “他确是血雨剑青伯巨。”黑煞女魅接着说。 秋华大吃一惊,心中一懔,叫道:“这工于心计的老狐狸,可怕得紧,我还以为他要找花家兄弟的晦气呢!原来他其意在我,难怪说要我到鱼家谈谈,以便毫不费劲地对付我。对不起,我得走。” 说走便走,立即向外如飞而去。 黑煞女魅向林中一钻,悄然隐去。 终南木客也向外走,他的轻功没有秋华高明,不久便失去秋华的踪迹。后面,血雨剑快到了。他不愿和血雨剑照面,也向山林中一钻,躲一躲再说。 将接近鱼家,翻天鹞子兄弟俩躲在一处深草中,眼看秋华沿溪奔过,目送秋华去远,展翅大鹏说:“定然是千里旋风在弄鬼,设计坑害咱们,不杀他全家出出这口怨气,此恨难消。走!” 翻天鹞子按住他,说:“等会儿,血雨剑不会久留,咱们等人走光了,再和千里旋风算老账。先替我弄根拐杖,并将伤腿用木棍梆好。” 秋华到了鱼家的后栅口,劈面撞上两个箭衣大汉和千里旋风。 千里旋风上前迎住,叫道:“吴老弟,刚才多有得罪,那是事非得已,老弟休怪。请先到舍下歇歇脚,兄弟置酒向老弟陪罪。花家兄弟呢?” 秋华心中暗恨,但脸上神色从容,笑道:“在下有事,即将转赴凤翔,不再打拢老兄了,告辞。” 一名箭衣大汉含笑走近,若无其事地说:“老弟台祈勿有负鱼兄盛情,请入内一叙。在下霍彪,等会儿敝长上还有事向老弟请教呢!” 秋华暗作戒备,摇头道:“天色不早,在下尚须赶路呢,霍兄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请上复贵长上,在下深感盛情,容图后报,后会有期,再见。” 说完,抱拳一礼,举步便走。 小径必须经过庄院,他们所立处是庄后,距后栅门不远。按常情,他该入庄从前庄栅门出谷。但他岂敢重入虎穴?想绕庄左而过,因此举步时便离开了小径。 箭衣大汉见留不住人,变了脸,假意上前伸手挽留,一面笑道:“老弟,你这是何必呢?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咱们套一份交情,在鱼兄府上亲近亲近……” 近字刚落,手已将搭上秋华的左臂。 秋华已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危机,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该动手了。 他假意伸手推拒,箭衣大汉正中下怀,径自接握他的手,准备扣他的脉门。 箭衣大汉鬼迷心窍,以为秋华毫无防备,必可手到擒来,未免大意了些。同时,也没将秋华放在眼下,以为自己的艺业,比秋华高得不屑比较,擒一个小辈用不着三分劲,太容易了。 人防虎,虎亦防人,大汉忽略了这一点,注定了失败的命运,双手相接的刹那间,刚想扣上秋华的脉门,用擒拿术制人,突变已生。 秋华抢先动手,闪电似的反扣住对方的脉门,一扭一带,内劲发如山洪,右手急起急落,掌发捷如电闪。 箭衣大汉的艺业,确比秋华高明,但变生不测,高明也免不了上当,出其不意地被扣住脉门一扭一带,想反抗已力不从心“哎”一声惊叫,身躯随扭势左倾、前冲,百忙中急抬左手反击,但已毫无机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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