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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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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他确也够朋友,晚上替咱们逐走入侵的人,又自告奋勇答应替咱们效力。现正需用人之际,逼杀了他,咱们岂不是自毁长城,自断臂膀了么?除了两位叔父之外,并无外人前来助咱们一臂之力,仅有一个自告奋勇的朋友,咱们也为了不信任他而自行下手除去,未免有点过份,爹务请三思。” “唔!你的话倒有道理。”铁笔银钩颔首说。 “大哥,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心诚意助咱们呢?如果他与入云龙或华山老人暗中有交情,咱们危矣!”毒爪搜魂说。 “依贤弟之见,仍是除之而后快罗?”银笔银钩问。 “大哥如果不想杀他留为后用,务必谨慎。” “贤弟有主意么?” “可派人试他一试,便可知道他的心意了。” 铁笔银钩沉吟片刻,拍案道:“就这么办,咱们好好策划。当然,我对他仍有点不放心,同时也不想放过天残丐所想要的宝物。天残丐是见过世面的人,如果这宝物平常,他岂会与阴手黄梁不远千里追踪,甘冒与终南木客为敌之险?花那么多工夫追到咱们这儿来,居然对五百余两黄金不动心,可知这宝物必是如何的更贵重了。这样吧,试他的心意十分重要,如果他确是真心助咱们一臂之力,那么,要他交出宝物之后,也许咱们能用他,多一个人到底多一分实力。” 敖忠不再坚持,也知道无法反对,干脆不再多说。众人计议许久,方各自散去。 二更天,秋华仍无法歇息,小娟姐妹俩在房中陪他天南地北穷聊,腻在一块儿似乎不想离开,言词逐渐涉及儿女私情,逐渐放浪形骸,大小姐尤其露骨。 他对这两个只有肉欲没有灵性的女人,愈来愈感到发腻,只是还未套出天残丐所说的宝物内情,他不得不敷衍她们。 大小姐衣衫不整,喷火的胴体几乎要坐在他膝上了,紧偎着他,挽住他的手按在怀中,媚目水汪汪,粉颊偎在他的肩下,媚笑着问:“秋华,你说,小妹愿意嫁你,你愿不愿意留下?家父喜爱珍宝,你能不能……” “秋华,别听他的。”提起珍宝,二小姐急急出声阻止。 “小娟,大姐在提起珍宝,似乎……”秋华心中暗喜地说。 “你什么也不要说出,别提珍宝的话。”小娟正色叫。 “这……” “说出来你要后悔。” 大小姐“唷”一声轻叫,瞟着妹妹笑道:“小妹,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成亲,你就痛惜他的珍宝了?你们真要成了亲,妹夫的珍宝还不都是爹的?” 外间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声,乍现乍隐。秋华在作客,房门不能上闩,以免引起主人的怀疑,所以任何人皆可进入房中。 他听出有异,那是极为轻微的推门声,决不是侍女,更不是走路威风凛凛的敖忠郎舅俩。 “有陌生人入室。”他低声说。 两女急急站起整衣裙,他悄然站起摘下挂在壁上的长剑。自从昨晚有人入侵后,所有的人夜间皆提高了警觉,兵刃晚间不离身。但两位姑娘却不带剑,以免和秋华调情时煞风景。 秋华将两女推至房侧,拔剑出鞘抓住了房门,突然向内拉开,人贴地闪出门外到了外间。 外间房门已经掩上,一个黑衣蒙面人一手仗剑,一手挟了一枚三棱镖,正蹑手蹑脚走向案旁,似要吹熄案上的两盏银灯。 秋华的突然出现,令黑衣蒙面人大吃一惊,扭身挫腰左手疾扬,三棱镖破空射至。接着,像狂风似的,剑随镖后猛扑而上,剑虹疾闪,人已近身,好快。 秋华艺业日进,且早有准备,岂会上当?长剑轻轻一振,“叮”一声三棱镖斜飞丈外。剑势一沉,招出“灵蛇吐信”,以攻还攻,从对方刺来的剑侧突入,“嘎”一声错剑清鸣震耳,人影急旋,双方一沾即走。 两位姑娘抢出房门,小娟发出一声警啸。 “快!我们去取兵刃。”大小姐叫。 秋华对蒙面人发镖突袭的举动不满,因此毫不放松,一声低叱,展开了抢攻。 房中甚宽阔,但家俱甚多,动手时转动不灵活,巧招无法施展,必须全力以赴,硬攻硬接。 “铮铮铮铮!”剑鸣暴起,风雷俱发,剑影飞腾中,附近的家俱四分五裂,四散纷飞,人影急进急退,展开了凶狠的搏击。 蒙面人想向门外退,也想向明窗突围。但秋华却紧紧的守住这两处退路,不许对方脱身。 客厢已被包围,不久,窗外房门全被封死了。 两位姑娘已从后门脱身,去而复来,分别持剑堵住了内间的通路。 秋华不想暴露自己的真才实学,镇静地用六分劲道运剑,长剑冲、错、拨、拂、矢矫如龙,从容接拆蒙面人凶猛狂野的扑击,不时攻出一两招锐不可当的奇招,逼得蒙面人手忙脚乱。三十余招之后,蒙面人的剑术已乱,举剑的手已有点迟滞,马步虚浮。 秋华不进不退,紧缠不舍,逼蒙面人进招,对方想退,他便进击,对方进攻,他沉静封架,因此蒙面人如不进步,便得准备挨剑,走不了啦! 再斗了十余招,蒙面人的剑术章法大乱,破绽百出,进则劳而无功,退又不敢,进退失据,岌岌可危。 内间的房门口,铁笔银钩的身影出现,向两位姑娘叫:“两个丫头快离开,去保护你母亲,此地用不着你们,这家伙已是强弩之末,到了山穷水尽之境了,不用你们耽心啦!” 两位姑娘确也放心,乖乖地离开,轻易地被打发走了。 秋华若无其事地挥剑,他希望敖老贼的爪牙擒人心切,上来几个人将蒙面人擒下,他自己可不想做刽子手。 可是,爪牙们包括铁笔银钩的两位拜弟在内,只在一旁袖手旁观,似在察看他的剑术造诣,令他心中为难。看来,今晚这个冒失的蒙面人,死定啦! 他攻了两剑,叱道:“老兄,还不弃剑投降?” 蒙面人以回敬三剑作为答复,蒙面的黑巾已被汗水湿透,剑术已不成章法,只是乱刺乱点而已。 不能再拖了,他加了一分劲,一剑振出大喝道:“撒手!” “铮”一声暴响,接着“嘎”一声刺耳怪响传出,蒙面人虎口迸裂,剑脱手而飞。 剑虹一闪,秋华的剑尖已点在蒙面人的心口上,叱道:“不许动,阁下。” 蒙面人不住喘息,伸开双手,右手虎口鲜血淋漓,站在那儿发怔。 “唰”一声怪啸,剑虹一闪,秋华挑开了蒙面人蒙在眼下的蒙中,剑尖仍点在蒙面人的胸右上。 蒙面人现出了本来面目,是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满脸都是汗水,已近筋疲力竭的境地。 秋华一怔,心说:“这家伙身陷死境,为何脸上毫无惊容?要说他已抱定必死的决心面对逆境,为何又不带一点壮烈赴死的神色?” 他不认识这位蒙面人,懒得多想,扭头向铁笔银钩说:“老前辈,人已擒住,要不要派人带他走?” 铁笔银钩背着手走近,先仔细打量了大汉许久,方向秋华问:“这家伙艺业如何?” “平常得紧。”秋华坦然地答。 “问问他的来历。”铁笔银钩冷冷地说,秋华又是一怔,老贼似乎并不因捉住入侵的活口而介意,显然并不重视查问口供的事。 “阁下贵姓大名?”他只好发问。 大汉哼了一声,不予置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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