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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兄弟不能不怀疑。不过,我相信令郎能套出口供,也许其中另有隐情,我信得过令郎不会隐瞒什么,因为兄弟打算等令郎问过之后,再向令郎询问一些细节,范兄不会反对吧?”小孤小芳单纯专情,离魂大法无功,花花太岁可不单纯,决难抗拒离魂大法。慕容门主的意思极为明显,要从范少堡主处间接取得口供。

  “好吧,兄弟决不反对。”范堡主心中无鬼,情势也不允许他反对,只好干脆地答应了。

  “范少堡主,你可以带走她们了。”慕容门主向范少堡主暧昧地邪笑。

  “小侄不会让门主失望的。”范豪欣然下堂,示意四大汉带人往内室。

  “我有些疑问,先要问问。”范梅影向乃父低声说,先一步进入后堂。

  “咱们沏壶好茶,谈谈江湖大势,顺便等口供。”慕容门主不打算离开:“来人哪!备茶。”

  客院有不少客房,有些并在一起;有些像是独院;有些是深藏堂奥内的静室;有些可供携眷栖息附有小院;有些……总之,各式各样的客人,就有各式各样的客房,身份地位是决定的因素。

  范少堡主沾了乃父江湖大豪的光,他的客房设备相当相完善,位于范堡主客房的东首,中间隔了一座相当宽的天井,天井其实是供宾客自派警卫以防意外的地方,警卫可有效地阻止外人进出。

  天井没悬有照明灯笼,所有的房舍各处皆看不见灯光,宾客必须将门窗紧闭,防止灯火吸引前来幻境窥探的人,防意如绳,离魂门能有今天的神秘局面,不是偶然的,天一黑,外面的人绝对看不见灯火。

  天井里,就有两个威麟堡的龙卫担任警卫。

  按理,警卫是没有必要的,魔域幻境外围内部,都设有不少可怕的机关、削器、奇门大阵,再加上伏哨、暗桩、巡逻,进入的路又少,可说万分安全,那需要宾客自派警卫?

  但在范堡主来说,不派警卫等于是缚住了手脚,掩住了耳目,何况他对离魂门怀有戒心;利害结合的枭雄对任何人都怀有戒心。

  当范少堡主兄妹,偕同四大汉将两位姑娘押到,天井的两个龙卫少不了被打扰分心,没留意有其它的人从厢房暗影下,沿壁根悄然接近。

  即使不分心,也不易发现,因为接近的人没具有人形,移动缓慢不易发觉。

  四大汉随即出室,两龙卫本能地离开原位,站在一起低声交谈,互相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故,讨论押送给少堡主的两个女人是谁,也就忽略了监视区的动静。

  四大汉在室外等了片刻,互相低声商量,最后留下了两个人,似乎觉得没有全部在这里等候的必要。

  “喂!是怎么一回事?老兄?”一名龙卫移过来问。四大汉是离魂门的人,所以打招呼时,语气并不显得热络,甚至有轻视的成份。

  “你老兄何不进去问?”大汉之一也冷冷地答。

  “进去问?别开玩笑,谁有胆量擅入少堡主的房?”

  “你们很怕你们的少堡主?”

  “你老兄不怕你们的门主?”

  半斤八两,双方就在室门外你嘲我讽,忘了自己的职责,忘了警卫不可随意移动的禁忌。死神的魔手,正徐徐向他们伸过来。范梅影揪住了张蕙芳的衣颁,把她压在床尾栏上。她已经苏醒,欲哭无泪,她也不想哭,凤目中放射出怨毒的火花,银牙咬得死紧。听说逍遥公子死了,她的身心也跟着死了,剩下的只有刻骨的仇恨之火。

  “你不是逍遥公子的侍女。”范梅影凶狠地说:“你是黑衫客的妹妹,你们之间有仇恨,为何你变成他的侍女了?快从实招来。”

  “呸!”她喷出一口吐沬。

  范梅影对她的怨毒眼神怀有戒心,总算够机警够迅疾,反应超人,扭转身避过吐沬。

  “劈啪啪……”四耳光把她打得口角溢血。

  “你不要逞强。”范梅影厉声说:“你会招的,你知道我哥哥花花太岁绰号的由来吗?他会让你乖乖地招出一切,你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他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太岁,早些招供免得吃苦头。说!”

  “呸!”她喷出一口血水,是喷散的。

  范梅影早有提防,把她推向一侧,反应比她快,血水喷偏了。

  “妹妹,你走。”范少堡主架住了范梅影再抽耳光的手:“你别在这里砖事,我会问出口供来的。”

  “不!我……”

  “你不走,我可不理你了,你敢留才有鬼。”范少堡主一面说,一面拖起小孤。

  嗤一声裂帛响,小孤的外裳被撕破了,胸围子外露。

  范梅影啐了一声,夺门而走。

  范少堡主嘿嘿狞笑,手搭上了小孤的胸围子上端。

  “对付顽强的,不服贴的女人。”范少堡主得意地说:“本少堡主有一套最灵光的手段……”

  张蕙芳突然从床上挺身而起,一胸飞踹。她双手被牛筋索捆住用不上劲,双脚的劲道仍在,这一脚已用足了全力,非同小可。

  小孤的双脚也可以发威,也同时蹬向范少堡主的下阴要害。

  如果对付一流高手,两女的贴身用脚猝然攻击,必定脚出人倒。但范少堡主是特等的高手,结果可想而知。

  砰一声大震,首先被摔翻在门下的是张蕙芳。接着,小孤被拋落在窗下。

  一阵痛打,两女成了范少堡主练拳的沙囊。

  最后四五掌重击,张蕙芳终于无法再站起,摔倒在壁角下。她觉得,自己一身骨头正在崩散,肌肉正在撕裂,五脏六腑正在腐烂,眼前难辨景物,胸口自己从口中流溢出来的鲜血班班刺目,疼痛感像山岳般压垮了她,气机正濒临枯竭窒息的境界。

  “公子……”她朦胧中含糊地呼唤,意识逐渐模糊。

  “劈啪!”范少堡主将行将昏迷的小孤仰抵在床口,两耳光把她打醒。

  “女人,你服不服贴?服不服贴……”范少堡主抓住她的双肩不住摇晃:“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在我花花太岁手中敢有丝毫拂逆。这是第一步,第二步你将生死两难,服不服贴?”

  小孤突然凄厉地怪笑,她那又青又肿的脸笑起来,真有令人毛骨耸然的力量。她已经不再是秀逸的小姑娘,而是像貌狰狞的女鬼。

  “你笑什么?”范少堡主抓住她一团糟的头发厉声问。

  “我……我笑……是……是因为我看到了辣手仙娘那……那些人的……的鬼……。魂……”她含糊地说。

  “鬼魂?你没死,我不要你死,你想死也死不了,要你耻辱地活着……”

  “你休想,你……你也活不了多久,公子爷会……会找你,像……像屠杀辣手仙娘那些人一……一样,把……把你们屠……屠光……”

  “那杂种已经死了,你还妄想他……”

  “他死……死不了的,我……我对他有……有至死不渝的信心。我……我告诉你,你……你可以像……像个男子汉一样,光……光明正大像英雄一样杀死我,但你这……这样侮辱我,他不会饶恕你,他……他最恨你……你们这种畜……畜牲一样的人……”

  “啪啪!”范少堡主两耳光把她击倒,咬牙切齿抽开她的腰带,开始将她的双脚,分别绑在两端的床脚拉紧,她再也动弹不得。

  “我要你哭泣着求我,你将生死两难。”范少堡主像是疯了:“我要摧毁你的身心,让你知道必须卑下地活,必须……”

  刚拉断血迹斑斑的胸围子系带,腰脊便挨了一记重击,脊骨受制,全身失去控制能力,伏倒在小孤身上。

  “是谁……”范少堡主狂叫。

  “公子爷……”小孤声嘶力竭地哀叫,蓦尔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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