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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第六章

  午膳设在客房的外间,仍由小孤一个人张罗。

  所有的人,都派遣出去活动打听消息,连小羽也到城内各处走动,客院里只有逍遥公子和小孤两个人,不许店伙逗留,整进客院显得冷清清。

  菜肴很丰盛,备有两壶酒。

  小孤替他斟上酒,在一旁侍立,眼眶仍然红红地,但小嘴撅得老高。

  “小孤,你觉得这位夏姑娘怎样?”他心中好笑,这个小丫头强烈地憎恨夏姑娘,气到现在还没消呢。

  “公子爷,什么怎样的怎样?”小孤气虎虎地说。

  “呵呵!你知道我说的怎样。”

  “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也是很坏很坏的女人。”

  “你的批评公平吗?”

  “凡是教唆、引诱、存心不良拖人下水做强盗的人,都是坏人中最坏的人。”

  “各人对强盗的看法不同……”

  “哼!在公子爷来说,强盗是一样的。这女人存心恶毒。”

  “恶毒?不批评过份吗?”

  “她要勾销公子爷逍遥公子的身份。只要公子爷沾上这件事,日后还能公然在江湖逍遥?”

  “我真有点佩服她了。”他喝干了杯中酒得意地大笑:“她真的有点与众不同,我同样有点对她存心不良。呵呵?她这次错得太厉害。”

  “她本来就错。”

  “她应该知道我这种男人惹不得,我也知道她这种女人惹上了后患无穷。”

  “公子爷就不该让她惹。”

  “不惹她,我就无法找到黑吃黑的最好时机了。小孤,不要再像吃错药似的生气好不好?谁叫你扮侍女扮得不称职呢?侍女本来不该在主人面前向客人乱发议论的,这叫做自讨苦吃。”

  “只要公子爷舍得,把她交给小孤处理。”小孤终于展颜笑了:“就不会有后患。”

  主人不上当,她有说不出的高兴。

  “你只是一个小女孩,大人的事不许管。”他指指房外:“风雨又来了,你去看看。要有礼貌,知道吗?”

  小孤一个箭步到了房门口,一个黑衣的美丽少女,正莲步轻移踏进月洞门。三进客院夏姑娘的上房外间,她正和一位像貌清瘦颇有气概,年约半百出头的青衫客进食。

  两人都小饮,中午喝酒不是好习惯尤其是美丽的少女,不宜午间喝几杯。

  “真控制不了他?”中年青衫客问。

  “似乎不易。”她有点心神不宁:“奇怪,他到底一种人?”

  “花花公子,错不了。”

  “但这种花花公子,我还没碰见过。”

  “他该不会对你无动于衷吧?”

  “这倒是难以估料,他眼中确曾涌现情欲之火,可是……天杀的!我不相信我会失败。唔!不知怎地……”

  “怎么啦?”

  “我……我好象……”

  “该不是你真的喜欢他吧?”中年人脸色一沉:“他真的十分出色,人才一表,财大名气不小,年轻英俊而多金,正是你这种魔道浪女心目中的好情人。我警告你,你必须成功,千万不要误事。”

  “你少管,天下间没有必须保证成功的事。”

  “那赃官的珍宝,据估计足值十万两银子。乔小辈的实力,足以帮助咱们成事,你必须使出浑身解数将他争取到手,但可不能动真感情。”

  “那是我的事,我这种女人从不动真感情,比无情花更无情。”她的话僵硬得连自己也感到不安,因为她并不想这样说。

  以往,她确是这种女人。但现在,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逍遥公子的气概、人才、武功,确是姑娘们心目中的好情人好伴侣,尤其是捉摸不定的性格,更易引起浪女们的好奇和占有欲,与及强烈的好胜欲望。

  不易到手的东西都是好的,得不到的更是珍贵。男人对女人的看法也差不多,太容易到手的女人最不值钱。

  天上的星星最美最珍贵,因为星星是摘不到的,无人能拥有的。

  “但你似乎有点反常。”中年人冷冷地说。

  “我从来没失败过。”她不胜烦恼地丢下箸,感到食不甘味:“动武没有把握,色诱如果也……也……难道……难道我真的……”

  “真的反而被他迷住你了,难怪你一而再劳而无功。你这朵欲海奇花已经靠不住了,我得赶快通知李老哥另行设法,不能坐失良机。”

  中年人不再进食,丢下杯离座,匆匆向房门走。不等他伸手拉开房门,身后已无声无息出现夏姑娘。身形疾转,中年人警觉地亮出防守姿势。

  “你想干什么?”中年人沉声问。

  “我不让任何人知道我失败。”她美丽的面庞不冉可爱了,布满了浓浓的杀机。

  “你……你真的承认失败了?”中年人脸色一变。

  “我承认我心乱了。”

  “那表示……”

  “我不甘心的。”

  “动了真情,你……”

  “所以你知道我要干什么。”她语气奇冷,杀机已浓得快要凝结了。

  “你知道你奈何不了我,我是你在世间唯一了解你的男人,唯一能替你安排与策划一切的男人……”

  “我会找到另十个能取代你的男人,甚至比你更能干的一百个男人……”

  中年人倏然双掌齐推,一记劲道十足的凶猛狠招推出填海突下杀手,随即身形暴退,凶猛地以背飞撞上了闩的房门。以进为退,这一着相当高明。除非对方不对招化招,不然绝对拦不住破门而出的人。

  碧蓝色的身影,毫无阻滞地切掌劲而入,几乎随掌后收,高耸的酥胸似乎贴在掌上移动背部刚要撞上房门,纤纤玉手恰好扣住了中年人的双肘,面对面四手相接,双脚随即立地生根。

  “砰”一声轻响,中年人的背部贴上了房门,而不是用劲撞上的,撞的力道已消失无踪中年人不甘心反应奇快地抬膝猛顶她的下阴致命要害。纤手向下一沉,扣牢的肘部突然传出骨折声。

  中年人被按得向下俯,膝盖的恶毒一凿自然瓦解,而姑娘的膝盖却乘势上抬。“哎……呃……”中年人骇极闷声叫,叫声最后走了样,像泄了气的球。肘骨碎了,下颚也破裂。

  纤手一扬,倏然疾下。“你死吧!因为你该死!”她咬着银牙说,手抓住中年人的脑袋一扭,喀一声颈骨应手而断。下手冷酷无情,几乎把中年人的头扭断,将尸体塞在床下,立即着手整理,清除打斗所遗留的痕迹,这才泰然从容进食。

  最后一张烙饼食毕,门外突然传出三声轻叩声。她脸上涌起得意的胜利笑容,拭净手整理一下衣裙,款步到了门旁,欣然拉开房门。脸上的得意胜利笑容,突然消失无踪,换上了失望揉合着惊讶的神情。门外站着的人不是逍遥公子,而是一个气度雍容、像貌堂堂的中年蓝衫客,胁下挟了一个四尺长的黑色怪长布囊。

  “呵呵!怎么啦?你像是见了鬼。”蓝衫客的笑容邪邪地:“秋姬,你一定进行得不顺利。”

  “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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