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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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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骑士应声把手放下,随即打开鞍前长大的皮鞘囊口。其它两男一女,也沉静地揭开囊口露出剑把。 车门开处,下来一位英俊绝伦,身材修长的年轻儒生,穿水湖绿长衫,手中有一把纸折扇。 “这条路上强盗多,似乎诸位并不是强盗。”公子爷轻摇折扇缓步而来,语气带有嘲弄味:“本公子是黑吃黑的专家,正好等你们孝敬一些金银财宝。喂!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乖乖掏出来。本公子要钱不要命,你们的命算是保住了。但你们如想要我们命,又当别论。” “太爷先打破你的臭嘴!”一名大汉怒叫,右手猛地一抬,金虹破空,链绳怪响。 是一个流星锤,可远攻三丈外,锤大如饭碗,要是击中了,何止是嘴破?脑袋整个会烂掉,存心要人老命。 公子爷哈哈一笑,折扇一挥,显得毫无力道,像是赶苍蝇。 强劲的流星锤挟风雷而至,小小的纸扇接锤,简直是开玩笑,不要命了。 锤头一顿,突然贴上了纸扇,扇一收一绞,锤链在扇上绕了一圈。 “哎呀……”流星锤的主人骇极狂叫,向前飞离雕鞍,飞越马头,砰一声大震,尘土飞扬,摔落在公子爷身前八尺左右,向前滑。 太快了,其它的人来不及抢救。 “留一个活口。”公子爷高叫,缠在扇上的流星锤脱扇飞出,速度比流星锤的主人所发要快三倍,金虹一闪,击破了为首大汉的六阳魁首。 同时,脚向前轻挑,靴尖吻上了流星锤主人的顶门,这位仁兄立即停止滑动,手脚开始抽搐挣扎,口中已发不出声音,天灵盖已经碎了。 两男两女四骑士,几乎在同一瞬间策马冲上,剑从鞘囊中拔出,马到、人到、剑到。 那位十二三岁的小骑士,简直就是一个熟练的玩剑人,一个经验丰富的屠夫,滚鞍侧挂,一冲错之下,便干净俐落地卸落一名大汉的右小腿。 这瞬间人重翻上鞍,剑顺势反抽,大汉的右臂分家,健马丝毫不曾停顿,出手之快与切割的熟练,令人大叹观止,小小年纪杀人如此精练,不是好兆头。 稍年长一两岁的小女骑士也够泼辣,她的剑用来吸引对方封架,致命的武器在左手,单一发射小小的牛毛小针。 针仅可看到淡淡的金芒,剑出针至,一名大汉的眉心便毫无所觉地贯入一枚金针,三寸针入颅两寸半,小小一绺金线定向穗垂在鼻准上,人算是完了。 公子爷背手旁观,对杀几个歹徒强盗毫不在乎。 男骑士的马最先退回,左手抓住一名被制昏的大汉,抓住背领像是提着一只猫,将人往公子爷面前一丢,跳下马一脚踢开大汉的穴道。 “这位仁兄剑上的劲道可圈可点,已可发出剑气伤人。”男骑士微笑着说:“公子爷,问口供请让甘锋代劳,以免玷污公子爷的手。” “好吧!你问。”公子爷转身向轻车走:“要快,看他们到底要抢什么,如果不是正主儿,你瞧着办好了。” 大汉穴道一解,猛地跳起来,刚一拳攻出,便被男骑士一把扣住大拳头拖近,来上两记阴阳耳光,加上一脚踢得跌了个手脚朝天,满口流血。 “你们想抢什么?”男骑士英俊的面庞有令人宽心的和蔼笑意:“我姓甘,已经是两个孩子的老爹,很好说话。但问起口供来,而对方胡说八道乱招,那就不好说话了,而且心硬如铁,残忍冷酷,一点也不像做老爹的。现在,你回答。” 大汉狼狈地挺身坐起,只感到中一凉。自已的七位同伴,已没有一个活人了。两女一男三骑士,正在检查死者身上的对象。 “抢……抢太原孙中官的……的私囊……”大汉绝望地说:“听……听说……” “不许说听说,你们是何来路?” “在……在下姓……姓罗,罗定一……” “哦!蒲州十杰的快剑罗定一,你的剑一点也不快。”甘锋眼中有疑云:“你们蒲州的十杰,有大半是半匪半豪的货色,你快剑罗定一并不是最坏的一个,怎么千里迢迢纠合一群泼贼来扮强盗?” “这……人无横财不富……” “奇怪,孙太监在天下百余名税监中,不算是最坏的一个,比起邻省的梁剥皮好一百倍,你们不抢陕西的贡物,却抢孙中官的私囊,真该死。” “孙中官是矿监,他在山西负责开矿,金银宝石算是无主之物,不沾百姓的血腥,所以……” “所以你们要抢?” “是的。孙中官送往京都的贡物有官兵保护,直接送交两厂接收,所以他自已中饱的金宝不敢附载,私自派人偷运返京,被我们查出底细,所以……” “你们真可怜,事先没侦查清楚,糊胡涂涂见人就抢,抢错乃是意料中事,你看我们像是……” “不能怪我们。”快剑罗定一为自已的错误辩护:“闻风赶来发财的人很多,前前后后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在这一带等机会,发动攻击的信号已经传出,谁不想争先抢着得手?偏偏碰上你们在这抢劫区出现……” “打发他走,甘锋。”车旁的公子叫:“这家伙不算太坏,破了他的气门,叫他快滚。” “是,甘锋遵命。”甘锋欠身恭敬地答。 听说要破气门,快剑罗定一心向下沉,猛地一蹦而起,撒腿便跑。 仅跑出第三步,感到背领一震,被人第二次抓住了。 “放我一……马……”他心胆俱寒狂叫。 “放心,你死不了。”甘锋说,砰一声将他摔翻在地,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你们在这里掩埋尸体,慢慢跟来。”公子在远处说:“记住,非必要不许露名号,小心了。” 声落人动,但见淡绿的身影像流光,一两闪便消失在路旁的树林内。 山脚下的松林血腥刺鼻。 大车静静地停在路中,四匹健骡不安地喷鼻踢蹄,剎车已经拉紧,车子不易拉动。 车侧,摆了两具尸体,是车夫和那位大马脸老大。 两匹无主健马,散处在路右的松林内,其它的坐骑与驮骡,皆踪迹不见,显然已被抢劫的人牵走了。 抢劫得手,应该远离现场,这是江湖朋友必须知道的金科玉律,可知那些下手的人,早已远出十里外了。 林内散布着十五具尸体,有七具是骡夫,一个保镖,其它七具是抢劫的人。 更远处,也陆续发现尸体与无主坐骑。 抢劫的人不是一批人,而是许多批,从尸体的穿章打扮不同,与及坐骑的配具可知端倪。至于哪些人得手,就无从猜测了。 公子爷出现在大车旁,背着手游目四顾。 车上的杂物曾经被澈底搜查过,一些锅、篮、箱、笼都被打破拋散在车旁。 “宝物藏在那些驮骡货包内,被手快的人抢走了。”他自以为是地自言自语:“这里经过一场疯狂的搏杀,抢劫的人付出了相当重的代价,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来晚了,没有什么事好做了,下一步该是……” 他忽然转身,眼中有警觉的光芒乍现乍隐。 两个全身黑衣,黑包头黑巾幪面剑系背上的人,出现在他身后的路旁松树下,两双怪眼放射出阴厉的光芒,浑身散布出阴森、冷厉、诡奇、摄人的气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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