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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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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对你们多少怀有几分敬意吧!让黑道豪霸在地面上胡作非为,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哦!你们对付得了他们吗?” “有七成把握。” “呵呵!有三成把握我也干。” “所以他们注定了要偿付这笔血债。你准备何时返回重阳街?” “不一定。” “到开封我家玩玩,怎样?小蕙不仅对你感恩,而且很喜欢你,她会做一个尽职的好导游,也想向你请教武功秘学,你不会嫌弃寒舍简陋吧?” “前辈盛情,在下心感。”飞灾九刀婉拒:“只是在下与西门大叔还有不少琐事待理,很可能在外地浪迹一段时日。他日有暇途经贵地,当趋府拜侯。时辰不早,该就道了,告辞!” “珍重,容图后会。”灵剑失望地道别。 飞灾九刀抱拳一礼,转身大踏步走了。 他了解灵剑脸上失望的表情,只能心中抱歉。 他对周小蕙的确有好感,但奇怪的是,仅止于好感而已,总觉得彼此之间,有一道令他不愿跨越的鸿沟存在。 也许,这与灵剑周家与藏剑山庄路家,有深厚交情的缘故吧!要说他不计较路家烧毁家园的仇恨,那是欺人之谈,他还没有这么好的修养。 这期间,周小蕙一直就是站在路家一边的,是路家的坚决支持者,虽然周小蕙一直就对他表示情意,仍然消除不了他的敌对意识,这就是鸿沟存在的真正原因。 别了灵剑,他知道,他与周小蕙因好感而发展出来的奥妙感情,算是过去了,也结束了。 烦恼的事还在等候他了断,他感到心中很乱。 十七匹健马,踏上了东行的大道。 官道在鄢陵分道,北走开封至京师,东走归德府入山东。 北魔的山门在沧州,入山东比较近些。 归心似箭,急于返家的人,很少是舍近就远的。 逃回洞的老鼠,速度是最快的。 北魔就成了向洞逃的老鼠,拼命催促爪牙们赶路,既怕飞灾九刀赶来,也怕河南群雄追来报复,恨不得胁出双翅,一下子飞回沧州。 他们要在大半个下午时光,赶到八十里外的鄢陵县城投宿,简直有点疯狂,除非不要马匹了,会把马跑死的,任何宝马也受不了长途奔驰。最神骏的枣骝,能一口气冲驰二十里,已经非常难能可贵了。 十七匹普通坐骑,在官道上狂奔,掀起滚滚黄尘,途中的行旅大感诧异。 十里、十五里……寒气渐浓,日影西斜,但每匹健马皆汗光闪亮,口吐白沫,在急骤的鞭声驱策下,速度却越来越慢,可能有几匹血液将呈现沸腾状态,快耗尽体能了,支持不了多久啦! 逃命,就得拼命赶。 不是人在拼,是马在拼,是人毫无怜悯地驱策马匹拼。 其实,人也受不了长期的猛烈颠簸。 女魃这辈子哪吃过这种苦头?一路上不住诅咒路不好,马不好,河南群雄该死,蓝老大害人不浅,最后是飞灾九刀该下地狱。 分为两路飞驰,她傍着北魔双骑并进,扭头看到脸型扭曲、一声不吭拼命鞭策坐骑的北魔,不由心中冒烟,北魔的胆小,委实令她大感失望。 “喂!老鹰。”她向北魔大叫:“再这样跑下去,我这匹坐骑要完蛋了。” “完蛋了到鄢陵再买。”北魔大方得很:“人命要紧,畜牲的命算得了什么?” “半途累死了呢?” “到村庄里去买呀!” 沿途村庄根本就不可能买得到坐骑,山东响马乱了十几年,河南成了出入的主战场,不论响马或官兵,第一件事便是要马匹,官马民马早已一扫而空。即使有,也是一些役用马。役用马可以骑来玩,用来赶路,免谈。 “我受不了啦!歇片刻好不好?”女魃又叫。 “受不了也得受,一歇下来,马匹再也举不了蹄,你得牵着走了。” “老鹰,你真的那么怕飞灾九刀?” “你……” “我不怕他。” “你忘了信阳失败的教训了?哼!”北魔怒容满面:“你姐妹俩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还在吹牛。” “我们是栽在黄泉殿与酆都四鬼的手下!” “你算了吧!闭嘴,婆娘。” “我真的对付得了他,敢不敢打赌?” “吹牛不要太离谱……” 后面传来砰然一声大震,接着人喊、马嘶,乱得一塌糊涂。 “真的完蛋了!”有人大叫。 一阵大乱,前面的人纷纷勒住坐骑,叫苦连天,一个个垂头丧气。 不但倒了一匹马,更绊倒了后面的两匹,三位骑士,也摔伤了两个。 欲速则不达,这可好,大家骑不成了,不但少了三匹马,还得派人照顾两位伤者。其他的坐骑本来已精力耗损大半,稍一耽搁,能“跑”的马不超过三匹。 马变成了驮马,一行人马垂头丧气继续赶路,人牵着坐骑步行,诅咒之声不绝于耳。 好不容易到达一座小村庄,结果,连一匹马没买到,反而浪费了不少时辰。 最后,人马继续牵着赶路,怨声载道。 四匹健马不疾不徐东行,并不急于赶路。 飞灾九刀的左侧,西门小昭与他并辔小驰。 “李大哥。”她已经改口不叫李大爷了,飞灾九刀称她老爹为大叔,她当然自然而然地改口:“这样走,能赶得上吗?” “保证可以赶上。”飞灾九刀肯定地说:“这条路我熟,沿路买不到坐骑,那些混蛋拼命赶,一定会出大纰漏的,欲速则不达。” “你对这条路很熟悉?” “是呀!前后六次经过这一带城镇。在东面扶沟县,两场血战我共挨了两刀三枪五箭,幸好都没伤到要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老天爷!”她惊恐地叫:“那多可怕……” “一点也不可怕,因为那时所有的人都麻木了,已经没有机会怕。生死由不了你,怕也没有用。不谈这些,那已经是过去的、老掉牙的故事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扮八十老翁活在回忆里。” “是吗?”她柔柔的吟音在寒风中流泻:“孤星疏影月朦胧,苍郁佳城冷雾浓;影沉秋水佳期绝,憔悴幽花泣残红。寂寞幽情夜未央,倩影无依空断肠……” “不要,不要……”飞灾九刀阻止她再吟,马鞭一挥,健马前冲。 西门小昭也加一鞭,紧跟在左侧。 “我好羡慕她。”她大声说:“大哥,带我去看她,好吗?” “你……你老爹嘴碎。”飞灾九刀苦笑,缓下坐骑:“你老爹还告诉你些什么?” “这……” “女魃?” “不,她算什么呢?那不是情,大哥。” “我……我知道,是孽。” “没有情,也就没有孽。情到深处无怨尤,无怨尤哪来的孽?何况根本没有情存在,更不会有孽……” “你的意思……” “情在苍郁佳城中,在你的心里。大哥,你不想扮八十老翁活在回忆里,你年轻,你还得活下去,小媛姐姐地下有知,她也会盼望你活下去……” “你说什么?”飞灾九刀脸色大变。 “我……我说错什么吗?”她怯怯地问。 “你说小……小媛!” “小媛姐姐……” “你爹怎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你曾经把……把我当成小媛,叫我小……小媛,所以……”她红云上颊,羞态可掬。 “真的?” 她低下了头,微微点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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