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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七


  “所以,为免你们徒劳往返,或者不希望你们枉送性命,死了一个够惨了,何必多死几个?因此要阻止你们再妄动。回屋子里睡觉去,好吗?”

  “该死的!你一定是飞灾九刀潜伏在外间里的人……”

  “少胡说八道,阁下。不错,飞灾九刀是在下的朋友,但他不需在下替他摇旗呐喊,更无须在下替他操刀杀人。

  他的事在下袖手不管,也用不着在下管。

  但你们这时前往义阳老店,可能会影响刚才在这里窥伺你们的人办事,所以在下必须阻止你们前往送死。”

  “混蛋!你是活腻了。”大鬼厉叫,踏进两步,猛地一袖拂出,阴风徒然骤发,宛若地狱里刮出的寒涛,腥味随风而散。

  “去你的!”青衫客冷叱,也一袖抖出。

  嘭然一声气爆,大袖接触,韧力爆发声势惊人,脚下的厚实大青瓦纷纷崩裂,劲流形成猛烈的气旋,像是突然刮起一阵旋风。

  “哎……”大鬼惊叫,倒飞而起,仰面震飞檐口,向下飞堕。

  “你两位也想来一下?”青衫客向另两鬼轻拂大袖,语气十分托大:“那就并肩上吧!别客气啦!

  我保证你们死不了,我青衫客对杀人兴趣缺缺,杀人是飞灾九刀那种有刀在手的人的事。”

  夜深人静,声音传得很远。

  远在百步外的一排房屋上,五个在屋顶掠走的黑影,被语音所吸引,其中一个发出一声信号,折向飞掠而来。

  两鬼已无可抉择,大喝一声,两面同时出袖夹攻,阴风腥味比大鬼出招强烈一倍。

  青衫客不闪不避,双袖一分,硬封硬接,无所畏惧地承受聚力的夹击。

  五个黑影正飞掠而来,女性的形态隐约可辨。

  “嘭啪!”袖劲再次爆发,气旋强烈两倍。

  由于两鬼都站在屋脊上,所以有平坦的退路,不像大鬼先前站在斜面,被震出去就往下掉。

  两鬼同时暴退,飘出丈外,飘落在邻屋的屋脊上。

  青衫客屹立如山,脚下的脊瓦也不曾破裂,二比一依然稳占上风,双方相去太远了。

  正要乘胜追击两鬼,突然看到急掠而来的快速绝伦五黑影。

  人向下一挫,隐没在屋脊的另一面去了。

  五黑影晚到了一刹那,青衫客已无影无踪。

  裙袂飘飘,确是五个佩剑女郎。

  “唔!腥臭味有毒……”到得最快的女郎出声警告同伴,略退八尺:“先问清再动手!”

  五个女人,围住了两鬼。

  “刚才谁在说话?”女郎沉声问。

  “西门宫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不必在咱们面前,摆强梁面孔穷神气。”四鬼一面默默行动以恢复精力,一面愤愤地说:“你是问口供吗?”

  “原来是酆都五鬼。”西门宫主颇感意外:“刚才你们和谁打交道?”

  “与你有关联吗?”四鬼依然气愤难消。

  “本宫主感到所传出的话音有点耳熟,所以动问。”

  “哼!希望那混蛋不是你的人。”

  “什么人?”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

  “咱们的老大被打下去了,得下去看看,少陪。”四鬼不想示弱解释:“宫主的包围,是要在下硬闯吗?”

  “你闯闯看?”碧落宫主也态度转硬:“七成火候的五毒阴风,本宫的人相信还禁受得起。”

  “你……”

  “本宫主要知道底细。”

  “屁的底细!”四鬼粗野地叫:“一个混蛋突然在此地出现,侦伺咱们的举动,谁也不知道他是老几。

  只知道他自称飞灾九刀的朋友,一言不合双方交手拼搏,咱们老大被他一袖反震下屋,如此而已。”

  “那人呢?”

  “鬼似的一闪便失了踪。”四鬼不好将失败的丢人事故说出:“在下会找到他的,哼!”

  “你们来对付飞灾九刀的?”碧落宫主转变话锋。

  “你管不着。”

  “你给我听清了。”碧落宫主语气中充满威胁。

  “你什么意思?”

  “离开飞灾九刀远一点。”

  “西门官主,你少给我神气。”四鬼不甘示弱:“你和黄泉殿主曾经一度订下协议,联手对付飞灾九刀,那是你们的事。

  咱们酆都五鬼不理会旁人的协议,我行我素,不在乎任何威胁。飞灾九刀不是你们的专有物,谁先到手就是谁的,你吓不了咱们酆都五鬼。”

  “记住,本宫主已经警告过你们了。”碧落宫主不多作解释,举手一挥,带了四女伴向东急急走了。

  “碧落宫是啥玩意?哼!”四鬼向远去的五女身影愤愤地说。

  “老四,咱们最好不要树敌。”五鬼语气中有怯意:“惹上碧落宫的人,毕竟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我宁可和她们来暗的。走吧!咱们快搜这附近。”

  “哼!没有什么好怕的,老五。”四鬼的口气依然顽强:“明的暗的,咱们五鬼怕过谁来?”

  四鬼的态度表现,却没有口气那么强硬。

  房门是上了闩的,东侧的窗也是闭紧的,想进入的人,除了破窗而入外,最有效的办法,恐怕只有揭瓦而下了。

  这种没有加建承尘的房屋,揭瓦极易惊动房下的人,所以揭瓦而下不是好办法,除非房下无人。

  来人采用了最有效的办法:破门而入。

  这是犯忌的霸王手段,一般江湖朋友很少采用。

  在嘭然大震中,房门倒塌,白影随后冲入。

  半裸的吕绿绿一蹦而起,在灯火摇摇中,急抓桌上飞灾九刀的尖刀,反应极为迅疾。

  她身上没带有兵刃暗器,而且外衫已除,胸围子半褪,露出肉感万分的酥胸,下身的长裙丢在一旁,只穿了肉感的亵裤,别无长物,所以急于抓刀。

  胆敢破门而入的人,必定是无所畏惧的强劲人物,抓刀是最佳的反应。

  手刚要抓住刀,淡淡的彩虹同时君临。

  她如果抓住刀,手可能也完了。

  反应出乎本能,千钧一发中不容许意识来主宰行动,她本能地缩手转身,一掌向冲来的隐约白影拍去。

  瞬间便可聚力发出的碎脉掌,发挥了八九成威力。

  灯火就在这刹那间熄灭,室中漆黑,她仅在一瞥之下,看出扑入的是一个朦胧的白影,想分辨已来不及了,那道奇怪的射向手掌彩虹,也因灯火摇曳而无法分辨,事情发生得太仓促急迫了。

  黑暗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双掌接触声,她的碎脉掌是掌攻中最霸道的掌力之一,但却碰上了可怕的对手,感到掌心欲裂,手臂发麻,强烈的反震力及体,身形暴退,脚下大乱,仰面便倒。

  上体一扭,扭转身右手着地,猛地飞跃而起,砰一声大震,撞破窗跌出外面的小院子去了。

  室中声息寂然,入侵的人已经走了。

  一座大宅后面的花园小阁,四周花木扶疏,夜间特别的幽静,本来就是女眷们嬉游的地方。夜间决不会有女眷逗留,所以黑沉沉灯火全无。

  白衣女郎启门进入小阁,这是女眷们歇息更衣洗漱的地方,共有三间内室,进去之后,黑沉沉难分方向。

  但她似乎熟悉每一处地方,毫无阻滞地进入一间小内室。

  将连鞘尖刀往床上一丢,这才将背上的人往床上放。

  本来以为背上的人是神智己昏的,岂知那人双手一紧,她嗯了一声,浑身一软,双双跌倒在床上了。

  “不……不要……”她焦灼地叫唤。

  可是,那人已将她一掀,把她压得牢牢地。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软弱得连呼吸也感到困难。

  “李……兄……”她慌乱地叫,想将压在身上的重负推开,却力不从心。

  有滚热的大手在她身上探索,灼热的嘴唇亲上她的润湿粉颊。

  最后,她发觉自己已经不存在了,意识模模糊糊,唯一有点知觉的是:她的手也有力地回抱着对方。

  激情中,她突然在崩溃的边缘醒来。

  空中漆黑,声息全无,好像世间一切都突然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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