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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三人向中聚合,六条粗胳膊汇集,随即以更快三倍的速度飞退,没有聚合的机会。

  “砰!”一名大汉背部撞上了墙壁,反弹倒地。

  另一个仰摔倒,立即昏厥。

  打交道的大汉,被叉住脖子抵在墙上。

  “噗噗噗噗……”飞灾九刀的右拳,在大汉的小腹、两肋、肚子……连捣九拳之多。

  “呃……呃呃……”大汉像被抓住七寸的蛇,痛苦地挣扎扭动,脖子被叉住叫声小得很,双手拼命拍扭叉脖的大手,最后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世间居然有你这种不知死活的混蛋。”飞灾九刀停止揍人,大拳头抵在大汉的鼻尖前磨动:“不要认为好汉怕赖汉,我飞灾九刀决不是好汉。”

  “哎……你……你是……”

  “我是死汉,赖汉怕死汉。”

  “饶……命……”

  这一顿狠揍,把在厅中目击的五六位旅客,看得掩口偷笑,三大汉的不可一世英雄气概,从英雄变成了狗熊,的确有几分可看性。

  “你是赖汉吗?”飞灾九刀不放松。

  “我……我是混……混蛋……”

  “谁派你们来的?”

  “我……我们不该贪……贪图花……花红,妄……妄想耍赖放……放泼……”

  “去你娘的!”他叱骂,信手一挥,将大汉摔出丈外,摇摇头出厅走了。

  三大汉好半天才苏醒,惊魂初定,第一个反应,就是在旅客讪笑声中溜之大吉。

  逃出二进院,走道的暗影处踱出两个穿衫裙的女旅客,香凤入鼻,打击也猝然光临。

  两个女的打三个男的,打击之快速沉重无与伦比,手一动便倒一个,不费吹灰之力便手到人昏。

  即使三大汉预知有警事先戒备提防,也禁受不起两女的快速沉重打击。

  三人被冷水泼醒,这才发现被捆了双手,吊在横梁下,仅足尖可以点地。

  是一间客店堆放杂物的房间,想必位于马厩附近,因为可以嗅到刺鼻的马粪臭。

  破桌上搁了一座烛台,用木板挡住一面,另一面照在三人的方向,暗的一面隐约可以看到三个女人的模糊形影,马粪臭中流动着女性醉人的幽香。

  即使他们没挨揍一切正常,也不可能分辨三个女人的面貌。

  “关中浪子姓廖的。”一个女性阴冷的嗓子从烛后传出:“谁唆使你们向飞灾九刀挑衅讹诈的?”

  “我……我我……”被飞灾九刀揍得七荤八素的大汉,说话大感吃力,他就是颇有些泼赖名气的关中浪子廖兴成,一个皮粗肉厚挨得起揍的江湖浪人。

  “本姑娘预先警告你,说谎的人,身上的零碎得准备一件件卸下。从实招供的人,可以活。

  关中浪子,你是个赖汉,你可以放赖,反正命是你的,你先招,说!”女性的嗓音充满杀伐味,可不是说来玩的。

  “是……是……哎呀!不……不是你们吗?为……为何这样待……待朋友的?你……”

  “我们?我们是谁?”

  “我……”

  “说!”

  “我只知是……是几……几位美……美丽的姑……姑娘,你……你们……”

  “也许你说的话不假。”

  “就是你们!”关中浪子愤然叫:“廖某情面难……难却,帮……帮你们去骗飞灾九刀一……一些银子,你们怎么来……来这一手?失败又……又不全是我们的错,那小子软硬不吃……”

  “那些美丽的姑娘,在何处落脚?”

  “在……在街东的申州老店。”

  “你认识哪几个?”

  “我……我一个也不认识,反正标致的姑娘们,像……相貌都……都差不多,她们又……又没通名,通名我也记不住谁是花谁是草……”

  “原来你三个痞棍,被美色迷昏了头。”

  “你……你们是……”

  烛火突然熄灭,黑暗中传出三人半窒息的叫喊声。

  刚踏入客房的小院子,前面人影乍合,两个人刚才拼了一掌。

  小院子挂了盏照明小灯笼,烛光朦胧,目力佳的人,一瞥之下便可看清是一男一女在交手。

  双方的掌力相当惊人,掌出带有隐隐风雷。

  “啪”一声双掌接实,劲气激荡中,这一面的男人身形一挫,马步不稳退了一步。

  对面的女人掌力稍胜一分两分,仅身形略晃,立即挫身出腿,扫堂腿攻下盘。

  男的仓猝间用鱼龙反跃身法避腿后上升,半空中空翻三匝,最后稳下身形以平沙落雁身法飘落,相距已在三丈以外了。

  三种身法一气呵成,轻功的火候已臻化境,能在仓猝间后飞撤出三丈外,武林中有此造诣的人,屈指可数,这人决非泛泛之辈。

  北魔魔鹰于天才的轻功技绝武林,但大概并不比这个人高明多少。

  在后空翻连续三翻腾时,高度竟然达到丈四五左右,恰好从刚踏入院子的人头顶上空翻越。

  让陌生人从头顶上空飞越,是十分危险的事,不论用任何兵刃暗器下击,击中的成算相当高。

  下面的人即使有所防备,也难逃大劫。

  黑影一晃,便闪在一旁,飞越的人并无异常举动,似乎志在脱身,如此而已。

  女的疾冲而上追袭,扫堂腿落空,不等身形挺起恢复原状,便贴地一跃而起向前疾射。

  方向偏了些,恰好与侧闪的黑影同一轴线。

  “纳命!”女的沉叱,掌到身随,不问青红皂白,打了再说。

  黑影百忙中一掌封出,来不及闪避只好接招。

  “啪!噗噗!”连封三记重掌,风雷殷殷。

  女的挫退了三步,咦了一声、

  先前飞退的男人,已跃登瓦面一闪而没。

  黑影屹立原地,脚下稳如泰山。

  “住手!”黑影沉喝:“怎么一回事?”

  “你是淫贼一伙的……”女的怒叫。

  “胡说!我是旅客。”黑影指指自己的房间:“那是我的客房,刚从外面晚膳返回。”

  “唔,你是……”

  “飞灾九刀李大爷。”

  “啐!什么大爷?你是谁的大爷?哼!”女的显然怒火未熄,凶霸霸地跃然若动。

  他看清了这位女英雄的面貌,暗喝了一声彩。

  灯笼的光度朦胧,灯光下朦胧看美人,更增三分朦胧的美。相反地,灯光朦胧下看丑妇,也更增三分丑,会像个母夜叉。

  绿衣绿衫裙,隆胸细腰丰臀显得艳媚夸张,梳代表待字闺中少女的三丫髻,带有三分俏与野。眉目如画,一双明眸灵活光亮。

  他想起程贞,想起周小蕙,想起西门小昭。

  可是,这位美丽的小姑娘谁都不像。

  也许,说像谁就像谁。

  “至少,刚才你那三记碎脉掌要不了我的命,我就配称大爷。”他笑笑,轻揉自己的掌心:“小姑娘,你经常出手便用绝学杀人的?”

  “刚才那淫贼就接下了我七掌之多,我怎知道你不是他的党羽?”小姑娘说得理直气壮:“平时我用指功,制毁经穴废掉算了,才不屑用掌一下子把人打死,我又不是女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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