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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〇


  “你有三个人呀。”绿衣使者举手一挥,“我带了两个人来。”

  不远处的大树后,出来了一个穿青衣挟布卷中年游客。

  下面通向醉翁亭的小径,另一个青衣人正缓步向小亭接近。

  “我这两个长工,不知道什么叫武功,这一位……”翻江鏊指指曹世奇,“是在下稍为稔熟的朋友。余院主,你最好不要伤害无关的人。”

  “嘻嘻……”绿衣使者娇笑,“只要无关的人不插手,本院的人犯不着伤害无辜,伤害无关的人无利可图,我们不会做这种浪费精力的事。”

  “余院主,你这些话,表示你为人还不算太坏。”曹世奇含笑整衣而起,“先用话警告无关的人,情至义尽,按理在下不该插手,但情势不由人。我在张老哥家中作客,他陪我来浪琊山游玩,因而身边不带随从保护,我能不插手吗?我不是不讲道义的下三滥混蛋。”

  “老弟,没有你的事。”翻江鏊急叫。

  在翻江鏊眼中,曹世奇只是一个文才比拳脚了得的不文斋的小东主,拳脚聊可自卫,见过世面,跑过不少地方,替人跑京师找寻亲友,才华与见识应付裕如。要和江湖的武林高手较量,简直是以卵击石开玩笑,所以急急阻止他强出头。

  “呵呵!张老哥,今天如果我贪生怕死置身事外,日后我还有脸见人吗?”曹世奇大笑,走近翻江鏊,“张老哥,你并不蠢呀!”

  “咦!你……”

  “你要明白,江湖朋友办事,留活口见证是大忌。杀人灭口不留见证的规矩,你懂,他们也懂。你以为余院主这几句话,她就让我和你的两个长工,活着胡说八道?别蠢了,老哥,她只快办完正事,如何善后,是她的两个杀手的事,避免我和长工三个人妨碍她的行动。”

  “可是,你……”

  “不必替我担心,我自己的事我负责。如果我有些什么三长两短,那也是我心甘情愿自找的。呵呵1老哥,你想知道计算你的人是谁吗?”

  “在江湖闯荡了将近半甲子,结了些什么深仇大恨我心里明白。但据我所知,应该不会有人请杀手要我的命。老哥我这一生中,除了因一些利害冲突,与同道发生冲突在所难免之处,自问遵守江湖道义从不过分。我敢以信誉保证,我的手,我的刀,从来不没真正杀过人。利害冲突,用不着杀人的,点到即止,这是我处事的宗旨。”

  “也许我可以请这位余院主坦诚相告。”

  “那是不可能的,兄弟。”

  “总该试试呀!老哥。”

  一旁的绿衣使者,愈听愈感到不是滋味,本来动人的明眸笑意敛去,换上了阴森冷厉的目光。

  “你决定要插手?”绿衣使者阴森森狠盯着曹世奇,“你能吗?阁下贵姓大名?”

  “呵呵!你是天罗院的院主,该你费工夫调查我的底细呀!其实你对张老哥颇怀戒心,不但花了几个月时间调查,也花了不少时间枯等机会。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张老哥家中,仍然有不少武功了得的弟兄。虽则劳驾你院主出马,你仍然没有侵入张老哥家中行凶的力量,所以要等他出来下毒手,张老哥为了陪我而独自出来游山玩水,你等到机会了。可是,你必须过得了我这一关。”

  “你比翻江鏊高明多少?”

  “呵呵!不多,不多,只多那么一点点。余院主,叫你那两位弟兄,离开那位长工远一点好不好?他们的确是长工,你们绝对不可以伤害他们的,叫他们退。”

  曹世奇,一直笑容满面,令人莫测高深。

  翻江鏊是老江湖,也感到不可思议。

  两个杀手,已到了亭两侧,目光落在两个茫然的长工身上,像随时皆可扑出的狼,长工就是羊。

  “杀人灭口不留见证,这是你说的呀!”绿衣使者拒绝要两个杀手退,理直气壮。

  “在你们杀掉我和张老哥之前,你们绝对不能伤害无辜的人。”

  “你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而是严重警告。”

  “警告?”

  “对,警告。如果你的人,乘机抢先杀害其他的无辜,那么,我会把你的天罗院连根拨掉。你们三个人先和我玩玩,我会按江湖道义武林规矩处理。”

  “该死的东西!你胆敢……”绿衣使者暴怒地咒骂,左手疾抬。

  青芒发自袖口,一闪即没。

  曹世奇的左手,恰好向上抬,青芒像归穴的蛇,一滑而没。

  “那两个人……”曹世奇抬右手向两个杀手一指。

  两个杀手正要跃入小亭,对付两个躲在亭柱下,不住战抖瑟缩成团的长工。

  绿衣使者脸色大变,似乎还不相信青芒不起作用,猛地右手再抬。

  又是一道青芒,这次射向翻江鏊。

  同一刹那,曹世奇斜跨一步,左手再伸,掌一招一收,射向翻江鏊的青芒又没入他的掌中。

  两个杀手狂叫,分向亭脚下滚落。

  曹世奇的右手,暗藏了两只小酒杯,分别是两个杀手的腰肋爆裂,可怕的打击力道,把两个杀手打得冲起、摔出,可能有肋骨断了。

  绿衣使者终于知道不妙了,悄悄拔出暗藏在裙内的匕首,人似蝴蝶飞舞,袖底飘洒出一丛丛五彩花瓣,翠袖飞扬,裙袂飘飘,她的手脚已经难以分辩,飞舞着向曹世奇旋舞着扑来。

  曹世奇赤手空拳,被缠住的话,很可能脱不了身。她的袖桩、腰带、裙袂,都具有将人卷住缠住的功能,像八爪鱼的爪,而手脚也将锲入行致命的攻击。手中隐藏的尺二长小型匕首,切割人体轻而易举。

  总之,她全身都是武器,像飞起的刺猬,任何人触及都会受伤,甚至致命。

  “还给你,给你!”曹世奇却不让她近身缠住,连续抛出接来的两枚八寸刻扁针。

  是抛,而非发射,他对用暗器杀人毫无兴趣,其实他会发射各种暗器。

  “铮!”绿衣使乾不得不用匕首,击落迎面抛来的扁针,针来得太过突然,仓猝间本能地将针击落。

  “铮!”第二枚扁针也连续击落,她手中的暗藏的匕首暴露在曹世奇眼下,失去突袭的作用。

  一声娇叱,匕首脱手破空。

  这一连串快速接触,快得令人目眩,退在一旁的翻江鏊,根本无法看清变化,但心中雪亮,绿衣使者这一连串致命攻击,他绝对无法躲闪,最先的两枚扁针,他决难逃过大劫,连针影也无法看清,如何闪避?

  曹世奇不理会匕首,向下一挫,高不及三尺,随即向前扑出。

  不是一把匕首,而是两把,是所谓鸳鸯匕首,匕锷是半月形的,可以合并,如果不留心,很难看出是鸳鸯匕,且匕尖把轻,掷出时可以作直线飞行,不有柄穗也不会翻腾。

  匕分上下飞射,上射胸下射腹。

  下一把几乎贴曹世奇的发髻飞过,危机间不容发。

  一声惊叫,绿衣使者的右脚被曹世奇扣住,扭身将她斜摔出两丈外,摔落坡下直滚至坡底。

  不等曹世奇跟下擒人,两外杀手同时大喝,四手齐扬,共飞出十二把柳叶飞刀,像在风中飞舞的落叶漫天飞舞,阻止曹世奇冲出,飞刀出手撒腿便跑。

  “不能追,危险。”曹世奇低喝,阻止翻江鏊追赶。

  杀手们杀人以暗器为主,追赶的人十分危险。

  绿衣使者滚势一止,飞跃而起去势如电火流光。

  “老哥,今后得随时准备应变。”曹世奇向翻江鏊说,“你对付不了这个女人。她的脚本应该滑得令男人销魂的,扣住即发现冷硬似铁,韧劲强烈,已来不及运功制她,迟发一刹那,我的手经脉必定受损。”

  “老天爷,她真练世邪门异功阴煞大潜能?”翻江鏊打一冷战。

  “应该不会错。”曹世奇拾起两把匕首察看,“品质并不佳,但在这鬼女人手中发出,几乎可以百发百中,内功火候粗纯的人,在八尺内也挡不住她全力一击。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瓣,也具有伤人的威力。天罗院这几年从来不曾失败过,很可能每次都是这个余院主亲自出马。今天她失败了,不会罢休的。”

  “哎呀!”翻江鏊只感到脊梁发冷。

  “我们回去吧!从长计议。”

  败兴而归,游兴全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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