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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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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碧瑶有点不服气:“两群歹徒大火拚,可看性很高。” “坐山观虎斗,有时候也会发生危险。”女煞星慎重地说。 “离开远一点,危险性便可减到最低。”蔡柏荣竟然赞同:“看看两方的真正实力,对咱们有百利而无一害。走!去找一处居高临下,可以看清斗场的地方,风声不对咱们可以迅速脱离。” 女煞星并不反对,反而兴冲冲地向不远处的一座高岗走去。 好漫长的等待,等得心中冒烟。 终于,道路北面小岗下的疏林,出现了四个人,一看便知是负责在前面探道的先遣人员。 后面半里左右,另一批十余男女接着出现。 更后面,才是吴锦全的主力,共有卅余名男女。唐姑娘姐弟,走在队伍的中间,受到严密的保护。 最后面,是断后的十余名男女。 吴锦全的义父征南大将军固山贝子,是满清皇朝的名将,行军布阵用兵谋略无不精通。吴锦全也具有这种军事才华,将人分为四拨,正是防范埋伏的最有效手段,任何一拨中伏,都可获得有效的策应。 可是,他却没料到会有大批的悍贼布伏。 更没料到的是,悍匪们带来了五十余名强悍的,不知死为何物的生苗。 三四百名悍野的强盗,围攻七八十名男女,在声势上,强盗占了绝对优势。但在杀人的技巧上比较,强盗们却又差了一段距离。 牛角声和战鼓声破空,埋伏发起了。 这是一场十分热闹,而不精彩的惨烈搏杀。 双方都有备而来,想把对方消灭。 蔡柏荣四个人。躲在三里外的岗项观战,不住摇头叹息,事实上他们只能看到呐喊厮缠的人群,无法分辨双方交手情形。 不久,尸横遍野,胜负已现、悍寇还剩下两百名左右,把吴锦全的四五十个男女围在一处岗顶上,仍在惨烈的冲杀搏斗。 吴锦全的人无法突围,悍寇们也无力将他们冲溃分开蚕食,短期间双方皆无一举击溃对方的力量。 但再拖下去,双方皆已精疲力尽,人多的一方必定是胜家。 吴锦全那一些人,已注定了覆没的命运,刀枪乱下,精妙的武技无法发挥,人多的一方稳操胜券。 悍寇们损失了一半,吴锦全的人也损失了三分之一,目下悍寇的人数仍然是四比一,拖不了多久啦! 蔡柏荣四个人坐山观虎斗,看得心中大快。 “最好是两方面的人都死光,天下太平。”张碧瑶忍不住兴奋地叫。 “毕竟太惨了!”蔡小玉心肠软,感到心中发酸。 “吴锦全那些人,支持不了多久”蔡相荣苦笑:“他必须突围,或许可以保全一些人。” “不可能的。”女煞星以权威性的口吻说:“悍寇们形成人墙,长枪长刀森森如林”即使能冲破一处缺口,片刻便重隐包围,他死定了,死得好。” 可是,当小道北面出现李宏达的身影时,局面立即改观。 长啸震天,李宏达毫不迟疑地投入斗场。 他夺了一把斩马刀,不与吴锦全的人会合,在外围八方追逐,来去如风,又不与啸寇缠斗,奔东逐北—一蚕食,刀下无一招之敌。 连劈甘余名悍寇,重围瓦解。 吴锦全的人士气大振,奋余力突围而出。 不久,群寇四散。 悍寇遗尸两百余具,吴锦全的人也死了卅余人,尸横遍野,好惨;人散布在岗项息,绝大部份人已接近力竭边缘,悍猛的吴忠、吴勇,也成了精疲力尽难以站立的软人。 唐姑娘姐弟,居然毫发无伤,但躺在地上气息奄奄,象是吓楞了。 吴锦全的剑血迹斑斑,支剑而立气喘如牛,失神的用目光狠盯着李宏达,眼神相当复杂难解。 李宏达双手横持斩马刀,虎目炯炯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委顿的吴锦全,眼神怪怪地。 “太过自恃骄傲嚣张的人,早晚会碰大钉子的。”他出言讽刺:“你以为吃定了这些悍匪呀?结果,就是这鬼样子。” “谁知道他们来了这么多人?”吴锦全有气无力的说:“该死的,好象我又欠你一份人情债是不是?” “大概是的。”他丢掉斩马刀:“你真不该把一半人留在船上的.你如果死了,留在船上那些人留给谁使唤呀? “难怪你义父不让你领兵,你不是一个善于用兵的人才,只配带了一群亡命之徒,在各地捡破烂。” “混蛋,你敢讽刺我。……”吴锦全怒叫。 “我那敢讽刺你?我在提醒你。”他邪邪地笑:“免得你再犯错。” “你提醒我什么?” “要你在用人上多下工夫。” “狗屁!”吴铜全当然不肯认错。 “你如果死了,宝挖不成,我岂不也美梦成空?”他扭头就走:“走也!明月山再见!” “你最好不要再接近明月山。”吴锦全大声警告:“免得我恩将仇报要你的命。” 他已经脚下沉重,象一个受惊奔跑的村夫,狂奔出百十步外去了,状极可笑.怎么看也不象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人物。 吴锦全竟然不敢命爪牙追赶,尽管在彼此皆已精疲力尽时,是消灭竞争的大好机会。 “此人不除,将是心腹大患。”委顿不堪,狰狞可怕的终南山魈,用有气无力的嗓音说。 “怎么除?你知道要付出多少代价吗?吴锦全悻悻地说:“宝还没挖到手呢!倾全力对付他,咱们将会损失不少入手,岂不连招宝的本钱也没有了?哼!你以为我真的感恩而容忍他吗?” “只是……” “我会找到机舍的,不要多说了。” 不久,带了卅余具尸体继续南行。 藏身在岗顶观战的蔡柏荣四个人,也越野而走,不再走有前面,准备在后页三五里跟踪,走在前面太危险,很可能再碰到裁路的匪徒。 绕走五六里,还没有发现道路。 “我们是不是失道了?”女煞呈深感不安。 “我们目前向东走,应该找得到道路的,道路的走向是南北。”蔡相兼信心十足:“以往都是乘船往来,从没走过小道,以方向估计,错不了。” “反正我们不需赶路,封三姨,急也没有用。”蔡小玉倒也沉得住气:“只是,饥火中烧,真得找处村落,买些食物充饥。”,“晤!前面山脚下有村影。”张碧瑶欣然向前一指:“进食问路一并解决,太好了!” 接近山脚,看到流林前的三座茅舍。 “碧瑶姐,一点也不好。”蔡上玉说:“没听到狗叫,没看到人影,是空屋,不是村落。” “至少,应该有路;有村屋一定有路。”张碧瑶泄气地自我安慰:“漫山遍野而走,真辛苦。” 进入茅屋前的大院子,看清确是空屋,柴门紧闭,屋外不见家禽走动。但看了附近的光景,知道并非被人丢弃的废屋,附近的菜园子里有青翠的菜蔬,以及瓜棚豆架结实累累,各处也打扫得非常清洁。 “农舍主人不在家,怎办?”蔡小玉紧盯着紧闭的柴门:“我以为是空屋呢!难道这家农舍没有妇孺?” “先进去弄食物充饥,留些银子,主人应该不会见怪。三姨,你去拔些菜蔬好不好?”张碧瑶将包裹放在门旁,伸手推门。 “小心!”蔡相荣急叫,猛地伸手将姑娘向测方急推,挫马步双掌一提,布下严密的门户。 门没有上闩,按理必定屋中没有人,但如果主人不在,应该该将门上锁。 门缓缓内张,电虹突然破空而出。 蔡柏荣内功火候精纯,但不敢用手封挡,移步扭身一声冷叱,间不容发地让电虹擦身而过,向门内吐出一记劈空掌。 电虹逸出五六文处,是一枚劲道十足的亮银镖。假使张碧瑶不被推开,决难逃过这场大劫。 浑雄无匹的劈空掌劲,将第二枚亮银镖震落。 “可恶!”几乎被镖擦伤腰胁的女煞星怒叫:“怎么不问情由便下毒手?滚出来,不然我一把火烧了你这龟窝!” 一声怪叫,冲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右手的单刀晶亮如一池秋水,左手掌露出另一段亮银镖,明白表示攻击时将以镖相辅。 “我认识你。”蔡柏荣脱口叫:“你是韩昌期将军,何太师麾下勇将之一,游击将军韩昌期。” 白发老人一怔,止步收刀。 “你?你是谁?”白发老人讶然问:“韩昌期已经战死长沙,你……” “但你的面貌依稀可辨……” “你怎么认识我?” “反正我认识你就是了。” “你是谁?” “请不要问我是谁。韩将军,你在这儿隐居?” “不隐怎办?”韩昌期失声长叹:“国破家亡,长沙苦战我身中七箭,躺在尸堆里等死三天。一场大雨,我重新活过来爬出尸堆,从此韩昌期的过去黄土长理,挥舞这殷军刀已力不从心,只好做顾民在荒山野地地苦度余生,没料到还有人认识我这个忍辱偷生的懦夫! “别骂人了,韩老哥。”蔡枯荣苦笑:“如果你是懦夫,咱们其他的人恐怕只能算虫以了。韩老哥,我想,你应该认识蔡柏青。” “哎呀!玉面天罡蔡大人,你……” “那是家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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