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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


  “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你是不是。”

  “你是说……”

  “在下把你押回武昌,交给沣州来的人带回去求证,那边有人认识你到底是不是罗素姑,他们会查出罗山到白马观侦查什么事……哈哈哈……走得了吗?”

  旅客一跃三丈,冲入路旁的田野,包裹后扔阻敌。

  五骑士早有准备,几乎同时跃出。旅客第二次纵落。黑袍骑士巳如影附形跟到,右手的马鞭一抖,拍一声击中旅客的左肩肿骨,左手已接住了掷来的包裹。

  旅客冲倒在地,身形翻转时,暗藏在衣底的匕首已经拔出。

  可是,双方的修为相差太远了,噗一声响,手肘被踢中,匕首脱手飞出两丈外。同时,左肩也被另一名骑士踢了一脚,几乎增断了肋骨。

  “哎……”旅客尖叫,全身一软,胁下的一脚相当可怕,被踢得连滚三匝,方被第三名骑士接住了。

  骑士对捆人的技术极为熟练,腰间本来就带了一卷绳索,片刻间,勒脖通手背捆完成,干净俐落,行家技术无懈可击,被捆的人上半身完全不能动弹,但下身却不受影响。走动毫无困难。

  但旅客难以举步,肋痛难当站不直腰,发出痛苦的呻吟,任由骑士挟着走。

  五骑士刚举步想回到官道,却突然发现路上多了一匹坐骑,鞍上有一位黑衣骑上,星光下,在五六丈此很难看得真切。

  “你们在拦路打劫吗?”马背上的骑士突然问,声调平和,但语气却带有火药味。

  “胡说八道!”黑袍骑士一面走一面不悦地说:“休管闲事,快滚!”

  “哈哈!在下骑在马背上,如何滚?”黑衣骑上的笑声怪怪地充满嘲弄味:“天下事天下人管,在下看到你们五个人,群殴擒捉一位小后生;在我看来。不算是闲事,而是最严重最不可原谅的事,一定是劫路的土匪强盗,在下管定了。”

  除了那位押解旅客的骑士外,四骑上已到了黑衣骑上的坐骑旁。

  黑衣骑士说完,泰然自若扳鞍下马,顺手拔出袋内的一根尺八熟铜短手杖,很像一根戒尺,铜的颜色金中略带暗红,似乎平时经常把玩,反映着星光,金光闪闪。

  这玩意儿用来打学生的手心。真嫌重了些,挨一下手掌,不肿起老高才是怪事。

  “你这时想滚,已经来不及了。”黑袍骑士凶狠的声调充满威胁。

  “为何?”黑衣骑士反问。

  “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是吗?哦!你们所干的事,见不得人吗?”

  “放你的狗屁!这是咱们的家务事?”

  “家务事?在下不信一面之词,必须由那位小兄弟两面的话对证才算数。”

  “救命啊……”旅客抓住了机会尖叫,但叫喊声倏止,被挟持的骑上握住了嘴。

  “在下不要你信。”黑袍骑上的马鞭作势抽击。”

  “你的意思是……”

  “在下要你的命。”

  “真的?”

  “不错。阁下贵姓大名?管闲事不会不敢亮名号吧?”

  “在下有姓名,但没有号。喂!百家姓上第一姓是什么?”

  “赵。”

  “对,赵!你的记性不错嘛!我姓赵,在家是老大,所以按排行为名,名就是大,赵大。现在,你们已经知道了吧?我教学生一直用最笨的方法死记,接二连三的问,他们就不会念过即忘。喂!你们呢?姓什么叫什么?我赵大的记姓很好的,入目入耳不忘,你们说一次就够了。”

  赵大穿了青袍,黑夜中看来是黑色的,手中轻舞着戒尺,不住拍打着掌心,真像一个乡塾社学的夫子。所说的话尖酸刻薄,嘲弄挖苦兼而有之。

  四骑士肺都要气炸了,尤其是黑袍骑士,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发出一声怒吼,一马鞭抽出,鞭动身进,破风的历啸入耳惊心。

  赵大不闪不避,左手一抄,闪电似的抓住了抽来的马鞭,快得令人无法看清,似乎马鞭早就被他抓在手上的。

  “不知自爱。”赵大说,右手的戒尺噗一声响,敲中对方的右肩尖。

  这瞬间,三骑士随后一拥而上,刀剑出鞘,两刀一剑向中聚合,声势惊人,利刃被风呼啸。

  长笑声震耳,铜戒尺左右急旋,人影狂乱地闪动,接着是铜尺着肉声急起,人影三面飞跌。

  人还没有完全倒地,挟持着旅客的骑士只感到眼一花,身侧已多了一个人。

  “你不打算替这位小兄弟解绑吗?”赵大的语调平和,

  似乎刚才他并没有与人交手,铜戒尺抵在骑士的右耳后藏照穴上,左手扣住了右肩头。

  “我放,我……放……”骑土惊恐地狂叫,七手八脚替旅客解绑。

  四位骑士有两个挣扎难起。另两个虽能自己爬起,但右臂已废.肩骨与锁骨非裂即断,痛得不住呻吟。

  旅客的捆绑难解,但发出一声痛苦的哭泣,跌倒在地呻吟。

  “我看到他们踢中你的肋。”赵大蹲下关切地问:“是不是肋骨断了?”

  “没……没断,只……只是痛得受……受不了。”旅客断断续续回答。

  蹄声急起,五骑士匆匆策马南奔。

  “没断就好。”赵大拾回旅客的包裹:“用我的坐骑,我带你找地方歇息。”

  “我……我要到信……信阳……”

  “我要经过信阳,顺道送你一程。”

  “谢谢你救命的大思。”旅客挣扎着,搭住赵大的手站稳了:“我姓江,叫江芳华。”

  “哦!女孩子?难怪你的手好……好……不会伯我吧?江姑娘。”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赵爷。”

  “不怕就好。假使你认为男女授受不亲,那就麻烦了,我总不能用根棍子来扶助你。”

  “赵爷笑话了。”

  “哈哈!不是笑话,笑可以让你分心,忘了痛楚。你坐下歇息,我送你一颗疗伤止痛的丹丸。”

  赵大扶她在路旁坐下,放下她的包裹,先从腰囊中取出丹丸,再回到坐骑旁取鞍袋中的水葫芦。

  “吞下丹丸,歇息片刻我们就可以动身了。”赵大让她吞下丹丸,在一旁坐下:“江姑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些人不像是强盗。”

  “是追杀我的人,是从湖广沣州追来的。”

  “岳州府位于洞庭西岸的沣州?好远呢!”

  “是的,我躲躲藏藏走了二十天。”

  “你与他们……”

  “一言难尽,赵爷……”她哭了:“家父江公庭举……”

  她将澧州所发生的血案,极略地说了。当然,她所知也有限得很。

  “我到信阳来,是奉妙笔生花罗昆叔的遗志。携遗书来找八方风雨陈大侠陈彪。他是罗叔的朋友,他认识威震天下的四海报应神,要请他请四海报应神报应那些天人共债的凶手。”

  “八方风雨陈彪?这个人我听说过。”赵大玩弄着手中的铜戒尺:“一个自以为可以呼风唤雨的、小有名气的江湖人。至于他认识四海报应神,我就不知道了。江姑娘,四海报应神不会平白帮人报仇的,而且绝对不替人报不必要的、理不直的仇。”

  “我带来了让渡田契,和岳州府宝泉局五千两银子官票。为了报杀父之仇,家兄巳把全付家当豁出去了。我敢以性命保证,商家、江家、罗家,是理直的一方。我相信,只要四海报应神肯出面调查,一定会接受我的请求。”

  “哦!妙笔生花与八方风雨的交情如何?”

  “我不知道,但听罗极的口气,只有八方风雨才有希望请得到四海报应神。四海报应神有如神龙,如果没有人引见,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八方风雨既然向罗叔表示过认识四海报应神。一定彼此有良好的交情。”

  “也许。”

  “明天,请带我去拜望八面风雨陈大侠,好吗?”

  “这……”

  “求求你。赵爷,我不认识陈大侠……”

  “这样好了,你必须依我的办法行事。”

  “赵爷的意思……”

  “我叫江勇,是你家的管事,管事江勇,只会几招花拳绣腿的江勇。”

  “这……”

  “这样。我就不会被赶出来了,八方风雨陈大侠,不会收留不相关的人。而我,却希望看到你成功之后,再离开你,不成功,也许我会替你没法另找高手侠义门人,替你报杀父之仇。”

  “谢谢你,赵爷,只是……”

  “只是有点委屈我。是吗?不必介意,反正我也闲着没事,我从不计较世俗的看法和说法。从现在开始,我是管家江勇。江管事。小姐,可以动身了吗?”赵大站起在一旁欠身问,还真像一位管事。

  “哎呀!赵爷……”

  “别忘了,该怎么叫我。”

  “这……”

  “叫呀!可不要露出马脚的!”

  “江管事……”姑娘期期艾艾,不知所措。

  “属下在。小姐。请上马。”赵大一本正经地说。

  信阳南关陈家,在本城几乎成了罪恶之窝。

  八方风雨陈彪,也是制造罪恶的首脑人物。歹徒地棍的司令人。在江湖道上,他也是翻云覆雨制造纠纷的奸雄。

  他有一项长处,那就是不知道他底细的人、相处片刻,便会把他当成可以推心置腹的好朋友,直至上当之后。才知道是他在搞鬼。

  这种人,在江湖上反而吃得开兜得转,八面玲珑,可以翻云覆雨。

  他的绰号,就叫八方风雨。

  辰牌正末之间,陈大侠开始处理事务了,通常这期间他会接见一些朋友,以便商量那些狼狈为奸的朋友们,所碰上的麻烦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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