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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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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位武师你看我,我看你。与两个宇内魔比较,他们的确差了一大截,武功、见识、名头……他们有自卑感是极为正常的事。 “在下不明白东主的意思。”护院班头三才剑翟勇冷睁地说:“是指他们能否对付得了赵九呢,抑或是指他们拿了钱啥事不管?” “我的意思,是指他们为何要打主意在这里设陷阱。” 江南震眼中有凶狠的光芒:“在本城论财势,下一个遭殃的人决不会是我。就事论事,赵九为谁而来,诸位早该明白。” “东主,但两凶魔却不明白。” “只要不给他们与赵九面对面谈判的机会,他们永远不会明白。” “东主怀疑他们……” “混水摸鱼,甚至趁火打劫。”江南震冷冷地说:“两凶魔不是善男信女,他们妙想天开,要打本宅的主意。这证明了一件事,两凶魔不是赵九一伙的。我要你们特别留心盯住他们,不让他们与赵九和平打交道。” “这个……” “你们放心,只要你们的人,发现他们与赵九接触,立即抢先动手就行,另有高手在暗中接应,用不着你们真的与赵九拼命。” “在下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们赶快加强准备。” “是,咱们告退。” 六位武师一走,内厅踱出一男一女。 “沈家的消息如何?”江南震向两人问。 “追魂夺命刀不是赵九请来的人已可确定。”男的说。“问题是,那位侠义英雄必定会详细调查因果。” “告诉沈义,紧跟住他,缠住他,不让他有余暇过问戚家的事。咱们只要利用他侠义门人的声望,而不是要他来过问恩怨事非。必要时,除掉他。” “嫁祸赵九?” “对。” “可行。”男的阴阴一笑。“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必须断然处置。” “最重要的是,未至情势逆转关头,咱们不能亮出旗号自找麻烦,尽量利用外围的人进行,咱们的重要负责人,此期间必须严防暴露身份。” “那只有赶快永绝后患。” “可恼的是,咱们没有人对付得了这个该死的赵九;连大名鼎鼎、作案从未失败的女刺客见我魂消也失败了。你们走,保持密切联络。” “要不要请求总坛协助?”男的一面向外走,一面问。 “让他们着笑话吗?哼!叶、娄两位巡察,正在幸灾乐祸呢,坛主已经受不了啦。”江南震不胜烦恼地用拳捣着掌心,“那该死的赵九,软硬不吃,他在迫咱们走极端,可恶!” 阴魂不散说得对,不愧称老江湖,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一个赌鬼,不论走到哪一处埠头,都会找得到暗开门的赌坊;一个老嫖客,就知道何处有风月女人。同样地,一个地棍走到何处,都知道在何处可以找得到同类。 连一只小虫豕,也本能地知道何处有同类。 两凶魔是黑道中的赫赫名人,行家中的行家,在未离开客店之前,已经发觉有不少人在附近跟踪伺伏。 这位本城的富豪江大爷,与他俩是同类! 两人返店后不久,江家派人送来一千两银子的金锭,金与银的市值是一比六,折算金子只有一百六十多两,携带方便得多。金子交柜后,两人立即外出搜索踪迹,先在南门附近陆路要道查访,然后折向西门,在西门外子城午膳,这期间,他俩始终在监视者的有效控制下活动。 他们嗅到了同类的气息,也嗅到了危险气息。 膳罢,两人分头行事。 阴魂不散出城,在码头附近游荡,象一头伺鼠的猫,不时向船夫们打听可供暂住寄宿的船只,有意无意地探听有没有人在船上寄宿。在食店,他打听那些买食物不在店中进食的可疑朋友。 跟踪的人,跟在他后面大忙特忙,忙着向他曾经探询过的人盘问他打听的经过详情。 直拖至申牌末,暴风雪终于光临。连码头上也冷冷清清,天快黑了,事实上屋子里不掌灯已看不清景物。 在码头南端的一家小食店中,他终于探出曾经有这么一位小伙子,每天傍晚就来买一大堆酒食携走。据店中的一位大嫂说,那位小伙子曾经在无意中透露,在三闾大夫庙办些琐事。 三闾大夫庙在江滨,孤零零地远离码头,香火冷落.平时只有一位老庙祝照料,恐怕除了每年五月五日开龙舟之外,来庙中上香的人真是少得可怜。 老庙祝并不靠香火钱过活,由官府按月支给钱米度日。风雪漫天,庙门关得紧紧地,殿后的香火道人居室,有一间小小的厅堂,四张条凳围住一座大火盆,烧着不时冒黑烟的干树头树根和拾来的漂木,盆边放置一只水壶,随时都有熟水备用。 老庙祝年已花甲开外,人老嘴碎,有了同伴话更多.多得连寄宿的赵九也大感耳根难净。 两人对坐在火盆旁,另一张条凳上搁着一只食钵,里面有鸡、有肉、有其他各式菜肴,成了大杂脍。之外还有下酒的花生豆干龙牙豆等等,用小竹盘盛着。一小坛酒,两人都有了三五分酒意。 上了年纪的人,本来就嘴碎,再喝了三五分酒,话也就更多,尤其对方是个年轻小伙子,更好倚老卖老啦! “我说,年轻人。”老庙祝放下酒碗:“趁年轻时,能吃就多吃一点,能喝就多喝一点,能引诱女入就多引诱几个……” “是的,老爷。”赵九说话的腔调又怪又俏皮:“你在主持三闾大夫的香火。” “谁不知我潭庙祝主持香火?是又怎样?想当年……” “想当年没有用,老爷。”他怪笑:“想当年你就算是一条龙,龙老了同样会掉爪缺牙,连捉只虾子充饥也上不了口。老爷,三闾大夫是圣人。” “对呀!圣人才配在庙堂里吃冷猪肉。这钵子里热腾腾的猪肉,才对我老人家的胃口。” “所以,你老爷不是圣人。但是,你总不该教年轻子弟乱七八糟。” “什么?你说我老人家教年轻子弟乱七八糟?你这天杀的贼囚……” “不是吗?你要我多吃、多喝、多引诱几个女人。” “哈哈!你这小混球真会捉话柄……喂!赶快掩上门,你这位冒失鬼把冷风带进屋里来了。” 厅门被人推开了,防风帘也掀起了。 阴魂不散不关门,仅放了厚厚的防风帘。 “好冷的天!该遭殃的风雪好大。”阴魂不散将三棱刺挪至腰侧稍后处,往火盆走,在另一张空的条凳坐下,伸手向火:“好呵!有酒、有肉,见者有份。” “是的,大爷,见者有份,但酒肉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赵九将自己的酒碗递出:“你出五百文钱。喝两口挡挡寒,你像一头整个冬天抓不到一口粮的狼,大爷。” “谢谢!”阴魂不散喝干了半碗酒将碗递回:“雪中送酒,不仅值五百文钱,我出一两银子。哦!小伙子,你贵姓呀?” “姓赵,大爷。”赵九接回酒碗。 “姓赵?好娃,百家姓上第一姓。你那位五代钱塘赵本家写百家姓时,把自己列为第一姓,读书人写书就有这种特权。喂!大名呢?” “名不大,排行三,小三号。” “不叫九?唔!你不叫小九子。” “叫九岂不更小?我宁可要三,大爷。” 阴敢不散眼中凶光一闪,像冬天里饿慌了、幸运地发现一头兔子的狼。 “我认为你叫九。就是九。”阴魂不散桀桀笑:“错不了。那天晚上……” 话未完,伸手便抓,五指如钩已默运神功劲贯指尖,这一抓又快又狠,抓向赵九的左膀,突下毒手。 “啪!”暴响震耳,碎瓷泻落,原来抓住了赵九出其不意送出的空酒碗。 “哈哈!原来那天晚上破九爷买卖的蒙面人是你。”赵九从老庙祝的顶门上空飞越:“出去,咱们拼了再说。” 刚撤帘钻出小天井,两个先伺伏在外的人大喝一声,两把飞刀破空疾射。 同一瞬间,三个大汉从前殿的堂口抢人,刀剑出鞘声与叱喝声齐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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