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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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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玉瑄向他张腕奔来,高叫着:“哥哥,哥哥……” 他丢下剑,猛地扑上,兄弟俩抱得紧紧地,他颤声轻唤:“弟弟,天可怜见,不然我怎有脸活下去?弟弟……” 下午,九指佛也参与了另一次祭灵大典。晚间,议事厅有一场盛会。 九指佛一行三十余人,第二天便离开了回龙谷。他们的宗旨是不过问武林是非,黄山之会他们不会参与。 一连三天,群雄在谷中决定了几件大事。 第一、距下月初五只有半月余,可在这儿先留数日,以免分散为贼所乘。此距黄山仅千余里即使不赶路,也用不了五天。初一日赶抵黄山,可在这儿驻留七日。 其二、决定接纳九指佛等人的意见,只诛黑道凶魔,尽可能废去余众的武功,不大事杀戮,免伤天和。 其三,小一辈的人禁止出手,非不得已不许介入。但风云五剑是例外,他们要应付贼人群殴。 第四是黄山事了,白道行业立即开始;二十年来,江湖中盗贼如毛,为了保持白道声誉,也为了生活,必须重振家业,全力以赴。 最后一项是风云五剑先行出发,看是否可以先引来老魔头地阙叟陶潜,打发他离开以免损折。 回龙岭祭灵之会,就此结束。玉琦成了众人心目中的少年英雄,咸叹武林后起有人,江湖有福。 十九日,风云五剑五人五骑离谷北上。 这些天里,玉琦忙得不可开交,除了曾应群雄之请,演了一次风云剑阵,以枝代剑困倒了不少前辈外,他极少有机会与弟妹们相聚,更不知菁华姑娘随奶奶如何消遣。 五人五骑踏着初夏艳阳,不徐不疾以一天三百里的脚程行进,预定走抚州饶州,由浮梁进入山区,再到南京所属的徽州府,由那儿进入黄山。 过了广昌,不过是辰牌末,元真向兆祥一打眼色,两人驱马走在最先,茜茵也跟着追出。玉琦与菁华走在并排,两匹马落在后面,他正想抖缰追上,菁华却伸纤手拉住他的衣袖,嫣然一笑。 他也对她微笑,握住了她的纤手说:“华,这些日子太忙,没和你在一块儿……” “啐!不害羞。”她羞红着粉颊,妩媚地啐他。玉琦心中一荡,猛一用劲,将她带过马来,抱在怀里。 “不!弟妹们……”她轻轻地挣扎。 “他们不会笑我们,奶奶已告诉我了,你已是我的未婚爱妻,我才不怕。”他吻得她浑身酥软,最后她娇喘吁吁地偎在他怀中,昵声怨他:“你坏!冤家……” 他将她吻个够,心满意足情意绵绵凝视着她,看得她芳心中怦然。蓦地她正色说:“哥,对茵妹,你有何打算?” “打算?她对真弟多好?你没看出他俩的感情?” “哥,你真糊涂抑或假糊涂?” “噫!你在吃醋?” “胡说!你辜负了茵妹的似海深情。” “别乱说好不?小心真弟找你我算帐。” “你这小糊涂,竟没看出真弟对小莹妹的真情。莹妹在第一次见面就接了真弟的剑,这些天来除了练功,整天呆在一块满山淘气,天造地设的一对小情人。” “该打!你胡说!小妹刚满十三……” “说你迷糊吧!小妹满十三,其实该算十四;大明天子的圣律,十四岁准许成婚。再说,又不是在近日论婚,我已向奶奶求过了。” “奶奶怎说?” “目前让他们亲近,如果他们果真相爱,要等真弟满二十,方论婚娶。” “哦!奶奶怎不告诉我?” “事未成熟,怎能告诉你?倒是有一事,我得告诉你。” “说吧!别卖关子好不?” “就是茵姐的事,奶奶已答应了谭老爷子。” “你在胡闹,奶奶告诉我的是你,瞧,这金锁不是你的?”他在怀中拉出以珊瑚珠串就的一个雕凤金锁,伸至她眼前,又小心地塞入怀中。 姑娘粉颊红得像一树火榴花,闭着凤目甜笑道:“哥,你非信不可,不然你别想要我。我答应了奶奶,有她,就有我,不然我回毒龙岛,不做你杨家的媳……”她说不下去了,躲在他怀中。 玉琦心中思潮起伏,不住沉思。姑娘见他久未移动,突用手轻抚他的面颊说:“哥,你不懂女儿家心理,千万别让人说句痴心女子负心汉的话。万一让茵妹知道你不爱她,哥,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茵妹外表温柔似水,不像我粗野泼辣,但内心性格之坚强,可说非常人所能及。上次在清字秘坛中,逍遥道人撕了她的外衣,她已不想再活,你想可怕不?” “这……这……”玉琦心中果然大急。 “这什么?你千万别伤她的心。” “糟!我老是避开她,这些日来她……” “她满怀幽怨,神不守舍。哥,落店之时,你得向她表明心迹,为你,也为我。” “大家都在,怎好启齿?天!这……” “你这傻瓜,我会避开的。你该知道,五人的功力中,以她为最差,你穿上玉鳞甲有何用处?你呀!真是。” 当晚,他们在金谿落店,包了间院子,姐妹俩共住一间有内外间的厢房。 膳后梳洗毕,菁华拉了兆祥、元真上街逛小山城的夜市,留玉琦守店。茜茵大概心中恹恹,并未同行。 房中一灯如豆,茜茵面对孤灯,满怀幽怨,难遣难排。白天里,菁华躺在玉琦臂弯里的亲热镜头,她怎会不知?想着想着,她只觉悲从中来,和衣向床上一倒,两行清泪渐渐湿透了绣枕。 蓦地,房中响起了轻叩声,她一惊而起,问:“谁?” “是我,玉琦。茵妹,我可以进来么?” 她赶忙擦干泪痕,半晌方说:“请进,琦哥,菁姐姐还没回来呢。”她拉开了房门。 玉琦含笑跨进房内,手中拿了一个小包,说:“华妹不在,愚兄是专找贤妹而来。” 他在椅上落坐,姑娘强行欢笑,奉上一杯香茗说:“华姐喜动,其实这小县城的夜市,有何可观?” 玉琦凝视着她,柔声道:“忙了这些天,茵妹,你清减了。” 茜茵只觉心中一酸,泪水几乎要夺眶而出。但她是个内心坚强的人,稍侧身躯,强笑道:“真正忙的是琦哥你。也许多久未见了,琦哥方感到小妹清减。”她借自己倒茶之便,掩饰微红的眼眶。 玉琦心中有点发酸和自疚,他不该隐瞒自己的感情,他确是在内心里喜爱她的,闯进他心中的人,也有她一份,只是菁华与他相处时日较长,无形中份量要重些而已。 他突然感情外溢,伸手握住她的纤手。姑娘浑身一震,略一挣扎,玉琦不让她挣脱,柔声道:“茵妹,这次黄山之会,势将危机重重,经历万险。愚兄有件礼物相赠,幸勿见拒。”他将小包塞在她手中。 姑娘接过包裹,困惑地注视着他。 “打开它,茵妹。”玉琦含笑说。 姑娘打开布包,怔住了。里面是一件银灰色光亮夺目,似革非革似缎非缎,厚仅两分,可以折叠,像条开襟背心般的软甲,她脱口惊呼:“玉麟甲!琦哥,你在这黄山大会中,亟需此物……” 玉琦截住她的话说:“茵妹,你不相信愚兄的艺业么?” “琦哥,我不是这意思。” “是嫌这甲曾被千面公于穿过的?此甲可避兵刃,可反震内家掌力免受损伤,不玷污秽,火焚不毁。奶奶曾亲手涤净,愚兄一直穿在身上,即使有污秽,亦早已不存在了。茵妹,请接受我奉献的真挚情意。”他按住她的手肘,用情意绵绵的目光凝注着她。 她浑身在剧烈地颤抖,热泪盈眶,颤声道:“哥,这是真的?我……我不是在做梦?” “茵,你不信任我么?”他向她张开双手。 她“啊”了一声,投入他张开的臂弯里,玉麟甲滑落在地,她抱紧他的虎腰,俯在他肩上忘情地饮泣。 玉琦直等到她渐渐平静,方吻干她的眼泪,再深情地吻她的樱唇。 良久,他在她耳畔温柔地轻语:“奶奶已向谭爷爷替孙儿求婚,求茵妹你作杨家的长孙媳,与华姐同伴我这下驷之材。茵,你愿么?” 她掂起足尖,樱口凑到他耳畔,用只有他方可听到的声音,吞吞吐吐地说:“哥,我……我……我愿。” “愿我们地久天长,恩爱到白头。”他也柔声低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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