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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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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层一丈五尺,是用青石筑基,天知道,这一带的石头那么少,找这么些巨石,得花多少金银?再上层一丈五尺,是两尺见方的火砖,用插鞍式砌法咬实,十分牢固,不易掏出,挖墙脚的朋友见了就头痛。 堡不大,纵横各三百丈,刚好两里地,空地比房屋多,园林之胜在附近两府三州中,首屈一指。可见堡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实际上并没住有多少人。 堡门朝东开,想是要迎接东来紫气,护堡河吊桥已经放下,冬天河被冰封,已失去护堡的作用,吊桥只好放下,以免贻笑大方。 玉琦一落店,便被人钉了梢,他来得突然,但仍未逃出虚云堡的眼线的监视下。 他靠西郊落店,住的是西跨院上房,这儿比较清静,其余店中客商喧哗不宜安歇。 他对饮食相当小心,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情愿费事在通部大邑的酒楼进食,带上食物包,免得上当。 清静的客店,也有麻烦,三更天,麻烦来了。 这是高级上房,有床没炕,设有火盆取暖,但玉琦不需要,室中清寒,他和衣半躺,正在勤练神功,呼吸似乎已经停止,静得可怕。 烛台搁在窗边,并未燃着,所以室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窗外,风雪飞舞,发出虎虎厉号。 蓦地里,檐角掉下了一团积雪。在平常人听来,太平常了,这是经常发生之事,不足为奇。 玉琦在心中冷笑,手中扣了一粒瓷子,一动不动,静候变化,暗说:“那话儿来了,消息真灵通。” 他耳目极为敏锐,黑漆漆的地洞仍可明视三丈,可辨纤毫,室中景物,自然清晰在目。 窗栓无声地退开,玉琦心中微懔,来人的隔物传力手法不马虎,内功火候可算得上上之选。 窗悄悄地推开,一个黑影一闪而入,窜入房中。 玉琦心说:“这家伙好狡猾。” 那是一只黑猫,一入房便往床上跳,轻灵地在玉琦身畔蜷伏着躺下了,片刻,便呼噜噜地打起鼾来。 窗户半掩,这是临南院的窗榻,没有冷风吹入,窗户并没发生响声。 玉琦心中暗骂:“狗东西真绝,也够精明,可惜碰上我杨玉琦,一切心思是白费了。” 原来他鼻端嗅到一丝奇异的暗香,令人入鼻即感昏然欲睡,这暗香是从猫身上传出的,贼人设计得真妙。 稍后,窗户缓缓地大开,一个灰影像幽灵,冉冉飘入,信手掩窗。 当灰影站在窗台向下伸腿的瞬间,不慎触到了烛台,烛台向下滚坠。 来人身手奇快、一手便将烛台抄住,同时手中也多了一个死猫,猫身上仍然温暖。 “好朋友,雪夜前来打扰,未免太不知趣了。” 灰影抄住烛台和死猫,心中一惊,接着耳中传到细小声音,但直震耳膜,阴森森地冷峻已极。 他骇然后退,正想退出窗外,语音又道:“既然来了,请坐下谈谈,聊聊江湖见闻,以度此良宵,阁下不至于反对吧?” 灰影将猫尸和烛台放下,还未决定是否留下,脚一触窗沿,语音又在耳畔响起,他似乎感到发话人就在身边,又敏感地觉得对方的体温,已依稀地从四面八方传到,不由他不听话。 语音又道:“老兄,别犹豫不决了,你的脸上现着惊容,这足以有损你的名头,不是么?你带了火折子么?夜行人该带的,也许还带有千里火,把烛点着,桌上茶壶是热着的,是要我给你斟上呢,抑或自己动手?我这主人甚是疏懒,天气冷,还没起床待客呢,真不该,请包涵一二。” 灰影心中大骇,身躯向窗外急射,岂知背后突然袭到一阵暗劲,将他反而送回窗内。 同一瞬间,室内传出一声诧异的轻呼:“咦!” 绿芒满室,纤毫俱露,无可遁形。 灰衣人被无可抗拒的潜劲一推,冲入室中,“叭啦”一声,将烛台从窗台撞跌在地,身形入室,用千斤坠方将身躯稳住。 床上半躺着玉琦,左手高擎一颗绿芒四射的宝珠,正用惑然的眼光,向窗外凝视道:“咦!你那位同伴怎么反而给了你一掌?” 在绿色光芒照射下,灰衣人的脸色极为难看,罩上了一层阴森森的颜色,确是令人惊心。 灰影五短身材,银灰色的夜行衣,同色头罩覆脸,背系长剑,像一个鬼魂出现在房中。 玉琦仍望着窗外道:“你的朋友走了,功力超人,为何他不敢露面,却叫你这笨贼进来动手动脚?他既然不赏光,你就掩上窗,不必叫人看座,你自己可以坐下。”他掀被下床。 灰衣人乘玉琦下床着靴的瞬间,突然冲前一掌击出,罡风发啸,竟然是劈空掌。 玉琦将手摆了两摆,劲风立消,说道:“老兄,安静些好不?你这客人未免太不识相,但我杨玉琦仍欢迎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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