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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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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不胡说八道。姐姐,我希望琦哥是我的姐夫,你爱他,我由衷欢迎。” 姑娘装腔作势骂道:“啐!小鬼,你可想挨揍?” “茜茵姐的心事,我也明若观火。” “哦!小鬼,你对她有意思,是么?” “我小着哩,她的意思对的是琦哥。谭老爷子也知道,他在捣鬼。” “什么?” “什么,哼!他用激虎离山计。你不听他对平伯母说的活么?‘她的事我自会安排’,哼!他安排下妙计,先捧我们东海毒龙岛绝学,再说琦哥单人只剑足可横行天下。咱们都爱护琦哥,只好忍痛离开他。哈哈!落入老爷子的算中了,如意之极。” “这安排算不了什么,你不可曲解了老人家。” “算不了什么?妙极了哩!明天,茜茵姐将被送到琦哥处,伴他走江湖,日久情生,他们又是世交,结朱陈名正言顺,这巧计天涯跛乞也曾玩过一次,他为何不教兆祥哥带茵姐回湖广?哼!姐姐,你愚蠢之至,我这做弟弟的干着急,伤哉!” 菁华突然嘻嘻一笑道:“小鬼,你的诡计也不少,分明你在暗恋着茵妹,所以处处留心,你在吃醋了,弟弟。” 元真也呵呵一笑道:“姐姐,你错了。我对茵姐除了喜欢二字之外,别无他念,她不是我心目中的伴侣。” “哼!你在自欺欺人,言不由衷。” “我绝不自欺欺人。茵姐那娇滴滴怯生生、百依百顺的柔劲儿,我可不敢领教。” “你心目中的伴侣,又是怎样的?” “咦!你不耽心你自己,耽心我干啥?我不找伴侣便罢,要找就找个……找个……” “找个泼辣的,是么?就像池缣那种……” “别开玩笑,那种女人叫人见了就恶心。你说泼辣二字,未免过火,说话泼刁钻不好听些么?” “傻瓜,真找到那种女孩子,除非她不爱你,不然她就会变得百依百顺了,啊!快到大南门了,慢些儿。” “姐姐,我真替你着急,你竟然会舍他而去,而且无忧戚之感,令人费解。” “嘻嘻,我有比谭老爷子更高明的妙计哩。” 元真略一沉思,突然大笑道:“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果然妙计。” “咱们越墙而出。二更就闭上城,讨厌极了。” “是到惠济河畔那座古楼么?” “是的,那儿正好藏身。咱们且在城根大户人家,暂借两套寝具来。” 次日凌晨,玉琦到北门骡马店选购了一匹健马,备置了全套行囊,准备东下。 直到他启程出了东门,并没见茜茵到来,菁华姐弟的臆测,全告落空。 在他后面十余里,有两匹骏马也向东赶。马上人是两个全身裹在羌羊皮袄棉夹裤的俊美少年,皮风帽上下遮盖,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点漆双睛令女孩子心中怦然,犹其是个儿稍矮的那位爷,像深潭,也像钻石。 玉琦并不急于赶路,他要在这两个月里,在茫茫人海中,访寻奶奶和爹妈。这一段旅程,表面上看,并无险阻可言,用不着穷紧张,白道英雄间的事,有武陵狂生主持,用不着他耽心黄山之约,流言已不胫而走,太清妖道如果不来,江湖中就没有他立足之地,黑道群寇也没有不应约之理。 他公然明目张胆赶路,胆大包天,他料到黑道群寇无奈他何,夷然无惧,而且也好引起奶奶的注意,会主动出来找他,他无法在茫茫人海中,查出亲人的下落啊! 由开封府往东走,经仪封,到兰阳分道;那时这两县并未合并,到清朝才并为兰封县。这儿有两条大道,右面大道通徐州,左面过黄河东下,经山东布政司,北上京师。 他无意上京师观光,倒愿走一趟应天府,顺便沿黄河经徐州,便算进入应天府的辖境。 那时,黄河并不在山东入海,而是夺汴河泗水进入淮河,从应天府属的淮安府安东县东出入海。 应天府,就是南京。那时没有江苏省,全国十三布政司加上两京,幅员并不大,要是说长江黄河同在南京入海,读者别骂,那时确是如此,两条河口相距约在六百里左右。 他准备走黄河南岸下应天府,沿途探访亲人的踪迹。 出开封府十余里,过了午城集,朔风益厉,大雪飘飘,确是不宜赶长途。 他的坐骑并不是千里驹,也不急于赶路,踏着轻蹄缓缓而东。 他可不知道,在他买马走向朝阳门的时候,已有人钉了他的梢,已在前面等着他了。 官道一折,前面一望无涯,白茫茫一片银色世界。蓦地里,迎面一座松林中蹄声如雷,两匹枣红健马并辔奔出林中,迎面狂奔冲来,马上两个黑衣人,伏鞍策缰,马儿八蹄翻飞,雪花飞溅,来势奇猛。 接着,后面五丈也冲出四匹马,四个身穿皮袄的人,策马狂追不舍,鞭声清脆,蹄声如雷。 距玉琦还有半里地,后四匹马已到了前两匹后面三丈之内了。 玉琦心中一动,他油然兴起侠胆义心,要管这一档子闲事,猛地一声长啸,一夹马靴抖缰向前急冲。 可是晚了一步,对面惨剧已生,只见白光一闪,前两匹马左面一个黑衣人,已被飞掷马下,右面一匹马突然向右奔入田野,落荒而走。 后面四匹马也向左面旷野急冲,仍紧追不舍。 玉琦飞纵下马,展开绝顶轻功,弃了马匹卸尾急追,他要救下黑衣人。在短距离中,他的轻功至少比马快上三倍,所以弃马追赶。 四匹马发现有人追来,突然放弃追逐,向东南旷野反奔,呼啸而去。 前面一人一骑,仍拼命狂奔,不管后面是否有人,渐渐消失在银色世界的尽头。 玉琦一看追逐已止,便折回路中,他的马停在路侧,正和另一匹空鞍马亲热。 他纵至地下黑衣人身旁,叹道:“晚了!太迟了。” 黑衣人伏在路旁,背上插了一把匕首,只露出半寸黑色木柄,正插入灵台之中,好准!这地方不易刺入,但匕首几乎尽没,可见出手之人,功力确是了得。 他摇谣头,自语道:“我得替他善后,看是否可以找出他的身份。” 他将人翻转,不由轻呼出声。 这人穿了一身黑棉衣,黑色头罩只露双眼,头掩羊皮风帽,只消看第一眼,他便看出那是曾在虎爪山大批出现的贼人,穿章打扮半点不差,只多了一顶羊皮帽。 另一岔眼的是,他胁下挂着一个大型的皮包,有点像招文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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