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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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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桥突然一颤,接着从中而断,以惊人的声势,向深渊下堕落。 在对岸百余人狂笑和这面三十余人惊叫声中,姐弟俩抓紧这一面的藤桥,向崖壁上猛砸。 姐弟俩心思灵巧,在藤桥行将砸上崖壁的刹那间,突然放手,并双手连击四掌,减去冲势,再抓住由崖壁弹回的山藤,悬空挂在那儿。 等玄灵道长与江南老怪会同五名高手,将藤桥拉上一半时,姐弟俩已爬上崖来了。 突然,对岸传来一阵洪钟也似的巨吼:“相距非遥,诸位请在山上向下瞧,浮屠古宅将有盛会,欢迎参观。” 接着,号角长鸣,广场四周屋顶上的人,发出了轰雷也似的欢呼和呐喊。 相距五十余丈,天堑无法飞越,三十六个咤叱风云的白道英雄,只能眼睁睁看着对崖广场中,残忍的悲剧上演,束手无策。 菁华姐弟只感到万箭穿心,痛哭失声,对岸的一声声惨叫,像一柄柄尖刀刺在他俩的心头。 除了等待奇迹的出现,希望已经破灭了。 且说对崖的变化,玉琦面临死亡的残酷考验。 在第一次号角长鸣中,铁栅徐徐上升,八名大汉挟着玉琦,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出了广场。 四周,坐着百十名衣着华丽的男女,高踞四丈余高屋顶的看座上,发出了欢叫呐喊之声。有人狂叫道:“看哪!狂狮!狂狮!就是他。” “果然英雄!可惜!” “蠢材!瞧,这是自命不凡的蠢材!” “不愧是龙门杨家的后人。小伙子,祝你魂魄安宁。” 在呐喊怪叫声中,浮屠第二层天台之上,一排十六名身穿金色长袍,头戴金盔的大汉,以十六如一的整齐手法,将金光闪闪长有五尺的号角送到口边。号角也叫画角,形如竹筒,本细末大,乃是军中的乐器,也作为施发号令之用;全长五尺,音量雄壮而凄厉,令人闻之气血沸腾,如果是单独一具吹奏,却又令人心弦颤抖,毛骨悚然。 号角狂鸣,所有的人全都起身肃立,鸦鹊无声,可以听出自己的呼吸声。 对面红缦看台中,池缣和小芳、小菊,在金碧辉煌的胡床上徐徐站起。她们仍是那身惹火装束,只是外面披了一袭火狐大毛氅。 池缣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中,寒芒闪闪,桃颊上泛寒,用清亮的嗓音发话道:“杨玉琦,你还有机会,当你愿意归附之时,随时可以出声招呼。浮屠古宅之人,以至诚欢迎你与咱们共襄盛举,同建大业。” 玉琦心中冷笑,心说:“这贼淫妇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但他仍沉着气问道:“妖妇,你们襄何盛举,建何大业?” “联盟武林群豪,靖清海宇。” “哈哈哈……”玉琦爆发出一阵狂笑,声震霄汉。 池缣心中一懔,在笑声中,分明具有无穷内力,不像是经脉已塞,已成凡人的模样哩。 但她对碧玉露有信心,而且玉琦已毫无反抗的迹象,她心中稍安,突然举手一挥。 八大汉挟着玉琦行礼后退,上了第一层石塔,同时动手将他的手足扣牢在四只大铁环上,打开发结,结在上面的铁环上。“嗤”一声裂帛响,他的上衣被撕掉了。 一切准备停当,八大汉爬下广场,一字排开向看台躬身抱拳行礼,整步返回铁栅。 阳光普照,这是严冬少有的好天气。铁环上的玉琦,浑身汗光闪亮,古铜色的坟起筋肉,不住跳动伸缩,显然他在集中全力冲击经脉,每一颗细胞都在跳跃,每一根毛孔都在撼动。 池缣缓缓坐下了,胡床后的八名侍女,奉上了精致的果品琼浆。小芳、小菊左右相扶,三双大眼睛向对面凝注着雄健如狮的玉琦。 百十人狂喊一声,纷纷坐下了。 这时,也正是群雄到达对岸之时。 几名大汉突然在看台出现,匆匆安置胡床坐榻,接着出来了神剑书生和由两名侍女抱扶而出的茜茵。神剑书生已恢复在河南府时的装束,显得英俊潇洒,只是身形行走时不稳定,显然胁下的鱼腹刺伤,真够他受的。 茜茵穴道被制,除了神智,她形同行尸,被按在坐榻上,她一看清对面的玉琦,只能流泪满面。 池缣问道:“怎么了?” 神剑书生冷然答道:“那泼辣货打了我一针,不打紧。” “她的功力比你深厚多了,你该死心。” “哼!她逃不出我的手心,我非得到她不可,功力高有何用处?杨玉琦就是榜样。这小子竟未屈服么?” “他愚蠢,顽强极了。” “真舍得将他处死?” “马上你就可看到。” “小妹,你动了真情。” “怎见得?” “你不用药令他就范,将他带来古宅处死,一再稽延,便足以说明了。” “但我即要将他处死。” “唉!这叫爱深恨更深。你自小任性,他伤了你的自尊,我敢打赌,你仍在犹豫中。” 池缣焦躁地叫道:“不许你说!” “不说就不说。总之,我为了那两个丫头,也是神魂颠倒,动了真情。你我都是宠坏了的人,愈是得不到之物,愈是求之心切。唉!看来我们都动了心……” “住口!你再说我要请你离开。” “好吧!我不说就是。九指佛确在古家庄,爹已经前往探查动静。如无变故,可能会回古宅一行,那就得费一番口舌了,快些动手了结罢。” “你等不及请使,去享受这丫头罢,别管我。” “小妹,别忘了我在助你,要赶我走?” “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要你助我?” “有这丫头在,杨玉琦易于就范,你不否认吧?” “随便你怎样说,可不许打扰我。”她突然举手一挥。 号角又鸣,一名大汉举起大槌,“当当当”三声金锣响,下面的铁栅门,随振荡的锣声徐徐上升。 八名大汉挟着一个赤着上身的半百中年大汉,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向对面八具木板墙最左一具之前。 被挟住的中年大汉在作绝望的挣扎,口中塞了布卷,不能发声,被木板上的扣环套住了。 八大汉在将人扣住之时,铁栅门中出来了十二名同式打扮的弩手,一字排开。 准备停当,八大汉整队,向看台行礼,整然退入栅门。 池缣玉手缓缓举起。 弓箭手弯弓搭箭,拉开马步。 塔棚台上的鼓手,双槌举起了。 池缣玉手突向下一挥。 “隆隆隆……”鼓声如雷,山岳似在抖颤。 十二名箭手,每人各发三箭,弓弦狂鸣声中,三十六支箭全射中板上人的胸腹,把他钉在木墙上了。 弓箭手收弓行礼,退入铁栅门。 池缣再次挥手,锣声又响。 这次是掷枪贯入,被处死的是两名年轻人。 第三次锣鸣,一个白发老儿被绑在铁柱上,浇上了油,烈火腾腾上升。 火焰上的浓烟,正熏向上面塔壁上的玉琦。惨号之声,凄厉震耳。 对岸上的群雄,只觉热血沸腾,咬牙切齿。 顶屋百余名男女,狂叫呼啸大乐。 玉琦则闭目运功,眼角挂下两行清泪。 在火光中,他的任督二脉,在口腔终于会合,两脉一通他已恢复了六成功力了。 浓烟尸臭熏燎中,他猛地手足齐动,略一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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