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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二


  头前出现了另六名黑衣大汉,其中一个叫:“快请范爷前来,捉住了三个女人。”

  前面小径转角处,施施然来了三个紫袍人,领先那人玉面唇,看年纪只有三十出头,身材修伟,剑眉虎目,留了三绍长须,佩了剑,人才一表,气度雍容。

  雍竹君一怔,接着如中电殛,浑身在发抖。

  老奶娘目毗欲裂,厉叫道:“畜生!烧成灰我也认出是你。”

  紫袍人突然转过身去,沉声说:“给她们全尸,捆住手脚丢下湖去。”

  雍竹君厉叫道:“关萍,你这没良心的畜生,看着我。”

  紫袍人倏然转身,沉声问:“你叫谁?你们是何来路?”

  “畜生,二十年,你面容改变了不少,但仍可看到你往日的轮廓与神情……”

  “这疯女人,你胡说什么?”紫袍人转身说、似乎不敢与对方的视线接触,有意回避对方的目光。

  “畜生!你不认识我?”雍竹君厉叫。

  “哼!我玉郎君范世昌一辈子,见过的女人万万千千,就没见过你这疯婆娘。”

  “难道你就不认识你的女儿?”

  关忆萍突然大叫:“我不是他的女儿。”

  紫袍人浑身一震,呆住了。

  雍竹君突然软弱下来、额声叫:“我不要见你,你杀了我吧,把女儿还给你,放了她、她到底是你的骨肉。”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紫袍人转正身躯问。

  雍竹君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哀伤地说:“二十年凄苦岁月,呕心沥血……你……你不该这样对待我的,你……”

  “住口!”

  “我并不后悔,只怪我瞎了眼自作自受。你不该对待我的,当年只要你一句话,去留我绝不怨天尤人,害我在深山含恨苦度二十年岁月,我怎么不恨你,把你的女儿留下吧,我宁可死也不愿再见看你一眼。”

  “娘……”忆萍尖叫。

  老奶娘这时反而不再愤恨,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只用双锐利的老眼,不断地打量着紫袍人,突然说:“小姐,你问问他二十年前的事。”

  紫袍人突然脸色一沉,背过身去凶狠地说:“你们都不能留下。竹君,不要怨我,你们一天不死,我一天不能安枕,令尊加发现我的真正身份,他会到江南来找我算账。休怪我断情绝义,你们都得死。”

  “你……你真是玉面郎君薛冠华?”

  “咦!你知道了多少?”

  “你是白无常的师弟……”

  “谁告诉人休这些秘密的?”

  “你不留下你的女儿?”

  “不,大丈夫挑得起放得下。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我不能留下祸根,谁也休想揭开我的真正身份……”

  “你……你……”

  “你们都得死!”玉面郎君疯了似的厉叫,大手一挥,吼道:“先扼死她们。”

  蓦地,人影从草丛中暴起,剑光耀目生花,有人叫:“生有时死有地,在数者难逃。哈哈哈……”

  十二个少女,八名二中年人,与玉狮冯海几乎同进飞出,人末到暗器已经先至,二十一支长剑幻起千重剑浪,漫天彻地一涌即至。

  “啊……”惨叫声凄厉刺耳。

  “砰噗噗……”暗器已放倒了七个人。

  擒住雍竹母女与奶娘的上个人,与她们同时倒地。

  玉面郎君骤不及防,右背肋中了把飞刀,吃力地转身拔剑,但已无力拔出,人向前冲。

  另两名紫袍人接住了两名少女,立即展开恶斗。

  玉狮飞跃而上,恰好经过奶娘上空。右脚向下一点,恰好点在奶娘的心坎上,身形再飞,一声长啸猛扑玉面郎君。

  “不要杀他……”雍竹君狂叫。

  叫晚了,玉狮的剑已刺入玉面郎君的背心,剑尖直透前胸。

  只片刻间,十二个人全都倒了。

  “快撤!”玉狮沉喝。

  三位少女背起了雍竹母女与奶娘,向东急奔。

  不久,玉狮率领其他的人赶上,叫道:“停下来,先救人,我已取得解药。”

  众人在路旁的树林内,用解药救起雍竹君母女,但老奶娘却死了。

  母女两跪在奶娘身旁,呼天抡地放声大嚎。

  久久,玉狮亲自劝解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务请节哀。这一带是灵已会的秘坛所在,不宜久留,在下有事待办,即将动身,大嫂如无要事,赶快走吧。”

  雍竹群拭泪抱起奶娘,哀痛地说:“贱妾已没有任何牵挂了。庄主救命之恩,天高地厚,愿来生犬马以报。女儿,拜谢庄主救命之恩。”

  关忆萍脸色苍白,双目红肿,泪湿胸襟,含悲忍泪盈盈下拜,泣不成声。

  玉狮伸手虚抬,沉着地说:“不敢当姑娘大礼,请起。贤母女速离险地,后会有期,在下得走了。”说完,举手一挥,率手下向西走了。

  雍竹君抱了奶娘的尸体向东走,向女儿说:“我们到龙坑祠去,去见见高公子把经过告诉他。”

  高翔不在龙坑祠,他正面临生死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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