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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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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中山王府撑腰,又待如何?你把我吃掉不成?你又不是真的母大虫。”他怪声怪调地说。 陶惠气得柳眉倒竖,杏眼睁圆,知道斗口占不了丝毫便宜,女孩子在先天上便不宜与男人斗口,再斗口只有自讨没趣。气急了,她铁青着脸厉叫:“先教训他一顿,再把他带走。” 一名家将一声应喏,大踏步走近,解下佩刀抛给同伴,掐着双掌哈哈大笑道:“书果子,你听到没有?哈哈!奉家小姐之命,要教训你。” “你上啊!穷叫唬人么?”他点手叫。 “上去两个人。”陶惠大叫道。 另一名家将应喏一声,刚解下佩刀,同伴已经砰然倒地,不由大骇。 原来先前那位地贪功心切,以为小姐太藐视人,一个身材虽然高大,但仍未成年的小娃娃,要两个身经百战,巨大如金刚的家将上前,岂不灭了自己的威风?因此不等同伴下场相助,双手箕张,像巨熊般冲上,“饥鹰攫食”毫无顾忌地奋身擒人。 高翔真会装,装得畏畏缩缩向后退。 家将更是兴奋,兴奋得昏了头,一声大吼,跟上来一记“双风贯耳”,猛攻高翔的左右耳门。 高翔不退反进,以令人目眩的快速身法挫身切入,左胸一勾一蹬,按住对方的腰眼扭身便摔,这叫做小鬼跌金刚。 “嘭”一声大震,家抖仰面扭身摔倒,沉重的身躯跌得太猛,似乎地面亦为之震动。 另一名家将一怔之下,勃然大怒,急急丢掉解下的佩刀。大杂杂地冲上,改变手法用拳进攻,“黑虎掏心”凶猛地一拳捣出。 高翔上盘手轻轻一拨,横挪半步,避过一拳。 家将居然高明,反应甚快,第二掌衔尾攻出。 他不再客气,右臂上抬切入来一记“玉门拒虎”接招,已切入对方的了怀中,左拳发如奔电,“噗”‘声捣在对方的小腹上,如击败甲。 家将那薄薄的战袄,怎禁得千斤重掌的打击?退了两步“嗯”一声怪叫,上身上俯。 接着,是接锺而来的凶狠两记重拳着肉,“啪啪”两声重击在两颊上,无法招架,连躲闪的机会也失去了。 家将再也支持不住了,“哎”一声狂叫,仰面连退五步后,“嘭”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 这瞬间,第三名家将恰好从他身后扑到,伸手便勒住他的咽喉,来一记“怀中抱月”。 但见人影乍合,突然有人凌空翻飞,“嘭”一声大震,高翔把家将从顶门上摔出,大背摔干净利落。 三个人倒了,只有一个人可以爬起来。 围他的四家将倒了三个,最后一名不再逞能,一声怒啸,拔出了佩刀,急冲而上。 高翔眼急手快,一脚踏住被摔倒地的家将,拔出了对方的腰刀,大旋身立下门户大笑道:“要动刀子,在下奉陪。” 家将学的是战场刀法,简单、凶猛、快速、刀不虚发,锐不可当,没有虚招卖弄,“力劈华山”兜头砍,力大者胜。 “当”一声暴响,他架住了一刀。 家将抽刀斜进。反手挥出。 “铮铮铮!”他上下左右共架住了四刀,双足只在原地挪移,接下第四刀,家将被震退两步。 “不要献丑了,留劲为国效命沙场,老兄。”他垂了刀叫。 家将的虎口已现血迹,持刀的手在发抖,一咬牙,再次扬刀欺进。 高翔不再接招,开始游走,避开正面笑道:“老兄,你的刀已经缺了口,最少你得打磨三五天,何苦来哉?” 照管马匹的另两名家将,已系好马匹奔到。 家将不听劝告、大喝一声、“青龙入海”一刀扎到,贾余勇突入招抡攻。 高翔来一记“力划鸿沟”挡出对方扎来的一刀,乘机切入刀把一带,“噗”一声撞在对方的胸口上,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哎……”家将大叫,向后急退。 他的刀在恰好伸出,点在对方胸口上,向陶惠叫:“你这鬼女人好恶毒的心肠,你想借刀杀人、以便要在下打人命官司么?咱们先到附近的里正家中备案。在下就和你打官司。” “狂徒住口!”陶惠铁青着脸叫。 他剑眉一轩,虎目带煞,厉声道:“公道自在人心,南京的官府总不会枉法、你们八个人拦路打劫,我要你这位提督军务的大闺女在公堂出乖露丑。” 声落,一指头点在家将的右期穴上,家将应指而倒。他一声低啸,向陶惠冲去。 两家将同声虎吼,左右齐上,双刀迎面挥出。 刀影一闪,“铮铮”两声暴响,两把刀向上飞抛。刀影再闪,“噗噗”两声暴响,他用刀背分别敲在两家将的大腿外侧。 人影从中间冲过,冲向陶惠。 北面蹄声震耳,一匹健马绝尘而来。 陶惠拔剑出鞘,立下门户待敌。 刀光霍霍,剑影纷纷,人影乍合,风雷乍起,剑如狂龙,刀如猛虎,接触了。 剑以轻灵冲刺为主,刀则相反,近身砍劈凶险万分。两人含忿出手,各展所学,但见人影急剧进退盘旋。刀风剑气像是风雷大作,剑影漫天彻地、刀光似山崩潮涌,险象横生,生死间不容发,好一场疯狂的恶斗。 五照面九冲错,刀便抢得了优势。高翔勇悍如狮,单刀以排山倒海的声势,贴身勇进,以重重猛压连续刺来的剑虹,把剑划压迫得难越雷池一步。攻至三十余刀,使陶惠迫退了五文左右。 刀影如潮、奋神威锲入一剑影,开始有刀剑撞击声传出。生死关头将至。 目空一切的陶惠,这时香汗淋漓,凤目中神光渐敛.有点手忙脚乱了。 正危急间,健马驰近,骑士在十余丈外。便用妖嫩焦急嗓音大叫:“住手!两位千万不可意气用事。” “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刀光倏敛。高翔像一头大鹰、凌空倒飞两丈余,脚一沾地,手一扬,单刀化虹而飞,“嚓”一声贯入路旁一株树干,刀尖透过径尺的树身,尽偃而没,神力骇人听闻。 人影似电,眨眼间他已取了缰绳拾回大氅,一声低啸飞身上马,骏马一声长嘶,跃上路面,向南绝尘而去。 “高公子,请留步。”驰近的骑士大叫。 他头也不回,骏马四蹄翻飞、扬长而去。 来骑勒住了,马上的方云英姑娘飞跃而下,苦笑道:“陶姐姐,你……你这是何苦?” 陶惠收剑归鞘,拭掉泪水咬牙切齿地说:“师仇不报,何以为人?我……这绝不甘休。” “好姐姐,谁也不能证实你我的师父是否伤在他手中,无凭无据……” “我会找到证据的。”陶惠乖房地说。 “高公子不是这种人……” “你总是袒护他。” “不是袒护,而是……” “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 方云英摇头叹息,柔声道:“姐姐听我说……” “我不要听。” 方云英知道对方在盛怒之下,是无法劝解的,叹口气说:“好吧,等你气消了之后,我们再说……” “除非他死了,我们没有什么可说的。” “好,我不管就是。”方云英无可奈何地说,扳鞍上马,向南策骑。 “你去追他?”陶惠问。 “他去找江湖游神、到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双阔庄找人,我希望知道结果。”方云英勒住坐骑说。 “为何要找江湖游神?” “昨天他去找永安镖局的局主查问消息,连王局主也不知他为何要找江湖游神。” “哼!准是想找人托庇。” “已经有中山王替他周全,他不怕任何人找他的麻烦。” “江湖人可不怕中山王。” “他也不见得怕江湖人。” “走着瞧好了。我跟你去。” “你也去?这……” “我非去不可,走。”陶惠坚决地说。 “你的人……” “一个被制穴道,几个轻伤,不要紧。”陶惠匆匆说完,解了家将被制的穴道,向待女说:“小春,你与他们回去,不必跟来。” 她们打发走小春与六家将,耽搁了许久,前面早已不见高翔人马的形影了。艳阳高照,宽阔的御道上行人稀少,小民百姓除非必要,平时不走这条经常可碰上豪门贵族的御道。 高翔策马飞驰,向南又向南,越过一座小丘,道路降下一处平坡。坡右是一座两里方圆的荷池、迎风送来阵阵荷花的清香。坡左是一座广阔的杏林。 骏马飞驰而下,还有十里地便可抵达牛头山。 远远地,便看到杏林中踱出两名村夫,一个挟了一兜长布卷,另一个则挟了一把用来盖屋的丝茅草。两人并户而行,一面走一面喁喁细语。 高翔毫无戒心,并未留意路旁的行人。健马驰近,两村夫并末转头回望,似乎健马往来是司空见惯的事,用不着好奇观看。 坐骑急驰而过,双方互不相干。 高翔突觉左胁一震,有物划衣而过,过胸再擦左臂膀与马颈侧方向前飞射。 “是钢镖。”他本能地想; 这也是他命不该绝,镖竟然落了空,鬼使神差,他逃过一场大劫。任何练气高手,在毫无戒心未运功抗拒之前,与常人并无不同,绝难禁得起刀剑暗器的袭击。他的气功火候纯青,可反抗普通兵刃暗器的袭击,但未地运功之前,同样会受伤致命。 镖控肋而过。只划破胁衣。 “有人暗算。”这是他第一念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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