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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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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轰隆隆”雷声大震,偏殿倒垮,像是地动山摇,接二连三地,二间破大殿全倒了。 他向姑娘轻声问:“小妹,东西带了么?” “齐了,你的百宝囊我也带上了。”她微笑答。 “小妹,你心细如发,真了不起,我们走,别把惹这些怪物,难缠得紧。” 她却没移动,可怜稀稀地说:“哥,我……我……” “什么?小妹。” “我不能走。” “为什么?”他讶然问。 “我……我赤脚……”她期期艾艾地说。 他摇头苦笑,接过百宝囊挂上,剑也扣上了,突然双手将她抱起,如飞而逃。 两个怪物出来了晚一些,尤其是百毒真君,他坐在神座上,逃不及,被瓦石砸得七窍生烟,如果不是功力深厚,护体神功了得,加以殿顶大部腐朽,重瓦横梁早已垮得不成活,真要被活埋在内。 两老怪没有君珂机警,被砸得七晕八素,从另一面窜出,气得咬牙切齿,怒叫如雷。 百毒真君不怪白骨行尸差劲,用杖击倒殿柱,反而怪君珂恶作剧,因为他旁观者清,亲见君珂用剑拨杖,借力打力而且加力,以致令他这个老精灵也弄了个灰头土脸,怎不生气?他向前一绕,一面怒叫:“小辈,你该死,老夫要毙了你。" 可是,林密雨大,君珂已经不见了,要往何处追呢?两人绕了一大圈,找不到人,便向下游急掠。 搜了五里地,不见半个人影,天色虽已不早了,但仍然黑沉沉的,云太厚,雨太大,视线不清,在茂林中搜人,谈何容易?心中一急,明知追不到,只好破口大骂,想激君珂出面一拚。 两人一骂,声音极为刺耳,引来了对头。 下游林梢,怒鹰似的飞来一条灰影,循声急射,向两旁站立的一株古木横技上扑来。 相距三十丈左右,第一个发现灰影的是百毒真君,他一声怒啸,拔下背上蓝汪汪的长剑,狂掠而出大喝道:“王八蛋,毙了……” 声未落,灰影已发话了:“哈哈!玩毒的,八年了,你还没死?别来无恙,骂得好;幸会幸会,哈哈!幸会,这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想要我的命,给你就是,别穷叫。喂!别跑,慢点儿好不?” 百毒真君心胆俱裂,不等对方说完,他已向林下一沉,事急矣,变一次兔子不伤大雅,窜入密林荆棘中逃命去了,好快! 白骨行尸也看清了来人,但他不服气,在四大魔君四大怪物里,他是相当自负的一个,还未吃过瘪,因为也还未与对方拚过老命,他一声厉吼,迎上了,叫:“老不死,咱们来见个真章,分个高下吧。” 叫声中,他兜胸便点,身杖合一向前飞射,在树梢上拚上了。 灰影正是四明怪客,一个顶难缠的怪老人,他找了一夜,找不到徒孙庄婉容的下落,正一肚子火,但他一向游戏风尘,喜怒皆改不了他的神情,他笑,小竹杖一圈一拨,“叭”一声脆响,击中白骨杖,他向后一挫,差点儿踩断了落脚处的枝梢。 白骨行尸却随杖飞荡,半空中旋了两圈,“叭达”一声,跌在林梢上,压断了一大堆树枝,向下直沉。 四明怪客定下身形,向前扑,狂笑道:“怎么了?行尸,这儿不好睡,你为何不找棺材题?爬起来,再来一记。” 白骨行尸这才心服口服,一招便出乖露丑,虽则并不是拚真本事硬功夫的所在,但论实力和技巧,他显而易见不是敌手,怎能不服? 他怎敢再拚?趁机会落下林中,拚老命窜走了。 四明怪客也有顾忌,恐怕在林下受到暗袭,大意不得,便停止不追,站在枝头自言自语:“真有点不妙,这儿竟然是藏龙卧虎之地,群魔乱舞之区哩!一夜中碰上了四个魔崽子,我那丫头危险!” 他踏着枝悄,一面留神四周,一面向上游逐树慢慢搜去。’ 君珂背着人,向上游急走,约有五里地,发现了一段巨大的古木,里面空空如也,极为宽敞,荒草丛丛。 姑娘早看见了,她叫:“哥,躲上一躲。” 她愈叫愈亲密,君珂似乎并不在意,他向树下一窜,将久她往里面一塞,说:“雨确是太大,躲一躲也好。” 姑娘忘情地将他一拉,拖入洞中,两人挤在一块儿,雨是没有了,但身上全是水,他轻声问道:“小妹,冷么?” 她只觉心中一甜,突然将他虎腰抱住,将娇躯往怀里挤,粉颊贴住他宽广的湿漉漉胸膛,闭上了凤目,静静地倾听他的心跳。 不片刻,由于君珂调匀呼吸,默默行功,树洞荡漾着他体内所发的热流。她不安静起来了,心跳怦然有声,他是过来人,也不安静了,颤声说:“小妹,你躲好,我到树上看看。” 她扭动着身躯,嗯了一声,抱得更紧,突然用蚊蚋般细小的声音问:“哥,那鬼女人说的话,可是真的?" 他莫明其妙,脸红耳赤地问:“什么?那鬼女人说了什么?” “她说你告诉她的话嘛!” “别胡说好不?当我发觉她是女人时,我骂她,根本没和他说过话。” “你说了的。”她扭着腰肢儿撒娇。 “小妹,我真没和她说过话,你说说看。” “她说……说……嗯!不说也罢,就为了你说了那些话,所以她用那种方法折磨我,我……”她的脸已看不见,躲在他的肩头下了。 “小妹,我确是不知说了些什么。哦!也许是她用药诱我说的,我怎能记得?小妹说嘛!”他去扳她的脸。 她不许,将他的手扳开,放置在小蛮腰上,幽幽地说:“她听我报了名,便狠狠地打了我四耳光,她说你……你曾经对我念念不忘,说我是你在这世间唯一动心的女孩子……” “小妹,别胡说。” “不!我要说,是她对我说是你说的,说我是你在这世间唯一动心的女孩子,哥,你……你再说一遍。” “你……你……”他手足无措。 “哥,这四耳光和一夜的折磨,我认为值得,如果你认为我仍可另嫁别人,你只要说一声滚,我便会……”她哭了,像是哭得很伤心。 他突然双手抱住她,喃喃地说:“小妹,这是真的,不知怎地,我总感到你的温柔目光,在我心中向我默默含情地注视,我……" “哥,不许你叫我小妹。”她腻声轻说。 “容……婉容……”他喃喃地轻唤,突然,他吻住了她期待着的樱唇。树洞外是狂风暴雨,内面竟是另一个春天。 良久良久,他在她耳畔期期艾艾地说:“容,昨晚是药性在作怪,你……你会怪我么?” 她回吻他一次,醉了似的说:“只是……只是……我怕,你像疯了,那鬼女人自作自受,我怕……怕你……” 他不做声,突然将她紧紧地抱人怀内。她“嗯”了一声,瘫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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