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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什么?不是说来玩的?”三阴手的口气显得很惊讶,其实他心中明白,他下对了赌注押对了宝,可是,仍然是输了。对方如果不表露身份,也许他会赢。现在,他绝望了,输了这一注,输掉了老命;这些人不会放过他的,杀他灭口势在必行。

  “生死大事,怎能说来玩?”赵宋阴笑着说。

  “那么,在下是死定了?”

  “恐怕是的。杀你,是咱们计划的一部份,你一死,贵镖局的人,定会相信这是狂剑与大刺客所为,必将与本城的地棍们掳手合作,共同对付狂剑与大别客。”

  “这种如意算盘打得不够高明,他两位名震天下的高手中的高手,决不会费心在张某这种三流人物身上费工夫,杀了我灭口,你们不但嫁祸不成,反而引起旁人的疑心,帮助你们的热忱必将消失,因为狂剑决不会伤害我这种三流武林小混混。”

  “中州镖局的人不信,其他的人信,你无能为力。张兄,在下抱歉。”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三阴手挺起胸膛:“你们激起公愤的手段,初步已经成功,要是杀了我,因而引起公疑,你们必将前功尽弃,信不信由你。现在,你们动手吧,张某不是怕死的人,要脑袋,你们拎去好了。”

  “咱们已经计算好了,杀了你,决不会引起公疑,咱们控制得住情势,因此,你非死不可……”

  “真的吗?”柴门外传出答话声,门徐徐被推开了,高大英俊的身影当门而立。

  原来把守门左右的两名大汉,口吐白沫摇摇晃晃向下栽倒。

  灰袍人大吃一惊,手一按长剑出鞘。

  赵宋也不慢,右手一抖,袖底暗藏的一把铁骨把扇入手,刷一声抖开挡在身前护住要害。

  “你是谁?”灰袍人沉喝:“阁下是如何将门外的人伤了的?”

  “连我大刺客林彦你都不认识?”不速之客阴笑着说,迈步入房:“我可怜你们。”

  “哈哈哈哈……”灰袍人狂笑:“林彦目下在太原,枉劳心力疲于奔命,阁下不必冒充他了。告诉你老夫认识林小辈。”

  “真的?好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在下的确不是林彦,林彦的确目下在太原疲于奔命上当吃亏。”不速之客毫不脸红地说。

  “你为何冒充他?亮名号。”

  “免了,说出名号,你们也不知道。”

  “说说看?”

  “好吧,说说也好。在下姓符,鬼画符的符。这个姓对阁下是否有印象?”

  “没听说过……”

  “所以在下懒得多说。”

  “你把老夫的两个人怎样了?”

  “杀死了,不信你可以去检查检查。”

  “杀死了?你……”

  “在下杀人,不一定用刀剑,也不需要面对面咬牙切齿追魂夺命。至于他们是如何死的,你不必追问了,反正你到了阴司地狱,就会知道了,因为你们三个人,都注定要在今晚死了。”

  门外人影再现,语音传到:“不是三个,是两个。三阴手死不了,他毕竟是局外人,中州镖局总算有点骨气,咱们不能亏待他。”

  “狂剑荣昌!”灰袍人骇然叫。

  自称赵宋的人,突然伸手拍向身侧那座小小的透气窗,想破窗钻走。

  “你已经没有穿窗之力了,破窗也无能为力。”姓符的年轻人说:“那小窗牢得很呢!”

  赵宋连劈三掌,一掌比一掌虚弱,拍到第四掌,掌发抖得很厉害,掌一触窗门,人便口吐白沫,扑倒在窗下徐徐滑倒,在窗脚下卷缩成团,呼吸渐止。

  三阴手也口吐白沫,也向下倒。

  灰袍人厉吼,挺剑疾冲,但双脚抖得厉害,口中也在吐白沫,眼珠子在向上翻。

  姓符的年轻人向侧一闪,摇摇头说:“真奇怪!像他这种修为深厚,武功不俗的人,一听自己注定要死,居然就相信死期到了,毫无求生的意识存在,岂不太可怜了?”

  狂剑站在门外,灰袍人冲过姓符的身旁,砰然冲倒向前滑,被门限挡住便手脚一摊,像具死尸。

  “贤侄。”狂剑举步跨入,笑笑说:“如果愚叔也看到门内的同伴无缘无故栽倒,也会惊得魂飞魄散的。把他们废了吧,三阴手当然不必伤害他。”

  “小侄遵命。”

  “他们醒来,会不会怀疑中了疫毒?”

  “小侄并未使用疫毒,而是一种令人麻痹的药物,半个时辰后便可自行复原,但全身乏力,与中了返魂香的症状差不多。哦!荣叔,不问口供?”

  “问不出什么来的,我们也不需要口供,只要他们相信我们在追查梁剥皮就够了,借这些人之口,传出让他们安心的消息,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

  三阴手最先苏醒,他发现四个死对头并未断气,只是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而已。他不是一个大量的人,三阴手的绰号就代表他的为人,这几个家伙竟然要他的命,他怎能不恨之切骨?

  他出门察看,发觉身在一座大厦的偏院后进的废屋内,不见灯火,也不见有人。他一咬牙,退回房内,拾起扶袍人的剑,把四个家伙的手脚大筋割断,方吹熄烛火溜之大吉。如果他知道四个家伙已被废了内腑经脉,便不会浪费工夫割手脚大筋啦!

  中州镖局一出面,地棍们哗然。四个手脚大筋已被割晰的人,已被三阴手带人背回镖局,让本城的地棍头儿过目,并将昨晚被挟持的事—一说了,当然不说他自己下手割断了四位仁兄的手脚大筋,也不解释是不是狂剑和姓符的年轻人所为。

  情势急转直下,有人认出四个家伙中,有两个确是曾在丰源走动的伙计,丰源挑拨嫁祸的毒计阴谋败露,终于激起了公愤,地棍们立即调转枪头,开始纠缠丰源,展开了骚扰和抵制的行动,把丰源孤立起来。有些人反应更为激烈,声称要和狂剑合作,直接打击丰源宝号,群情汹汹。与丰源有交易的商号皆受到地棍们严厉的警告,谁要再和丰源在生意上有往来,后果将极为严重。

  这一步棋,丰源输掉了半壁江山。

  第二步棋,丰源却赢回失去的优势

  官府开始出面干涉,当然是应丰源的请求而提供保护,丁勇巡捕日夜驻守,内部日夜严密警戒,白天戒备林严,夜间灯火通明,外人决难越雷池一步。狂剑如想入内追查梁剥皮的消息,决无成功的可能。因此,把狂剑吸引在开封无暇他顾的目的是达到了,赢回了优势狂剑确是被拖住了,一天又一天,他时隐时现,曾经一度乘夜侵入仓栈的警戒区,被一群高手所发现,不得不知难而退。

  那位姓符的年轻人,正是六合瘟神的儿子符瑞,与狂剑配合得很好,也忽隐忽现故意出面骚扰。

  这种局面维持了三天,丰源的人一个个心中窃喜,警卫们的表情,显得一天比一天轻松。

  第五天。丁勇和巡捕们都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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