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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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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接近月洞门的警哨,谈何容易?附近一无遮掩,接近至四五丈内便无所遁形,如果过不了月洞门,便无法深入腹地。 看清了情势,林彦懒得多费工夫去另找接近路线,一拉八方土地的衣袖,附耳低声说: “不硬闯便无法接近,救人如救火,我准备硬闯,抓警哨问口供取消息,薄兄意下如何?” “林兄,一切由你决定。”八方土地说。 “好,走!” 两人从花树丛中踱出,沿花径走向月洞门,并肩而行从容不迫,脚下传出稳定安详的足音。五丈、四丈…… “站住!谁?”一名警哨沉声喝问。 两人并不听命止步,林彦呵呵大笑说:“咦!怎么啦?大呼小叫,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岂有此理!” 说话间,已拉近了一丈左右。警哨真被唬住了,迟疑地追问:“你是……站住!” “小声些好不好,想把听有的人吵醒吧?我,呵呵!刺客林彦。” “你他娘的大概喝多了马尿,胡说八道!你到底是……” “你这人是不是耳背了?刺客休彦,半点不假……你给我躺!” 双方已拉近至丈内,警哨的剑本来已经拂出,斜指身前摆出防守姿态,却没料到林彦突然下手用暗器袭击,“啪啪” 两声脆响,两警哨的眉心各挨了一块飞蝗石,一击便倒,人应石昏厥。 林彦一闪即至,接住了警哨脱手堕落的长剑,避免发出音响,反应奇快。 人算不如天算,最右面的一座小花厅突然跨出一个黑衣人,恰好看到快速闪动的人影,惊叫道:“大家起来,有人入侵!” “薄兄,你先带一个出去问口供,我先闹他个鸡飞狗走,快撤!”林彦匆匆地说。 八方土地略一迟疑,最后将一名警哨扛上肩,急急撤走。 事先既然已经表示一切由林彦作主,只好依命将俘虏带走再说。 一阵大乱,四面八方人影纷现。 林彦迅速将一条青巾蒙上口鼻,掩去本来面目,一声怪笑,两起落便到了廊下,左手一挥,三颗飞蝗石击毁了三盏气死风灯,光源被毁院中一黑,身形连闪,瞬即失踪。 “入侵的人在何处?快掌火把来。”有人大叫。 人不见了,整座长春宫大乱。 三个黑影来自东面的县衙,殿门外两个警卫恭敬地将人迎入,匆匆将有人入侵的事禀明。为首的人哼了一声,意似不悦地说:“有人入侵你们就乱成这鬼样子?岂有此理!传话下去,不管用的人不许外出,按预定的应付意外办法处理。本座一离开就出毛病,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明天副统领回来,咱们如何回话?” 不久,响起三声锣鸣,在各处搜寻入侵暴客的人,纷纷熄了火把返回住处,片刻,整座长春富恢复往昔的沉寂,房内的灯火也先后熄灭。 林彦潜伏在后殿的西院草丛中,心中疑云大起,这些人怎么不搜了? 警哨也撤了,再也看不到走动的人影。 他蛇行鹭伏到了院的西南角,在长廊下现身,心中在想:“小妹被囚在何处?不找人问口供,这样找是不行的,得退出去找八方土地,看他是否已获得口供了。” 他由原路撤退,走宫右的另一座牌坊形的廓门。距门坊尚有十余步,坊往下黑影倏现。 “嘿嘿嘿……”黑影拦住去路,发出一阵阴森刺耳的冷笑:“阁下既然来了,何不至客室小作勾留?老夫夜游鹰赖天寿恭候大驾,贵宾何不以真面目相见?清除去蒙面巾,让老夫一睹贵宾丰采。” 林彦心中一震,猛忆起狂剑荣叔曾经提及的江湖名流中,夜游鹰赖天寿乃是江右白道群中颇负时誉的名宿,十余年前,曾在小姑山与黑道巨孽金角神驼恶斗一昼夜,最后击中金角神驼一剑,因而保持剑下无敌的盛誉,是白道群雄中风骨嶙峋、嫉恶如仇的侠义英雄,怎么竟然晚节不坚,居然做了梁剥皮的走狗?委实令人难以置信。 “你真是夜游鹰赖前辈?”他困惑地问。 “你不信?你贵姓大名”对方反问。 “在下存疑。”他率直地说:“据在下所知……” “阁下以为老夫冒名顶替?”对方语气不悦。 “夜游鹰赖前辈一代豪杰,怎会自贬身价,奴颜婢膝做梁剥皮的走狗?真是不可思议,年头大变啦!” “谁是梁剥皮的走狗?你胡说些什么?” “咦!梁剥皮的走狗借住长春宫,全城的人皆知道得一清二楚,你……” “胡说八道!”夜游鹰抢着说:“这里没有梁剥皮的人。老夫与几位朋友,护送舍侄途径此地,至京师向吏部投文报到;舍侄赖全福是甘州的退职判官。” 林彦一怔,难道说,八方土地的消息是假的?这些人真的不是钦差府的走狗?如果找错了人,这笑话闹大了。 当然,他并不知道甘州是军政府政区,更不知甘州是不设州判的,政区太小了。 “但……你们警卫森严,高手如云……” 他讷讷地说。 “阁下,你知道从河西到此地,沿途有多少散兵游匪吗? 没有人保护,能活得到现在吗?夜游鹰理直气壮地说,语气逐渐变冷:“不用说,你也是想来行劫的人了,亮名号吧,也许阁下与老夫的朋友沾有亲故,老夫或许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不然,官司你打定了。” “呵呵!在下不想亮名号,也不想打官司。”他徐徐退走:“在下还得四处走走,求证尊驾的话是真是假。” “你想走?笑话了。”夜游鹰也一步步跟进:“你以为老夫是浪得虚名的武林小辈吧?” “也许前辈真了不起,但你无法留下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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