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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把当年的事忘了吧,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内情吗?”神行无影沉下脸说:“我只要你一个或两个字的回答。”

  无影枭婆凶焰尽消,沮丧地说:“天岳,我们走吧!”

  陶天岳收了剑,向林彦苦笑道:“小兄弟,对不起。”

  神行无影拍拍陶天岳的肩膀,转向林彦,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递过说:“小兄弟,我相信荣昌老弟迄今仍未复原,腐髓散决不可能自行离体。这是解药,每次服五分,百日之内分十次使用,可起沉疴。”

  “谢谢前辈宽宏大量,晚辈铭感五衷。”林彦收剑泰然接过小包道谢。

  “好说好说。请寄语荣昌老弟,无影门向他伸出真诚的友谊之手,日后希望他能拨冗枉顾,区区当倒履相近,扫径以待。”

  “晚辈当遵命禀告荣叔。”

  “后会有期。”

  无影门的人不再渡河,一行轿车转向府城走了。

  “费云浩毕竟是输得起的人。”八荒神君笑嘻嘻地说。

  “他又不是傻子。”中年人说:“凭他无影门这些料,配和林小兄弟决斗?小兄弟那一招怒海沉舟如果不及时错锋收势,他肋骨不断掉一半,也将侧摔丈外流血五步,他已经死过一次了,死过的人才看得破波诡云谲的世情。走吧,东面尘头大起,走狗们来也,不要误了小兄弟的事。”

  林彦向屋上的两人抱拳一礼,匆匆奔向码头。

  码头上已空荡荡地,旅客们告走避一空。姑娘赶散了丁役,把一艘小渡船拖住,船上只有四名船夫,旅客们都避开了。对岸开来的两艘渡舟,也在中流返航,不敢过来自找麻烦。

  船一半搁在滩岸上,渡夫想捣鬼也无法可施。

  林彦心中一宽,叫道:“看稳船,我就来。”

  他回头疾趋牌坊下,对面百步外,四十余匹健马来势如潮,烟尘滚滚蹄声如雷。

  “来得好!”他大叫,接着仰天长啸,声如九天龙吟,双手各抓了一把制钱,飞步迎上。

  先前四骑是内外堂两总管,中间是仍穿了青袍的副统领王九功,骑术极为出众,与左侧那位清癯的中年人双骑超前半乘。

  林彦飞射而至,在十余步外猛地旋身扭头回奔。这瞬间。

  制钱漫天飞舞,破空的锐啸动魄惊心。

  满天花雨洒金钱,袭击丛集的人马威力惊人。

  马嘶、人吼、厉叫乍起。

  第一匹栽倒的马是王九功的,砰然屈蹄冲倒,声势骇人。

  据传闻,王九功是只会动笔杆的文弱书生。但狂奔的健马摔倒,不确的传闻不攻自破,这恶贼在健马前栽的刹那间。

  人如怒鹰飞跃而起,向前飘掠两丈余,脚一沾地身形再次暴起,掠出三丈外向林彦的背影狂追。那位中年人的马也倒了,身形更轻灵地离鞍前纵着地,尾随着王九功追向码头,奔下河滩。

  林彦去势如电射星飞,遥遥领先奔向渡船,急叫:“上船,快!”

  四个渡夫吓软了,姑娘跳上叫:“跳下水去,免得连累你们”

  四个渡夫如逢大赦,纷纷跳水逃命。林彦将船向外一推,人随之登船,立即驾桨。

  等王九功到了河滩;船已驶出六七丈外去了。

  “原来你这狗东西轻功已臻化境,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败类。”林彦破口大骂:“今天你露出狐狸尾巴了。王九功,你记住,我林彦会回来要你的狗命,你再也骗不了人啦,记下你的脑袋,回头见!”

  河宽百丈,水流湍急,没有船无法飞渡,一众走狗只能在河岸大声咒骂,无法可施。

  王九功不是文弱书生,而是吓走林彦的武林高手的消息,第一次传出,在走狗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和一些奇奇怪怪的猜测与议论。

  在一座隐蔽的屋角旁,躲在暗处的八荒神君向中年人低声说:“看清王九功的轻功吗,我想,他就是你要找的人,信不信由你。”

  “怎见得?”一中年人问。

  八荒神君从怀中取出两枚三棱绝户钉说:“那晚用这玩意打我的人,轻功与王九功的纵掠身法相差无几。唯一可疑的,用这恶毒暗器的人口音像是女的。”

  “威灵仙贺嵩阳的身材,比王九功壮实得多,面貌也不一样。”中年人说:“我在钦差府梁二身边混了这许久,与这恶贼不知曾经见过多少次面,难道分辨不出他是不是威灵仙吗?

  不会是他。今天他情急暴露了身份,可能真是艺臻化境的可怕高手,你得要铁胆郎君那些人小心。他如果不随毒龙去追林小兄弟,日后你们要办的事十分棘手。”

  “他会去追的。”八荒神君脸有得色,拍拍大腿说。

  “为何?”

  “我们放出空气,大造谣言,说他是宇内无双的高手,智勇双全的名宿,梁剥皮还能不催他去追?梁剥皮死了唯一的侄儿,如果可能,他会出动全陕西的人去捉林彦来生吞活剥,身边有宇内无双的高手,不派出才怪呢。走!咱们散布谣言去也”

  两人之一招妙计,硬把毒龙和王九功逼上梁山。

  林彦和龙姑娘过了河,站在河滩上向对岸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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