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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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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三五步,斜刺里飞起一个身影,从他的右后方凌空下扑,双脚以万钧之威,悄然端向他的顶门与背心要害。 他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在脚即将及体的刹那间,突然向下一蹲,右手上伸,半分不差扣住了那人的左脚踝,大笑一声,后退一步。 “砰!” 那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双手竟然无方撑住地面,脸与胸结实地吻上了坚硬的地面,立即失去知觉,被摔昏了。 “你……”穿心刀骇然叫,向前迎出。 永旭拍拍双手,继续举步,笑吟吟地说:“我,神龙浪子周永旭,在此久候多时。可惜,桑三天却不见出面赐教。” 穿心刀站住了,怪眼中厉光闪闪,似要喷出人来,双手垂在两旁,似乎没有任何拔兵刃的意图。 附近人影纷现,先前出来的人从四面八方现身,向中间汇集。 永旭在穿心刀前面两丈左右止步,泰然地说:“阁下,似乎轮不到你出面打交道,何不请桑夫人前来谈谈。” 穿心刀哼了一声说:“过得了在下这一关,你才配与庄主夫人打交道。” 桑玉燕到了,从左侧欺近,凤目中冷电四射,双手绕动着长鞭,火辣辣地说:“贾叔请退,让侄女教训这狂徒。” 永旭并不急于动手,能拖延就拖延,他希望拖延至桑三爷现身,与主脑人物打交道较省事。 他呵呵笑,怪腔怪调地说:“你必定是桑二小姐,啧啧!你神气得很呢!可是……不过……” 桑王燕被他那满不在乎的悠闲神情弄糊涂了,附近三十余名高手已完成大包围,任何宇内名宿高手也会悚然而惊,但他却笑容满面,大概是白痴或疯子。 “什么可是不过?”桑玉燕沉声问。 “不过,我不喜欢你手中的皮鞭。”永旭摇头说。 “皮鞭是本姑娘的……” “你的兵刃。”永旭抢着说:“一个大姑娘,握着一根丈八长鞭,真够唬人的。呵呵!我猜,附近的年轻小伙子,谁也不敢向你表示爱慕之意……” 桑王燕脸一红,一声娇叱,手一抖,长鞭矫矢如龙,向永旭飞舞而至。 永旭疾退丈外,大笑:“哈哈!好险好险!我怕你……” 桑玉燕一鞭走空,跟进反手又是一鞭抽出。 不等永旭身形移动,身后已传出沉雷似的叱喝:“此路不通!” 锋刃啸声起自身后,有人挥刀阻挡他的退路,逼他等着挨长鞭。 身在重围,高手环伺,他的耳目已充份发挥潜力,四面八方的任何变动皆在他的神意控制下。 虽则他表面轻松泰然,其实心意神皆临聚而为一的境界,浑身充满将欲爆发的火焰,整个人被一重危险的气息所笼罩。 刀临肩背,他鬼魈似的一闪一旋一晃,间不容发地脱出前鞭后刀的夹击威力圈,反控住用刀进攻阻挡的大汉右侧空间,在那电光火石似的刹那间,靴已闪电似的挑在大汉的右胁下要害。 这瞬间,桑王燕的鞭梢反卷而回。 大汉右胁挨了一靴尖,正好挑中京门穴。 这地方位于最下面的浮肋骨尖端稍下处,挨上了必定震断这根脆弱的浮肋骨,灾情惨重。 由于挑中穴道,而且力道也恰到好处,大汉的身形并未被震倒,向前急进的冲势略为加快些,想稳下马步已是力不从心,更不用说收招闪避了。 黑芒一闪,啸风声刺耳,鞭卷住了大汉冲出的身躯,在腰胸部位缠了两匝,缠得结结实实,拖带的力道也在同一瞬间光临。 “砰!”大汉摔倒在地。 永旭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迅疾地跨前两步,俯身右手下沉,五指如钩扣住了长鞭,沉声说:“貌美如花,心如蛇蝎,你给我过来。” 原来大汉被拖倒时,腰脊已经断了,长鞭一卷一勒之下,可怕的劲道几乎将大汉勒成两段。 人一倒地,便失去挣扎的力道,睁大着充满痛苦恐惧的双目,绝望地瞪视着天空,猛烈地呼吸等死。 桑王燕舍不得丢鞭,沉马步抗拒可怕的拉力,但身形仅略一停顿,便突然向永旭发狂般冲去。 一旁的穿心刀大吃一惊,惶然急叫:“二小姐……” 在急叫声中,同时双手齐动,两道几乎肉眼难辨的电芒,超越桑玉燕射向永旭的心坎要害,人亦冲上。 永旭早查出毒无常失手被擒的经过,对门神似的巨人穿心刀早怀戒心。 穿心刀发射飞刀的内劲极为惊人,再就是手长脚长,手一伸便比普通身材的人长了一尺左右。 如果双方交手之际,手长了近尺,对方根本无法躲开,这就是穿心刀绰号的由来,手所指处刀即随之,百发百中乃是意料中事。 但这次穿心刀情急救人,在丈外发射飞刀,袭击早已留神的永旭,失算已极。 永旭用上了不轻易使用的绝学:一种神功,全身被比罡气更神奇的一种真气所形成的无形保护网所护住,举手投足之间,澎湃的气流汹涌如潮。 飞刀近身,速度一缓。 永旭左手徐伸,两把六寸长的细小柳叶刀光芒四射,静静的搁在他掌心中,大拇指压住了刀身近锋尖处。 刀尾也是尖的,柳叶刀前后皆可伤人。 刀尾的锋尖,伸出指尖前一寸左右。 这瞬间的变化,旁立的人能看清楚的没有几个。 冲来的桑王燕,反而被永旭用长鞭圈勒得结结实实,但见乌光急绕,便把桑玉燕连手带胸紧紧地捆住了,扣牢了两端,把桑玉燕勒得花容变色。 “娘!救救女……女儿……”桑王燕绝望地狂叫,双脚拼命撑拒,想挣扎着抽出双手远离永旭的控制。 可是,上身仍缓缓被永旭拉近。更要命的是,永旭左手的刀尖,正向那叫嚷着的樱桃小口送。 “住手!”已冲至八尺外的穿心刀贾昌焕变色厉叫,想欺近却又心中发虚。 永旭瞥了穿心刀一眼,冷冷地说:“在下为何要听你的?” 说话间,刀已到了樱口前。 桑王燕不敢再叫了,拼命仰首向后,想逃避刀尖刺割樱居的噩运,眼中涌起绝望的神色。 中年女人也到了,焦灼地说:“不要伤我女儿,有话好说。” 永旭左后方约三十步左右,桑世伟藏身在矮树丛中,彤弓已经拉满,狼牙箭已在弦上,随时皆可破空而Y,要找机会给水旭致命一击。 刀尖停在桑玉燕的唇前,桑王燕已不敢X动,惊得面色死灰,浑身在战栗。 永旭打量中年女人,久久方说:“用令媛交换毒无常,骨肉连心,商大嫂,你应该可以作得了主。” 商柳氏忧形于色,用求援的目光,向左面三丈外一个中年人看去。 中年人穿一袭洗旧了的青直掇,与一般仆役并无不同,相不出众,貌不惊人,长了一张朴实的村夫面孔,平和的眼神,不常加整修的乱胡子,直掇的腰带上,插了一根竹制的抓背痒如意,毫不起眼。 如意已变成有光泽的暗红色,可知定然久亲汗液把玩多年了。 永旭心中雪亮,这位毫不起眼的中年人,才是这群人的主脑,堂堂的庄主夫人,其实不是发号施令的人。 他心中一动,不动声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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