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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不知道,好像被百臂神判赶走了。”

  “唔!你好像不是大魔的人,但你已经看到了老夫,就饶不得你了,老夫要带你到船上处治。”

  “请……请不要……”

  黑袍人俯身抓人,不理会他的恳求。

  蓦地,街对面屋檐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影,沉声叱喝:“住手!什么人在此斗殴呢?”

  黑袍人冷哼一声,左手一挥,一道银光破空而飞,以奇速向黑影射去。

  黑影冉冉而来,银芒近身突然失踪,眨眼间人便在丈外止步。

  “咦!黑袍人讶然惊呼。

  黑影赫然是百臂神判。

  屋檐下站着另一个人,是冷魅,正缓缓举步接近。

  百臂神判背手而立,语气奇冷:“在下知道你是谁了,汉中怀恩岭幽冥别庄的四怪之一,黑怪卞辰。”

  “尊驾是……”

  “阁下打了在下一枚见血封喉的摄魂钉。”

  “尊驾接暗器的手法委实惊人。”

  “阁下已犯了谋杀大罪,虽是杀人未遂,公然向在下突下毒手,罪名足以让你饱尝铁窗风味,你是拒捕呢,抑或是束手就擒?”

  “混帐东西!你……”

  “现行犯拒捕,格杀勿论。你骂得好!”

  黑怪卞辰突然疾冲而上,抢先动手。

  江下的第一艘怪船中,三个黑影正跃上码头,越阶向上飞跃。

  百臂神判左手一伸,接来的摄魂钉在两尺左右贯人黑怪卞辰的胸口,泰然向右迈出了一步。

  黑怪卞辰嗯了一声,冲出两丈外,一面仆倒向前滑,一面叫道:“快……救我,我手脚僵……”

  百臂神判跟上,一把抓起黑怪卞辰,大喝一声,奋神威双手顺势将人掷出,向刚跃上的三个黑影掷去。

  他舌绽春雷大喝道:“限你们立即开船,不然全给我留下。

  你们幽冥别庄的人如果死光了,江湖上虽然不见得因此而得平静,至少不会比目下更乱。”

  对街的巷道暗影中,先后闪出了八个人影,兵刃出鞘声清晰可闻,八个人步伐稳定向前接近。

  三黑影最先一个接住了黑怪卞辰,一听百臂神判说出幽冥别庄四个字,而且口气强硬无惧,再一看有大批的人接,便知碰上了劲敌,逞强不得。

  黑怪卞辰一照面便倒了,被人抛球似的随意摆布,说明了这位发话的人艺业十分惊人,决非空言恫吓,再不走真的葬送此地呢。

  三人一打手式,两人先退,留一人断后,沉声道:“阁下口出大言,伤了咱们幽冥别庄的人,亮名号,日后咱们再结算。”

  “在下池口杨巡捕杨礼。记住,日后你幽冥别庄的人如敢踏入本镇一步,后果你们自己去想好了,今晚杨某网开一面,让你们平安离开,下不为例。”

  “在下记住了,后会有期。”

  “不送,祝你们顺风,杨某等你们离埠。”

  三艘怪船悄然解缆,向下游驶丢了直至船运出视线外,百臂神判方举手一挥,八名同伴纷纷隐去。

  冷魅扶永旭坐在不远处,关切地替他推拿腹部被踏处,苦笑道:“以后,我不会让你独自行动了。”

  龙游浅水,虎落平阳,这滋味真不好受。”他说,失声长叹。

  “你怎么碰上了这些人?如果杨前辈晚来一步……”起就是碰上了,躲都躲不掉。哦!你怎么和杨前辈走在一起呢?”

  “是谁?”

  “字内双狂,五岳狂客和狂泉,还有几个大邪的死党,他们走陆路连夜上道,可能赶住九江。”

  “这些人到底是何处来的?”

  “不知道,我只顾跟踪毒无常,一出镇口,后面便被双狂堵住了,要不是杨前辈恰好带人赶来,我恐怕逃不出他们的毒手。”

  “他们认出你的身份了。”

  “不知道,彼此还没有打交道呢。杨前辈是跟踪我的,一看情势不妙,便大喝检查夜行犯禁的人,那些家伙居然不敢行凶,一溜烟走了。”

  永旭挺身站起,小腹的痛楚已经消失,拍拍冷魅的肩膀说:“冷姑娘,你的推拿术高明极了,谢谢你。”

  这时,百臂神判已遣散八名手下,走近含笑道:“周老弟,你替我找来不少麻烦。”

  永旭抱拳行礼陪笑道:“抱歉,杨前辈,晚辈不是有意的。”

  百臂神判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弟,不必介意,说来玩的,些须小事,在下还担待得起。你的事,冷姑娘已经向我说了。”

  “哦!冷姑娘她……”

  “呵呵!你的船一靠岸,我就看出是你,可是,你们一落店,我就被你们的反常弄湖涂了。宁王府的走狗四处打听你的下落,你怎么公然落店露面?要不是冷姑娘说明底细,我真耽心你要在我的地面重施故技呢。”

  “不瞒前辈说,事先晚辈并不知道前辈在此地……”

  “呵呵!即使是知道,如果你不是有了困难,仍然会下手的,你这一条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前辈言重了。”他讪讪他说。

  “呵呵!好说好说,即使你闹了事,我也是不会责怪你的,而且你也不会有把柄落在我手中的,”

  “前辈……”

  “前些日子,南京鬼见愁俞兄派人捎来手书,要我留意你的动静,必要时助你一臂之力。我与俞兄交情不薄,现在你不会拒绝我的帮忙吧?”

  “这……”

  “你要追踪毒无常呢,抑或是直下巢湖去找蛇郎?依我看来,毒无常钻研的是木石之毒,对蛇毒所知有限,你追踪他必定浪费时间,还是直下巢湖比较适当。”

  “晚辈也有此打算……”

  “那就好。你对蛇郎君的底细知道多少?”

  “听说而已。”

  “那是个孤僻古怪的人,很不好说话,喜怒无常,为人亦正亦邪讨厌得很,我对他有相当了解。走,咱们一面走一面谈,我已经派人找船准备盘缠,今晚你是我的佳宾,明早我送你上船动身。”

  “恭敬不如从命,晚辈感谢不尽。”

  “呵呵!不必言谢,日后尚请照顾些儿,不要在池口镇找我的麻烦就够了。”百臂神判大笑着说。

  “岂敢岂敢?晚辈虽是个浪人,还知道敬重大公无私不畏权势的公门中豪杰,鬼见愁前辈的辖区是南京城厢,晚辈就不敢在他的辖区内胡闹,跑到对岸的江浦县打抽丰。”他由衷他说。

  一早,船离开了码头,为了避免暴露行踪,百臂神判并未前来送行。

  这是一艘从武昌下放南京的包船,五六名船夫,二十余名旅客。

  武昌至南京本来有定期上下的客货船,但沿途停泊,航程缓慢,因此一些急放赶路的人,宁可多花一些钱,共包一艘船赶路。

  船家已受到嘱托,船在和州靠岸让他俩下船。

  由放是包船,已没有安顿他俩的舱房。船老大够交情,让出船主的专用舱房,自己搬到舵楼与舵工住宿。

  船主姓梁,与百臂神判颇有交情,但也仅仅知道贵宾周貂夫妇是百臂神判的朋友,随身带了剑,猜想是武林人物,因此很少进舱房打扰他俩的清静,对他俩的饮食起居,照顾得十分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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