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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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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这是一种异蛇的毒液所炼制,加了汞和化血神砂,要不是我的解药尚可派上用场,我决难支持片刻,毒人体人即麻痹倒地,气血俱消片刻即毙。”冷魅打一冷战,悚然他说:“我的天!那鬼女人是谁?怎会有如此歹毒霸道的暗器?她为何要暗算你?”永旭将针放在掌心,指着计中段说:“中段略呈扁形而粗糙,便放两指用劲,虽可用掌扔发,但重心在中,不易保持直线飞行方向,易失准头,因此是专用作暗算之用。你听说过月落花残?” “听说过,那是一处传说中的可怖鬼地方,据说。大下问知道底细的人聊聊无几,也可能是信口开河的谣传。” “的确有这处地方,二十年前白道至尊崔老前辈,就曾经组成搜索队,搜寻此中真相。那几年,各地有不少年轻貌美的美女无故失踪或被杀;更有不少艺业不凡的年轻高手突然暴毙,死因皆是中毒死亡,死后全身发黑,找不到创口,受害人中,只有一个出身武当的年轻人,死时恰好有人在旁,他只说了月落花个字便断了气。” “搜寻的结果如何?” “搜索的人分为八组,每组人数由四名至十二名不等,全是些出类拔萃的高手所组成。其中七组一无所获,但有一组出了意外。这一组四个人,一人中毒身亡,其他三人神秘失踪,有人在死者倒毙的现场,附近的一棵大树干上找到一枚这种毒针。” “天下使用毒针的人不少……” “但使用这种针的并不多见。你看,针尾屈曲半分便放用指甲挑出,以免遗落留下线索。江湖道上,收回暗器的人必定是颇有名气的高手,暗器也有特殊的形态或暗记。这种计由于尾部屈曲,形如花蕊,所以也叫花蕊针。三年前,我与家师途经茅山一处道院,无意中管了一档子闹事,从一个村姑遗下的香篮内,找到三枚这种花蕊针,但并未淬毒,但看型式,可说完全一样。目下暗算我的人,是个美貌的三十余岁妇人,很可与茅山道院所遇的村姑有关。可是,那次我与家师并未出手惩戒任何人,她没有念念不忘下手报复的理由。如果我留得命在,也许我会查出线索来。” “你……你说得多可怕呀!难道你认为你已经无药可救了?” “是的!” “老大爷!看来你我注定都要死了,在数者难逃。冷魅拍着床缘痛苦地叫。 “你?你又怎么啦?”他讶然问。 “今天是我最后的期限,明天我可能就一睡不起了,定时丹……唉!真是命该如此。那天晚上我逃出村便碰上寇十五郎与荆绍正那畜生,心中一慌,便只顾逃命,所以无法去找千幻剑报信,辜负了你的嘱托。后来我动身赶赴黄州,没想到在河下游的一座村庄,打听出有两批人人山去了,仔细一问,才知道前一批是姬庄主的主谋人毕夫子一群神秘人物,后一批是姬庄主一家老少。我不得不往回赶,找毕夫子讨定时丹的解药,迄今仍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无意中救了你,不忍心把你丢下,可把我自己耽误了。你说可笑不可笑?我本是一个最怕死的人,居然为了救你而把自己的生死置聆度外,岂有此理?““见了鬼啦!临行前我给你吞服的三颗药丸,就是定时丹的解药,你怎会死?““什么?你说……那……那不是疏通气海被制过久的丹丸?” “我用三十六天罡解疏脉手法替你解穴,那是玄门至高无上的绝学秘传,你的先天真气进境可能猛晋一分半分,还用得着丹丸吗?天下间会炼定时丹的人很多,药性大同小异,只能算是唬人的药物,你白耽心了,姑娘。” 冷魅大喜过望,情不自禁猛地在他颊上亲了一吻,羞红着脸欣然叫:“你这可恶的……的……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呀!” “如果告诉你,你就不会恰好赶到救我了,你岂不欠我一笔人情债?现在你我扯平了,思怨两消,如何?” “你……你怎么说这种话广魅魁幽幽他说。 “难道不是吗?我……” “好了好了,我不管你如何想法,目前重要的是,你中的毒怎办?能找得到解药吗?告诉我,怎样去找那恶毒的女人。”、“过了两天了,到何处去找她?” “可是……那是唯一的办法,找她要解药……” “找不到她的,她遗下暗器心中有数,算定我必死,恐怕早就逃出数百里外了。我打算跑一趟巢湖碰运气,去年听说蛇郎君宰父卓超在那儿隐修,只有他方能炼有这种异蛇的解药。另一条路是追姬家的人,毕夫子身边有个毒王百里长风,也就是定时丹的主人,他或许有这种解药,迫他交出来或许有救。” “可是,你……你不怕他们……” “怕也得冒险一试,目下我不能妄用真力和高手相搏,多用一分真力,便减少一分寿命,毒便乘隙深人一分。” “我不能让你冒险和他们拼骨,姬老狗已经够可怕的了,毕夫子那些人更是可怕,我陪你跑一趟巢湖去找蛇郎君,你能动身就上路。” “你?你……” “我已经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无牵无挂,我已死去过一次,死已经威胁不了我啦!” “可是……” “不管你肯也好,不肯也罢,我跟定你了。你如果不幸,我替你料理后事,然后找地方修来生。不要多说了,我去找宅主人替你准备食物充饥。” 他怔住了,看到冷魅转身时,眼角滚下的一串泪珠,令他感到心潮汹涌,久久不能平静。 沙尾村雇不到远航的船只,他俩乘渡船过江,沿江南岸的小径,直奔池口。池口是兴国州的大镇,也许可以雇到下航南京的船只。 池口在州东六十里,镇南十余里便是江西地境,官道窄小,向山区伸展,旅客甚少,经常可碰到劫路的毛贼,商贾皆以水路往来。 因此,池口虽说是水陆要冲,其实令市面繁荣的仍是船客。巡检司衙门的注意力皆放在码头一带是非之地。对陆路的管制睁只眼闭只眼马马虎虎。 船在码头泊岸,永旭立即主张落店,但冷魅断然拒绝,主张立即雇船下放巢湖,争取时间分秒必争。 但难题来了,两人皆两手空空,行囊金银已全部丢失净尽,在沙尾村雇船去池口,船资乃是冷魅头上的一支金效作为抵押。 雇船须先付船资,一钱逼死英雄汉,没有金银怎雇得到船?这就是永旭主张先落店的原因,他要在此地重施故技,找个地方上豪恶霸,制造事端设法敲诈一些盘缠。 冷魅本来主张用武力雇船,但永旭坚决拒绝,他决不向苦哈哈们伸手,他不是下九流卑鄙混混。 最后,冷腕被他的固执所感,只好听他的主张先落店再说。 幸好路引是贴身藏着的,除非衣裤被剥光,不然路引决不会丢失,落店没有路引,客店天胆也不敢收容。 两人的二进客房相邻,以便互相照应。梳洗毕,已经是华灯初上,码头一带依然相当热闹。 天大地大,食比天大,两人到了码头颇具规模的食店,叫来三四味菜进膳。冷魁身上尚余钱三百余文,吃一顿尚够开销。 两人皆不带剑,永旭穿的是旧青袍,冷魅是墨绿衫裙,像一对少年夫妻。 冷魅眼中的冷电似已消失,也许是与永旭相处这段时日中,性格已有所改变。或许是经过多次出生人死,观念上有了改变。 店中食客甚多,两间相连的店面,形成中间有门相通的两座大食厅,足可容下余桌高朋。已有了七成座,食客们全是些粗豪的船夫和水客,人声嘈杂,高谈阔论,百元禁忌。 他们的食桌在内侧的角落,灯光幽暗不至引人注意,虽则女食客经常是男食客们评头论足的对象,但两人来得早,冷魅也背向而坐,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 冷魅已开始添第二碗饭,饭匙慢慢将饭盛人碗中,信口说:“永旭,你准备如何进行探道的工作?这里我不熟,没有朋友可找呢。” “饱餐后,到码头去打听。”他说。 冷魅长叹一声,苦笑道:“守江湖规矩心肠不够硬的人,走江湖简直是给自己过不去,没有钱寸步难行。” 他忍不住笑了,咽下口中的饭莱道:“所以我不承认自己是好人,不向土霸打抽丰怎活得到现在?多年来闯荡,游踪遍天下,哪一天我囊中不是金银满满的?要不是你捣鬼,我的包裹中最少也存有百十两金银,何至放如此狼狈?”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挨饿的。”冷魅笑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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