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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中海已到了左侧,伸手一勾,说:“你太慢了。”

  右手勾住对方的喉部,左手一掌在耳门劈下,挟着人跃下花园,从花园的左面连越三条小巷,在一座马厩旁的暗影上伏倒,将人放平,先拉脱对方的双臂关节,再在双环穴上点了两指头,方着手用推血过宫手法将人弄醒。

  这家伙是五短身材的中年人,背上的兵器是霸王鞭,固然不是庸手。神智刚清“咦”一声怪叫,便待站起。

  ≈泻S孟ジ嵌ピ诙苑降男“股希笫挚刂谱叛屎恚沂值姆傻对诙苑降谋羌馍夏チ四ィ秃鹊溃*“老兄,要命的就小声些,问你一句答一句,不许隐瞒,不要命的话,太爷送你走路。”

  黑暗中看不清面容,但中海的声音他却分辨得出来,吓得浑身发抖,恐惧地叫:“你……你是…是……大……大地……”

  “不错,大地之龙。”

  “你……你……”

  “我问你,黑旗令主目下在何处?”

  “饶……饶我,饶我……我……确……确是不……不知道。”

  中海用飞刀尖塞入他的鼻孔,冷笑道:“废话!你吐不吐实?”

  “兄台明……明鉴,在……在下只知他……他们向南走了。”

  “不到黄河不死,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哼!你……”

  “我……我发誓,确……确是不……不知道。只……只知副坛主说,正……点子已……已过了遂平,要……要他们向……向南追。”

  “正点子是谁?”

  “听说是……是天……天玄剑的女……女儿。”

  “黑旗令主的手下,是不是有安庆双丑在内?”

  “有……有这两个人,是……是会主派……派去黑旗盟卧……卧底的。”

  “人呢?”

  “在确山。”

  “乱说!黑旗令主午前在高升栈,双丑怎会在确山?”

  “黑旗令主……这次来了五……五批人,两……两批在庐山,两……两批在……在遂平,一……

  一批在……在濯马庄。”

  “湘西谭家兄弟目下走一路?”

  “他们往……往南搜的。”

  “好,念在你为人干脆,饶你一死,但得昏睡到天明。日后请转告马面无常,太爷手下留情,飞刀仅射伤他的右胸,留下他的狗命,要他不必管太爷和黑旗令主的事,不然下次太爷将射穿他的心。”

  说完,制了对方的睡穴,将人塞入马厩中,向城南如飞而去。

  搜向城南的十二个人有谭氏兄弟在内,他们沿南大街两侧的小巷向前搜,进展甚慢,一再转折,耽误了不少时刻。到了城南附近,中海巳先到一步等候他们了。

  一比十二,对方是否有高手在内,难以估计,中海不得不慎重从事,俾免自陷绝境。因此,他藏匿在一道屋脊上伏倒向下瞧,注视着逐渐搜近的人。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看到谭氐兄弟走在右侧,显然走在前面的人身份,地位和艺业,都比谭氏兄弟要高。译氐兄弟的造诣他未领教过,但决不会太差至少在内力修为上说,必定比他高明。

  想起在客栈突袭马面无常时,那两个错剑震退他的人,他心中不由懔然,忖道:“我的练气基础太差,假使早两年遇上明师指点该多好?飞虻剑客邹老前辈所赠的两仪心诀根本是不可能练成功的练气术,我得再下些苦功才行,内力修为不够,即使有宝剑也无法和绝顶高手一拚!”

  他对两仪心诀缺乏信心,在邹老人的三天指点下,竟知难而退,只遵照天玄剑所授的心法下苦功进展虽速,无如基础不够深厚,与那些浸淫于练气术数十寒暑的高手相较,自然不可同日而语。用而后知不足,碰上真正的高手,他感到自己确是差劲。假使不是他机警过人,并且剑术和飞刀术高人一等,可能早已死在别人的手中了。因此,他痛下决心苦练的念头,不断地驱策着他力求上进。

  权衡实力,他不愿冒险以一敌十二,决定仍然宁可斗智不斗力,必须找机会将谭氏兄弟引开,在他们的口中迫出口供,并且设法离间黑旗令主与龙虎风云会的感情,扩展他们之间的裂痕,挑拨他们互相火拚。

  他从后方绕出,紧蹑在谭氏兄弟的后面。

  谭氐兄弟这一组共有三个人,另一个是个身材壮实的中年大汉,手提一柄哨棒,举止沉实,是个老江湖。

  机会来了,这一组三个人进入一条小巷,与其他三组分开了,互相不见面,中间隔了一排房屋。

  他拾起一小块瓦片,抖手向壮实大汉身后抛去,扭头便走。由壮实大汉的举动中,他知道对方很了得不敢过于接近,小巷中不易脱身,近身偷袭太过冒险,必须将他们引走,远离其他的三组人。

  “叭”声轻响,瓦片在地面坠碎。不但壮实大汉火速转身,谭家兄弟也闻声知警,迅疾地贴壁戒备。

  “有贼!”他叫,向后狂奔。

  二人急起便追,追出了巷口。

  他折入另一条小巷,一闪不见。

  “招呼其他的人,沈兄。”谭家昌向壮实大汉叫。

  沈兄一面狂追,一面说:“不必了,是个鼠辈,咱们擒住他问问,不必惊动其他的人。”

  中海沿小巷急掠,到了一处偏僻的荒野,往灌木丛中一钻,故意将树枝弄得扑簌簌怪响。

  “那儿走?”沈兄飞步赶上沉喝。

  中海已经取掉臂巾,窜至林后的矮草坪,向下一伏,再俯身蛇行向侧方远窜出十余丈,再将臂巾缠上。

  三个人追至草坪,失去了中海的身影,沈兄在林缘向四周定神细察,四面鬼影全无,远处疏落地散布着一些房屋,可能是城西南的贫民窟。

  “看这儿。”沈兄指着脚下说。

  谭家昌瞥了一眼,低笑道:“由左面窜走了,这笨贼。”

  枯草的叶片上,淡淡的白色浓霜有被人践踏碰触的痕迹,在月光下看得真切,一看便知。

  沈兄冷哼一声,低声道:“谭兄,咱们分道抄出捉他来问问。”

  “好,舍弟从右抄出,兄弟走左面。”

  三人一分,相距五六丈向前急射。沈兄沿着中海所走的路急窜,单哨棒作势戒备。

  中海毕竟江湖经验稍差,一时大意忘了留着霜痕,这一来,他不得不面对面应付突变了。在沈兄相距在三丈左右,他拔剑出鞘,左手拔出两把飞刀,徐徐站起。

  沈兄见人影升起,再一看对方左上臂缠有臂巾,挺身急走两步讶然叫:“咦!你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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