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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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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天下间的事,难求十全十美,我看你还是乐意算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有十房妻妾,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四女中任君择其一,以后翁婿相称,那一点不好?你还没成亲吧?” 中海按下心头怒火,不动声色地说:“十年之后,再谈婚事并未为晚。” “呵呵……”徐福春大笑,笑完说:“我知道你这种人,眼高于顶,不愿早早成家,被家所累,以免将壮志消磨在床第间。因此,我知道你会拒绝的。今晚,我会给你一个好女人快活快活。” “呵呵!是阁下的妻妾呢,还是女儿?”中海狂放地问,为免引起对方的疑心,他故意佯放狂意在心中,他已打定主意找机会迫恶贼要解药。 徐福春不疑有他,满以为中海也是个好色之徒,不以为逆,笑道:“我的妻妾和女儿都不在这儿想在今晚送一个给你也办不到。我所说的女人,就是分水犀带着的村姑。” “阁下是怎么将他俩人捉回来的?” “老龙丘下有我的人。” “是一个姓邹的老人么?这人我见过。” “姓邹的老人?那老家伙只会养羊,冬日来临时,他会替我准备羊胎供膳。” “分水犀目下大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罗。” “不,咱们好好优待他,要带往湖广呢。那女人是他的侄媳,本来我想留来自用,现在把她赏给你,走!我已叫人给了她一杯青春露,大概药力已然发作了,祝你快活。” 中海推杯而起,摇摇晃晃像是不胜酒力,含糊地说:“走啊!你……你怎老……老狐狸,早该让让我快……快活了,故意吊……吊胃……胃口么?” 徐福春架起他的胳臂,高兴得大叫大嚷,在哄闹声中,向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大厅中闹酒的人,也纷纷退席,从另一道门走向有美女的早春楼。 徐福春架着中海走的是另一道门,前面有两名大汉掌灯引路。佯醉的中海一面打酒呃胡说八道,一面留意所经的四周景况。 经过不少座重门,穿越不少叠廊,到了一座形如碉楼的两层四方大楼,墙壁全用径尺的巨型方砖砌造,小窗格全用酒杯粗的铁条所制,内有沉重的木造窗门,露出一线微弱的暗红色灯光。只有一座门,宽仅三尺,外加铁栅,两名黑衣大汉刀隐肘后,不住地左右巡走。 掌灯大汉在前止步,两名警卫趋前向徐大爷行礼。 徐大爷醉醺醺地向右首一指,道:“老弟,看,那一栋大楼;听,楼中的笑击隐隐可闻;那就是早春楼,弟兄们正在那儿快活。楼中的女人,都是我从各地弄来的,专用来招待各地的朋友,算起来大多成了败柳残花了。这儿,是我建来处治人犯的囚牢,是违法的私刑室。私刑室皇法不容,但谁来管我呢?楼下是男囚房,楼上是女囚房。后端,各有精致的雅室,是我用来试验人性弱点的地方,多少硬汉与多少烈女,皆难以逃过此关,他们早晚都得在那儿暴露原形。” “你……你是怎……怎样试……试验的?”中海醉昏昏地问。 “很简单,他要求死,我给他用金钱、女人、和酷刑,任他选。奇怪的是,嘴上最强硬;最不怕死的人,在这儿反而最软弱最怕死。老弟,今晚你在楼上雅室快活一宵,不是试你,而是遗女人很野不能放在别处,如果老弟有兴,享受多少日子悉从尊便,不要便将她丢入狼坑算了。” 中海向前走,摇晃晃地说:“废话!你走吧,大爷,少陪了。” 警卫打开巨大的铁锁,移开了铁叶门。徐福春将中海往里送,附耳向警卫说:“小心他,如有异动速行禀报,但不必阻他,他已无能为力不足为害了。” 女囚牢后面的雅室,确是雅,布置得古色古香,粉红色的宫灯映出动人的光芒,牙床罗帐花园锦簇,幽香满室,令人心动神摇。 室门砰然闭上了,灯光下,床中跃出一个半裸的女人,罗衫半解,酥胸半露,红潮满颊,瞪着火热的大眼,看清室中的人,突然飞扑而上,婉转投怀。 中海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哈哈狂笑,抓过桌上的茶壶,倒满大杯滚热的茶,挽着人在室中行走,一面怪叫道:“哈哈!心肝宝贝儿,你……呃……你真……真迷死人了……” 声未落,茶杯一扬,热腾腾的茶水从一座小窗格中激射而出,窗格子像被暴风雨所击。 “啊……”外面有人在狂叫,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急急远去。 中海关上窗,回到桌旁,取饼盥洗用的冷水,不客气地将银凤姑娘放倒在桌上,冷水往她头脸猛浇。 银凤打一冷战,咕噜噜吃了不少冷水。中海将她往床上一丢,火速将所有的官灯熄了,方到床前擒住银凤,先制住她的双肩井,低叫道:“禹姑娘,先别挣扎,低声,我是大地之龙。” 银凤即使想动也无能为力,久久方热泪盈眶地说:“该死,我……我怎么会……会……” “恶贼用药迷失了你的灵智,不是你的错。” “你……” “我混入恶贼家中,不小心被他用慢性毒药暗算,今晚他将你交给我,想市恩要我替他卖命。请听我说,你我两人身在虎穴,随时有不测之祸,暂时你不能离开,你我合作共除此獠为地方除害,也算是剪除龙虎风云会的羽翼。” “请问恩公,该如何合作?” “分水犀目下无妨,恶贼要将他解往麒麟山庄,而你的处境却最危险,所以你必须在表面上与我亲蜜,不能恶贼要将你丢入狼窟,他们至今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今晚我要出去办点事,你可以安静地在床上养神,并将锦被堆高,像是我确已入睡。我走了,等会儿见。” “恩公你……” “我要将卫家的人弄走,唆使卫家的人前来袭击。” 说完,悄然起身。侧耳听听房外毫无动静,他像一头狸猫,溜出房外,摸下底楼的男囚室。 男囚室分为十数间囚房,两人一间,囚犯们全已入睡,在菜油灯的微弱光芒照射下,他找到囚在最后一间囚房的卫存宗。 没有钥匙,房门无法打开。一不做二不休,他在大门后端的一座小窗上下工夫。追电剑可切金断玉,但必须注入内力,他默运神功,全力向铁枝的顶部按去。 铁格子应剑徐断,三根铁枝应剑先后齐顶而折。看看外面没有人,奋力将铁枝向下板,千斤神力徐发,铁枝被扳得向下弯落。 他一跃出窗,往墙根下一伏,伏地蛇行进至屋角。真妙,一名守卫就倚在墙角的另一端,贴着墙根伸手抓住守卫的脚跟一拉,另一手扬起就是一劈掌,击中守卫的耳门,应掌而倒。 还有一名守卫,必须全部解决。听另一端传来了足音,另一名守卫快转过这一面来了。他将昏厥的人制了重昏穴,塞在另一面的墙根下,自己戴上守护的头巾,右手挟了一把飞刀防范意外,倚在墙等候。 天空浓云密布,黑沉沉地伸手不见五指,他倚在墙上,如不留心,很难发现守卫已换了人。 丙然不错,另一个守卫毫无戒心地走近,相距十来步,发话道:“咱们有人质,卫家投鼠忌器不敢来讨野火。真要命,刚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就喝霜风,真受不了。老四,去拿壶酒来暖暖身子,怎么样?” 说着说着,已接近至三步内。中海踏进两步,手起掌落,守卫连人都没看清,应掌便倒。 由守卫的口中,中海知道他们刚换班不久。按规矩,守卫的时刻是搁在灰上点燃的两柱香,约一个时辰。这是说,假使今晚徐府的人大意不来查警,他就有六个时辰可用;如果有人查警,他只有两刻至三刻的时辰可用了,必须尽速进行。 搜出了锁匙,他从原窗口进入,带出被点了昏穴的卫存宗,将窗格铁枝扳回原状,挟起人投入夜色茫茫中。 街南卫府早先闹翻了天,这时三更正的更豉已经响过了,人声已静。卫二总管和几个爪牙落在徐福春之手,投鼠忌器,卫振明兄弟一筹奠展。这时兄弟俩正在书房中喝闷酒,烦燥地暗自商量如何救人,如何和徐家一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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