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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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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注视着村姑,惑然问:“那么,姑娘定然是银凤禹二小姐了,怎么……” 银凤喟然一叹,接口道:“那次小女子在李叔府中作客,李叔曾是家父的朋友。恩公大仁大义,义释李叔全家,更不念旧恶,临危拯救妾身出险,此恩此德,没齿不忘。” 中海淡淡一笑,问:“敢问令尊与麒麟山庄的过节,到底是怎么回事?” “远因是小襄王那畜生,在秦岭假冒白衣神君的名号……” “哦!那件事在下知道,近因呢?” “咦!恩公知道家姐……” “江湖中有谁不知?请说近因,姑娘。” “家姐被一位姓龙名中海的人所救,返回故里后,家父将经过致书麒麟山庄,彼此之间无形中断绝了往来。岂知上月初,麒麟山庄派人送来了龙虎风云会的招降令,限十天之内要家父到麒麟山庄投到。家父当然不予理会,并严防偷袭。岂知成老狗早有准备,收买了家父的几名心腹,里应外合,洞庭水寨终于毁在老狗之手。” “小襄王目下正在分调各派人马,准备在汝宁擒捉一个时男时女的人,听说那人挑了徐州龙虎风云会的秘窟,看起来不是姑娘了。”中海说。 银凤摇摇头,惋惜地说:“这人我知道,我已从那些小走狗中打听出来了。可惜我和广叔身负重伤,自身难保,爱莫能助。” “是谁?姑娘能见告么?” “是天文剑的女公子施素素。施姑娘对家姐有救命之恩,而我却无法相助,十分惭愧。这次我和广叔之所以走西平,便是希望能在路上遇到施姑娘传警,但失望了,反而让六盘恶道追及。” 中海大吃一惊,脸色大变,急问:“禹姑娘,你是说施姑娘可能走西平道么?” “听小走狗们说,施姑娘从开封南下,必定走西平道,沿途都有些暗桩侦伺,听说如无意外逗留这两天可能快到了。” “小襄王预定在何处设伏?” “有两处,一在遂平到府城的路上,一在西平至确山大道,志在必得,两条道路施姑娘必须经过其中的一条。” 中海推椅站起,说:“两位可以走了,在下送你们一程,刚才听广兄的仇家赤炼蛇的口气,可能徐家有人是龙虎风云会的人,他们绝不会轻易放手的,在下断后,请。” “恩公……” “不必多言,快!” 店中鬼影俱无,人都被吓跑了。但街心上却人潮汹涌,大家向破窗下挤,想看看中海是怎样的一个三头六臂好汉。 分水犀匆匆返回客房,取来了包里行囊,火迅出店。 中海已在店门口相候,在对面取回坐骑,跨上雕鞍,向店伙叫:“伙计,替我留一间清静的上房我送两位朋友上路后再回来,叫那些想讨野火的人别来找死。” 分水犀和禹姑娘大踏步出了镇东,上了至商水的大道。中海策马断后,送出半里外兜转马头,留意是否有人追赶。直待两人已隐身在老龙丘下的树林中,他仍把守在路中许久许久方驰回太康镇。 午牌末,他换了一身天蓝色劲装,仍然穿了披风,跨上健马,徐徐地向街南小驰。 小镇南北相距不足一里,但只有中间一条大街。中段的街道其实并不长,不到百间,而南面和北面徐卫两府,房舍院子占去全镇的三分之二。站在南首卫府的第一栋大厦的大门口北望,不仅可看清中段街坊的一切,也可看到北面徐府的第一栋楼房的大门楼。两府的主人,另在距镇三两里处建有别墅,平时难得住在街上,这时候大概早已得到消息赶回来。 镇上的居民全部站在大门口,恐惧地向中海注视,畏畏缩缩,有人在低声咒骂:“这家伙可恶,看来他将会投入恶贼们的府中任打手来折磨我们了。” “的答!的答!的答!”马蹄落在坚硬的街道上,声音敲打着镇民的心头。 中海安坐鞍桥,神色肃穆地向前注视,任由马儿徐徐前行,摆出一付神圣不可侵犯的脸色。 卫府在望,宏伟的大门大开,门内的照壁上,绘有烘云托日图案,两侧的有盖围墙伸展出十丈外门外有阶,停车廊、下马阶、栓马栏,一应俱全。 门有门楼,门楼顶飞檐高挑,铁马叮当响。楼上朱栏后,站着四名雄纠纠气昂昂的警卫。巨大的朱漆大匾上,刻了两个大金字:“卫庐。” 大门的台阶上,五个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一字排开,两侧,八名教师爷劲装带刃,虎视耽耽。 “的答!的答!的答……”马儿愈来愈近。 距卫庐还有二十丈左右,已是最后三家店了,之后便是卫府的屋前广场,数十株龙爪槐罗列在广场四周,树叶已经落尽,光秃秃地在寒风中呼啸。 街两旁站了不少人,男女老幼都有。最后第二家商店是糕饼店,突然钻出一个八九岁的小娃娃,向马儿奔来。 中海一怔,勒住俯身问:“小弟弟,有事么?” 接着,奔出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一把将小娃娃抱起,惶然后退,一面低叫:“孩子,不可招惹这些凶神恶煞。”一面说,一面怨毒地瞪了中海一眼。 中海淡淡一笑,不予理会。蓦地,屋侧小巷中奔出两名青衣大汉,恶狠狠左右齐上,挟住了老人往后就拖。 老人脸色死灰,虚脱地叫:“卫爷,饶命,小老儿并未……” 中海哼了一声,叱道:“放手,你们干什么?” 两大汉吃了一惊,火速放手,一个惶恐地说:“这老杀才出言不逊,胆敢对爷台无礼,得罪我家的贵客,罪不可恕。” 中海脸色一沉,冷笑道:“我警告你,这位老伯伯如有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不信咱们走着瞧滚!” 两大汉扭头鼠窜,钻入屋角的小巷,溜之大吉。 中海一抖绳,驰入广场。 门口五名衣着华丽的中年人中,石首那人是二爷卫振堂,第二名是二总管笑里藏刀卫存宗。中间是大爷卫振明,生得狭颧高额,耳后见腮,留着山羊胡,一双鹰目炯炯生光,阴戾之气表露无遗。 马儿不直接驰向阶下,沿右面的槐树小驰,相距五六丈停住了。 “请移玉大厅待茶。”笑里藏刀高叫,又加上一句:“家主人有请。” 中海不下马,高叫道:“那一位是贵主人?” 卫振明堆下一脸阴笑,拱手道:“在下卫振明,幸会幸……” “听说阁下要请武馆的师父?”中海问。 “正是。此非说话之所,可否……” “不必了。在下索酬极高,不知阁下出得起价钱么?” 卫振明脸上有不悦的表情,捺下火气说:“卫某虽说不上富甲王侯,至少也是一方豪富,尊驾需要多少,何不言明?” “在下以月计酬,只教三名徒弟,每月白银一千两,先付敬师金。徒弟如若天资不佳,在下拒绝授艺。” 狮子大开口,卫振明吓了一大跳,暴燥地叫:“什么话?你……” 中海一声狂笑,兜转马头驰出,一面扭头叫:“在下言出如山,决不二价。如果尊驾有意,在下在店中等候消息,不妨携银前来相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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