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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昆仑第二子下手绝情,一剑扎出,不偏不倚贯入白石道人的心坎要害。

  这瞬间,昆仑第三子已狂怒地超越,剑出“长虹经天”,身剑合一扑向皮高川父子。

  皮高川父子艺业有限,看情势早已心胆俱寒,父子俩惊叫一声,扭头狂奔同时狂叫:“师叔快来……”皮龙跑得慢,背挨一剑。

  昆仑第三子一发狠,剑一振,高大的皮龙随剑而飞,向下飞坠。

  皮高川还不知儿子已死,仍向前狂奔,仍在大叫:“师叔快来……”

  昆仑第二子超越三师弟,两个起落便到了皮高川身后,一剑刺出:“你也得偿命……”

  黑影从崖壁后射出,一把抓住皮高川向后带,剑光流转,势如雷轰电掣,叱声似炸雷:“纳命!”

  “铮!”双剑相交。

  昆仑第二子的剑,突然从中折断。

  黑影是炎阳雷徐旭东,放了皮高川,剑毫不迟疑地乘势送出,毫不留情地贯入昆仑第二子的胸口,向外一拨一送。

  “哎……”昆仑第二子狂叫着,飞出路外向崖下掉落。

  后到的是昆仑第三子,一见大骇,师兄一照面便剑毁人亡,再上去等于是白送死,忍痛飞逃。

  只逃出五六步,身后吼声震耳欲聋:“转身!”

  人已追近身后,怎能不转身?昆仑第三子临危拼命大吼,大旅身招发“回龙引凤”,连人带剑反撞,要拼个两败俱伤。当然,这也是令对方撤退自保不要适得太急的险着。

  可是,双方艺业相差太远,反而自陷死境。

  剑光一闪,持剑的右手齐肩而折。糟了!

  炎阳雷并不急于了结对方的性命,信手挥剑,剑光不住拂动,迅疾无比。

  “砰!”昆仑第三子的身躯倒地,但倒的仅是没有手脚的尸身,手脚已在先一刹那,全被炎阳雷卸下了。

  “啊……”没有手脚的昆仑第三子,居然仍能出声叫号。

  炎阳雷不再理睬,折回转过山崖。皮高川已经惊软在地,倚在崖下发抖。

  “为何不早些将人诱来?你师父与师祖叔呢?”炎阳雷厉声问。

  这一带是山崖会合处,山脚有一条小径向东延伸。有五名黑衣人把守在上面的两崖会合口,显然是想拦截不走小径而攀崖逃走的人。

  皮高川已惊得脸无人色,恐惧地答道:“师祖……师祖要……要斗一斗……昆仑第三子,后……后……来想退已来不及了。”

  “他们都丢了?”

  “都……都掉下崖去了。”

  “你们这些成事不足购事有余的东西!草包一个却要逞能。”

  “师……师叔……”

  “滚到一旁去。”

  “是……是是……”

  炎阳雷向上面的五个爪牙叫道:“你们好好把守,不可让半个活人漏网,我到前面去走一趟。走脱了半个人,唯你们是问。”

  声落,他已大踏步向南走了。

  闪马磴的南面入口处,向东岔出一条小径,以东一带山野的土著,皆循这条小径至县城。

  任和昨晚做一个旁观者,心中了然。发觉炎阳雷的爪牙并不知地窟的秘密,也就放心地离开辛宅,暗地踉踪炎阳雷出城北行。

  他发觉炎阳雷只带了三个爪牙,出城半里地,三名爪牙突然左右一分,院起身形,显然已发现被人跟踪,意在截击跟踪的人。

  他只好暂且隐起身形,却不料从此便失去了炎阳雷的踪迹。他心中暗惊,知道碰上精明的老江湖,炎阳雷不愧称天下十大黑道目魁之一,不易对付哩!

  他不是轻易承认失败的人,把心一横,打算先擒一个爪牙来问口供。他与炎阳雷无仇无怨,必须把这件事弄个水落石出。

  糟!三个爪牙也失了踪,大概是乘黎明前的阵黑,找地方藏匿起来了。时不我与,他哪有工夫在这一带穷搜?心念一转,径奔白石镇十二连城。

  城在山巅,往昔的土城墙大半崩封,只有前面一带旧镇尚保留原状,住了三四十户人家,而有一大半是皮家的产业。那些故土难移不肯迁走的人,皆成为皮家的佃户与长工,甚至有些成为奴仆,生生世世皆受皮家的人奴役,也成为皮家党羽爪牙。因此白石镇可说是皮家的天下,是皮家的小小王朝。

  接近镇口的栅门,怪,怎么不见半个人影?寨墙上与栅门下,既不见警哨,也没听见犬吠,怎么回事?

  他却不知,全镇能派上用场的人,皆已派至城郊各处去了,剩下的老少妇孺,皆在昨晚他迁,以避免那些不肯就范的江湖高手前来报复,留下的是一座空镇。至于是否另有其他原因,他更是丝毫不知。

  天色大明,他站在空荡荡的栅门口,盯着里面鬼影俱无的房舍发征。

  不进里面看看,委实不放心,一时好奇,他大踏步向里闯。

  到了镇中心的广场,前而是皮家的高大宅院,右侧是皮家的家庙,左首是一座道院,气概不凡。

  “铛!铛!铛!”道院中突然传出三言钟鸣。

  他直觉地感到,镇中有人潜伏,并非是空镇。

  一阵气血浮动,心中油然生出警兆。

  “可能我上当了。”他心中暗叫。

  他取出一茶黑巾,蒙上口鼻掩去本来面目。

  “吱呀……”皮宅的大院门被拉开,黑影出现,是一个黑衣女郎,赫然是八个黑衣爪牙中最年轻的那位少女,也就是昨晚从背后无情地击杀一个黑影的人。

  女郎倚门俏立,嫣然一笑向他举手相招,然后轻盈地转身,扭着腰肢袅袅娜娜地入内去了,院门又轻轻地掩上。

  既然来了,他豁出去啦!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大踏步向院门走去。

  推开院门,迎面是一座金碧辉煌的龙虎风云照壁,看不见院子内的景物。

  绕过照壁,“砰”一声大震,大院门闭上了。一个黑衣花甲老妇,背门而立,盯着他冷笑。

  他心一动,发足向内狂奔,惊惶失措,脚下很慌乱,装得十分神似,像要向内逃命。

  院子广阔,厅门大开。厅阶上,站着四位女郎,除了先前举手相招的黑衣少女外,另三个都是干娇百媚的美丽女郎。

  左右廊,分站着六个人。左面,是中年银汉孤星与两名大汉。右廊,是女伴孤星男女两人,加上一位气色不佳的银扇书生。

  阶下,停轿的轿阶停了两乘山轿,一看便知是曾在丰台山出现的那两乘神秘山轿。

  花圃中,一排吊了八个血淋淋只剩下一口气的人,其中赫然有岷山三邪的大邪与三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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