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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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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人钱财,与人消灾。”蒙面人用刺耳的嗓音说:“你两个家伙不守规矩信用尽人皆知,在下知道你们靠不住,所以跟来查看,果然被在下料中了,真是死有余辜,你们该死!” 阴怪浑身在战,身形一幌,右手抖索着伸出,手一张,掌心有一枚淡青色的锥形暗器,锥尖刺入掌心的大拇指骨缝,□着不住抖动。原来不是锥尖贯入掌内,而是锥尖吐出的一钉贯入肉中,所以像是悬吊在掌下。 “百……百毒无……无常锥,你……你是……阴怪用走了样的语音战着说。 “砰!”阴怪话未完,向前一栽。 余姑娘大骇,百毒无常锥五个字,像一个霹雳打在她心上,打得她脸无人色,骇极往后退。 小洁更是惊骇,忘了裸露的诱人酥胸,扭头向后房狂奔,如见鬼魅。 蒙面人左手一挥,电芒一闪,又一枚百毒无常锥,钉在小洁的赤裸的背胁间。 “砰!”小洁摔倒在通向内房的走道上。 “你敢走?”蒙面人冷叱。 本想逃走得余姑娘一冷一战,悚然止步,用骇极的目光,绝望地注视着蒙面人。 “你这妖妇!”蒙面人恨声说:“你的狐媚手段果然厉害,三方两语,便把大名鼎鼎的阴阳双怪迷住了,果然名不虚传。” “他……他们本……本来是好色之徒……”她几乎语不成声。 “该是你的手段比他们高明。”蒙面人冷酷地说:“现在,我要看你在我面前,媚功是如何了得。哼!把你的衣裙脱光。” “这……” “脱!”蒙面人冷叱,声不大,但直薄耳膜。 余姑娘浑身一震,似乎感到耳朵受不了,双手急急忙忙解罗带,双手颤抖,脸色灰败。 片刻间,她身上只剩下胸围子,手脚赤裸,饱满的酥胸□露,灯光下,令人心动神摇。 她正在解胸围子的系带,蓦地,她的手僵住了。蒙面人身后,出现丰神绝世的方姓书生,右手扣住了蒙面人的后颈,指尖像钢爪,深深扣入颈围内。 蒙面人一双手,死扳扣在后颈上的大手,劳而无功,手上的力道渐减,口张得大大地,拼命吸气,眼却瞪得大大地,眼珠子似要突出眶外,舌头也伸出口外。 显然,喉管已被指尖扣扁了,堵死了呼吸。 “小心!他的手有百毒!”余姑娘叫。 “我知道。”方公子微笑着说:“百毒人妖归天成,宇内人见人怕的歹毒老妖。他的手不但有奇毒,而且可抓石成粉,运起功来可以化铁溶金,百毒无常锥百发百中,中者必死。身上还有不少零碎,都是致命的歹毒杀人利器。今晚,他得把姓名的最后一个字去掉,正式归天。” 百毒人妖归天成脑袋一歪,崩溃了。 方公子手一松,百毒人妖像死狗般瘫软在脚下,颈骨已经碎折,但皮肉仍是完整的。 “你把衣裙穿起来。”方公子背着手走近。“百毒人妖不男不女,心理不正常。你知道他要怎样对付你吗?” “这……” “他要折磨你慢慢地死。”方公子坐下:“你这模样可以迷死人,还不快穿上衣裙?” “你……你不……不是府……府学的秀才。”余姑娘期期艾艾地说,赶忙穿衣裙:“你……你一出手,杀……杀死了宇内第……第一个凶……凶妖。” “偷袭而已。”公子笑笑:“他的注意为全放在你的身上,你那颠倒众生的诱人胴体,连人妖也不克自持,所以他不知死之将至。” “我可以请教你的真姓名吗?” “不可以。”方公子不假思索地说。 “那么,你是为我而来的了。”余姑娘穿好衣裙向他走近,明亮的眼睛涌起奇异的光彩:“那么你注意我很久了。” “是的,”方公子指指先前阳怪所坐的锦墩,墩后躺着尸体快冷了的阳怪:“你坐,不要坐在我身上,我不是鲁男子。” “方公子,你既然为我而来,我投怀送抱不是正好吗?”余姑娘媚笑着问眉依言在锦墩落坐。 “现在,我没有这种心情。”方公子泰然地说。 “那以后……” “以后再说。” “恕我追问。”余姑娘情意绵绵地凝视着他:“那几个闹事的泼皮,是你的人?” “每人三两银子雇来的。”方公子笑吟吟地说。 “其实,你用不着花这么多心机。”余姑娘苦笑:“我不是什么三贞九烈的女人,而是一个坏姑娘。你不但一表人才,有如临风玉树,书卷气与英气兼而有之,只要你肯给我半分暗示,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你真肯为我做任何事吗?” “是的,但有一件事除外,唯一的一件事。” “那一件?” “除却巫山不是云。”余姑娘羞红着脸说。 “是怕楼下即将上来的人吃醋吗?”方公子笑问。 “楼下的人?”余姑娘变色问。 “是呀!” “我的人全死了,园丁和仆人早被他们先杀掉了,所以我才发现有警,因为楼角的平安灯号不见挂出……” “真的吗?”方公子问。 楼下传来乒乓两声怪响。 “花瓶打破了。”方公子接着说:“楼下没有灯,来人虽然知道有变故,十分小心,却没料到架上的花瓶已经移位。唔!上楼来了。” 余姑娘凝神倾听,目光注视着楼口。没有任何声息,但她已经感觉出什么来了。 “快上来,有剧贼!”余姑娘突然大叫:“升平公子!” 黑影冲上楼门,冲入花厅。 余姑娘在大叫大嚷声中,滚倒在地滚回壁角,顺势一脚疾飞,一只锦礅被踢得向方公子飞砸,去势相当凶猛。按理,安坐着的方公子势难避开这沉重一击。 灯火倏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声息顿止,似乎,时光突然停顿了。久久,壁根下传出男人的语音:“人呢?真是升平公子?” “没听到窗户开启声,人一定还在厅内,小心。”余姑娘说。 “人不在了。”男人肯定地说。 灯点起了,方公子已经失踪。 余姑娘坐在壁角的茶几旁。那盏灯出现得十分奇怪,是从壁间一座小暗门中推出来的,位于余姑娘的头顶上方三尺左右,灯后安装了一只半孤形的不透明琉璃罩,产生聚光作用,照亮了花厅的大部份,而余姑娘却坐在光线外,仅露出模糊的形像而已。 冲上来的人,却在聚光的中心映照下,无所遁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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