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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


  “这小狗牙尖利罪该万死……”一名中年人怒吼,暴躁地飞纵而出。

  理亏的人情急动手,毫不足怪。

  谁强谁有理,声到、人到、掌到,来势汹汹,一记问心掌力道千钧当胸拍到,朱红色的掌心有腥昧发出,最可怕掌功朱砂毒掌,五尺内被掌风沾体,不死也得大病三月,出手便是杀着。

  张秋山似乎反应不够快,大吃一惊仓猝间左闪、后退,显得手忙脚乱,被对方快速绝伦的抢攻吓坏了。

  这一闪一退,完全落在中年人算中,电芒一闪,以令人难觉的奇速拔剑,如影附形挥出,剑虹如匹练,剑气似寒冰,这一剑太快大玄了。

  张秋山的速度,突然增加了十倍,剑虹刚掠至,人影已切人近身。

  左手扣住了中年人的右肘,右肘已顶在对方的肚腹上,如击败革,气散功消。

  所有的旁观者,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足以脐身超等高手之林、在后面丈余近立的葛小姑娘,也没看清变化,只觉剑虹电射中,眼一花,电光石火似的刹那接触便有了结果。

  张秋山的手中,握着原属于中年人的剑,锋尖斜沉,剑身仍发出隐隐震呜。

  中年人双手抱住肚腹,骇绝地、痛苦地躬着身子僵立,双脚不住颤抖。

  “报你的名号。”张秋山沉声说。

  “在……在下赤……赤煞神……”

  “赤煞神掌陈锦全?安庆的名武师?”

  “正……正是在……在下……”

  “你开设尚义堂?”

  “是……是的”

  “你是白道英雄?”

  “这……”

  “你的徒子徒孙很多,有那些人吃公门饭?比方说:保正、里正、衙役、马快步快、乡勇保丁等等。”

  “这……”

  “很多,是不是?”

  “你……”

  “你对长春公子骂在下做官府的走狗,不但没表示你的立场,反而抢先向在下偷袭动剑,你的尚义堂所标榜的义,是那一种义?”

  “这……”

  “祸国殃民的义?”

  “你……你……我……我与长春居士有……有交……交情……”

  “所以你把义的意思歪曲了,所以你急切要杀我以掩饰你的不义?”

  “阁下……”

  “你先杀我,所以我有权杀死你。跪下认错。我放你一马。”

  “南门贤侄……我……”赤煞神掌狂叫。

  一名手中护手钩锋利无比的中年人,到了两人的右侧,大环眼凶光四射。

  “冲在下来,在下还你公道。”中年人沉声叫,护手钩光芒闪烁跃然欲动:“在下和你评理。”

  “仗你手中钩评理?”张秋山冷笑:“你行吗?”

  “混蛋!”

  赤煞神掌抓住机会,扭头便跑。

  护手钩及时挥出,掩护赤煞神掌逃走。

  剑吟乍发乍止,光芒有如电光一闪,锋尖掠过赤煞神掌的颈背,同时顺势封住了钩。

  “铮”一声爆震,钩被剑震出偏门,电虹再闪,快得令人目眩,吻上了中年人的右胸。

  中年人连人带钩斜震出两丈外,砰然倒地。

  “砰!”赤煞神掌的身躯,反而在后一刹那仆倒,颈骨已断,差点儿脑袋分家。

  “不杀光你们这些满口仁义,心中男盗女娼的混蛋杂种,此恨难消。”张秋山冷然咒骂:“你们把别人不当人看,看成可任由你们宰割的牲口,在下实在不能把你们当人看,你们本来就不是人了。”

  雷霆一击,两个人几乎同时被杀,其他七名男女大惊失色,怎么武功最强的两个人如此脆弱不堪一击?再上去岂不是白送死?

  世间真正不怕死,真正敢为漠不相关的事而视死如归的人毕竟太少,何况在自己理亏的时候,硬着头皮上前送死的胆气有限得很。

  七个男女怯容明显,先前狂傲的神态一扫而空,不但无人敢逞强伸头,连上前察看同伴死活的勇气都消失了,再经张秋山饱含威胁、充满死亡血腥的话一激,更是心胆惧寒,勇气全消。

  长春公子也吃了一惊,拔剑的手有点不稳定。

  一声长啸。长春四金刚同时拔剑急冲而上,为主人分忧,当然不能让主人冒险。

  葛小姑娘匕首一伸,斜冲而出。

  长春公子身后的两个年轻亲随,突然双手疾扬,四枚威震的武林的回飞锥,从斜方向电射而出,快速地绕弧飞行,眨眼间便到了小姑娘的后心。

  四金刚四支剑,以剑阵向小姑娘迎面猛压。

  小姑娘不可能突破剑墙而不受伤害!

  四支剑排列得参差不齐,不可能凭一把匕首排开参差不齐的剑墙,那不是一击便可同时将剑墙击溃的。

  她还没有这份能耐,四金刚的武功剑术,一比一并不比她差多少。

  后心,回风锥先一刹那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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