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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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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留下了一子一媳,和两个孙女儿,还有一个二十三岁大的孙儿。 他找到夫妇俩,询问他因何醒来时会倒身在他们的帐篷中。但一家子皆不知其然,只说老人随商队人关进人中原,返回之时见他倒扑路侧,浑身衣服焦黑。老人家慈心大发,将他救回库库淖尔。 小女儿并交给他两只百宝囊,一大一小,大的里面藏了玉瓶和杂物,瓶中是些他不知道的丹丸,小的外面绣了小凤儿,内分三层,盛着些米谷豆类。 据小女儿说,这是他身上留下之物,物归原主,请他收下。 他收下了,藏在不远处自己在山林中的居所中。从此,他不再去思索自己的身世,决定在这山海之间,安静地终老其间了。 在库库淖尔周围,有多种民族,为了渔猎之利,经常有抢夺地盘而械斗的惨剧发生,所以各族之间,世仇不解,加以各族的人,犷野粗豪,好武成风,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并非奇事。 更严重的是,海中有一座海心山,山上住了几个奇形怪状的老少,每半年派人到海滨各处村落征收厘税;不付的人,将有横祸飞灾,而海心山周围的五十里海域,绝不许船筏接近,误人之人,定然没命。 海心山,是海中最大的一个岛屿,稍近南岸。往昔,海中有龙出没,土民冬天将化马放置岛中,取龙种龙气而成胎,如果有马受孕,小马出生后将是异种龙驹。隋朝时,吐谷浑的名驹“青海聪”,就是用波斯草马放置海心山而得的龙种,日行千里两头见日,在当时极为有名。 至于海中是否有龙,谁也不知真假,反正海心山这块圣地被人占去,土民恨之入骨,而土民饱受凌虐之余,曾经联合反抗岛中派出勒索子女金帛牛羊之人,可惜一败涂地,死伤枕籍。惨烈的报复,令土人心胆俱寒,不复妄想,只有甘心忍受了。 野人除了身材伟岸之外,无甚奇处;由于他并不和土民争地和争海,而且整日里笑容可掬,人又英俊,与土民相处甚欢。尤其是蒙人家中两个小女儿,对他极为倾心。蒙人对男女之防极为随便,他们没有礼教的束缚,少男少女热情如火,狂歌醉舞,全是少年人的天下。 可惜野人自问不出身世后,极少往村落中走动,他有他的天地,高山峻岭来去自如,偏僻的湖湾任由戏水,不时带些飞禽走兽作为礼物,送与蒙人一家子。 他不知怎的,对那两个女娃儿深为恐惧,每当他和她们相处之时,他似乎心中通过了一阵震颤,似有一种神秘的异物,触动了他隐藏在心灵深处的一处创伤,脑中更会混乱起来,一些稀奇古怪的模糊形影,扰乱他的神智,令他心绪不宁,甚至会惊跳而起。 附近的少年子弟,水性和骑射,都有超人的造诣,膂力可制奔马极为平常,他们不知野人身怀绝学,只当他平常人看待。 久而久之,他真正成了野人了,下身只穿一条虎皮短裤,连小剑也用虎皮加了一个外鞘。至于百宝囊,他收藏很好,从不放在身边,因为他要下水嬉游。 终于有一天,海滨起了骚乱,他的“山海之王”名号,就从这次骚乱而来。 这是一个六月末的艳阳天,他到这儿快一年了。 一早,他将披肩长发挽在顶端,理了理乱糟糟的嘴上短须;自从到了这儿后,蒙人大多有一嘴好胡子,他也模仿他们,留起不象须而象毛的胡子了。 他到了木屋外,吸人一口长气,经过一个时辰的练功,精力充沛。他倏然拔出短剑,突向五丈外急掠而过的一只山雀脱手飞出。 光华一闪,山雀脑袋落地,小剑绕了一道半弧,他跟踪掠出,小剑突然向左一飘,飞回他的左掌心。 “唔!收发可以由心了,可惜只能远及五丈,太近了些。” 他长啸一声,山谷回音不住震荡,转身人室,挟着一头半死的斑豹,向远处三座山峰外的海滨掠去。 他要将斑豹送给蒙人夫妇俩作为礼物,到得正是时候。海滨村落中,乱得一场糊涂。 在临海那座山蜂的腰里,他已看清了情景,一阵狂掠,他到了村落边沿。 人声惊呼,内中赫然有那两个蒙族姑娘的尖叫声。他丢掉大豹,一声长啸,冲过了村屋,到了人声惊叫处。 人声被啸声所惊,稍一寂静,他已现身在人丛之间了。 每一座帐篷和木屋,老少藏人皆站在屋外惊怖万状,似若大祸临头,而又无可奈何。 在他初次苏醒的帐篷前,围着一群穷凶恶极的大汉,穿的是蒙人短衣裤,头上缠着回胞的包头,却生着汉人的面孔,腰带上挂着刀剑和百宝囊。 靠海滨一面,堆积着不少皮货和包裹,还有不少小驹和羔羊,由五个凶汉提刀把守,显然,这是征来的财物。 两个女娃儿已经十七八岁了,被两名大汉挟住,仍在尖声挣扎,却无法脱身。 凶汉人数将近二十名。海滨泊着一艘巨大双层木筏,和一只大型的羊皮筏,上面共有十五名左右。 野人抢到,他不明就里。二十名凶汉闻啸知警,正扭头向这儿注视。 当凶汉们发觉来了一个雄壮如狮,赤身露体的野汉人时,陡然一惊,但并不在乎。 野人正举步跨入,迎面抢到两名大汉,用蒙语喝道:“退回,不许走近。” 野人脸上微泛笑容,也用蒙语答道:“干什么的?为何不许走近?” “呸!叫你不许走近就不许走近,别问理由,你是这村的人吗?怎么从没见过?” “我是山上的人,问问发生了些什么事。” “滚你的,海心山的事,你敢问?” “敢问又待怎样?放下那两个女娃儿。” 两凶汉大怒,同时抢上,伸手便抓。 挟着两女的凶汉,回身便向海滨走。 帐篷前夫妇俩和唯一的儿子,呼天抢地大哭起来。 野人怒火一涌,伸双手一妙一扣;接住两大汉的腕骨,喝声“滚!” 在群众惊叫声中,两大汉狂叫着向后急飞,“叭哒哒”扔倒在六丈外,滚了几滚便寂然不动。 野人这一举动,把场中所有的人,惊得张口结舌,全场鸦雀无声。 他大踏步进入场中,这刹那间,众人全呆了,来不及阻止他进入。 中间有个矮小的猴琐大汉,可能是这群人的首领,他猛惊醒,晃身一拦,怒叫道:“站住,你吃了豹子心,敢来插手管仙诲人屠容岛主的事,活得不耐烦了?”说的赫然是汉语。 野人仍是淡淡微笑,说道:“你说对了,我天天在吃豹子心。还有,我活得顶惬意,并无不耐烦之感。” “住口!你是谁?” “我是我,你们在这儿抢人吗?” “混蛋,这是奉岛主之命,收取上半年规费。” “为何要带那两个女娃儿走?” “每年每村两个,这是成规。” “我要你留下。” “混蛋!你找死?” “不一定是找死,我叫你留下人。”野人的语声转厉。 “反了!兄弟们,拿下这野种。”他伸手拔剑。 “拿来,”野人沉喝,闪电似伸出虎掌。 “上……”他浑身脱力,却会厉声叫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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