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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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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花仙子其实已年届花甲,乃是江湖最淫毒的女魔,三十年来淫孽遍天下,吸取男人元阳,从来不留活口;所以武林中人但闻桃花仙子大名,却抓不道她害人的真凭实据,无可奈何。她功力奇高,桃花坳是她名义上的落脚之地,其实她极少在家,去找她晦气的人只有白跑了事;即使找着她,也不见得奈何得了这女魔头。 她绝不能让清虚子活命,奋起急迫,她功力虽高出清虚子多多,但这一带林深草茂,四处怪石如林,老道只在这儿贴地急窜,视野有限,她枉自白费心力。 不久,老道被迫得逐渐往山巅移。山顶是一片参天古木,空隙仅存狐免,白天里林中阴森,晚间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老道往林中一窜,岂知桃花仙子已经先到林下,他百忙中凌空纵起,想由林顶逸入。 “还不乖乖听话?”桃花仙子娇叱—声,跟踪直上,蝉纱一挥,猛卷老道后腰。 老道.已感到劲风压体,身形疾转,大吼一声,双掌齐推,武当绝学“一卷掌”全力施展,以半甲于修为的内家真力作孤注一掷。 “蓬”一声闷响,老道像只断了线的风筝,向后直飞五丈之遥。 桃花仙子身形略顿,猛将蝉纱向后一振,身形急射,扑向半空中的清虚子。 老道无暇思索,半空中手足齐推,“怒鹰翻云”身法向后急翻猛射,只听他惊叫一声,身躯向黑沉沉的山顶后无底深渊飞坠而下。 桃花仙子屹立在崖旁树梢头,发出一声媚笑,向黑沉沉的深渊娇唤道:“道爷,这是无量山无量潭,深有百丈,鹅毛不浮,你倒落了个全尸,有福里!” 声出人闪,返奔无量道院,这时已是五更将尽,天泛鱼肚白了。 天将破晓,大道上六名少林僧人去而返回,快逾狂飙向无量道院赶来。 一声夜鸦尖鸣,发自左侧山湿,无量道院中本来灯火辉煌,突然全部熄灭。 六名僧人急急赶到,已不见广场中的车马,领头的和尚抢入大殿,火折子一亮,他合掌念说道:“阿弥陀佛!贫道晚来了一步。天魔夫人,你这淫恶女妖终将自食其果,报应不远。” 另五名和尚呆立在殿门外,全皆低首垂眉合掌念佛。 大殿中,有四具赤裸裸的无头尸体,血尚在汩汩流出,找不出任何可资辨识身份之物。 而空间里,尚留动着一缕余香。 “师弟们,我们埋了他们,再上武当报讯,少林弟子也将找那女魔为江湖除害。” 和尚一面说一面走近尸体。 “师兄,似乎有一位道友脱险了哩!”一个和尚叫。 为首大和尚检视了四具尸体,良久方沉声道:“素女玄牧吸髓功,这是失传已久的至淫霸道房中术;四位道友先被吸尽元阳,最后惨遭断首之祸,这些女妖好狠毒的心肠,清虚子道友不在其中,定然是见机服下我的避邪丹,得以幸免。” “恐怕他亦已罹难,瞧那儿。”一个和尚向殿角大柱上一指。 众僧顺指看去,合抱之大树上,一把长剑插入柱中近尺,寒芒闪烁,大和尚走近,纵起拔下长剑,看了说道:“果是清虚子道友之物。看景况,尸体鲜血末凝,而余香仍在,可能是妖女们遁去未久,我们先搜!” 六个和尚直搜至天色大明,一无所获,颓然返回殿中,不由大吃一惊,神龛上端,悬着一块破布谙,上面写了十个大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是用布片蘸着鲜血写的,蘸血布团儿还在尸体之旁。 “这妖女功力奇高,在我们全神搜索之际,竟敢在咱们身侧弄鬼,哼!权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我五方僧悟因与你势不两立。” 六个和尚将四道尸体埋在后院荒园中,赶赴武当传信去了。这一来,武当少林竟然一举而出了,冤哉!天魔夫人! 一行车马凌晨起行,出了辰龙关,过了界亭驿,向马底驿迤俪而去。 最先一辆车中,传出天魔夫人的轻语:“师妹,你打算到桃花坳拜访韩老前辈么?” “不了,我们绝不能和她有所牵连,免被人注意,我对她那素女玄牝吸髓功确是不敢领教,未免太歹毒了些,上次她还有意留我拜在她门下呢!” “我也有此同感,尤其她那不留活口的残忍手段,委实不敢苟同,总有一天报应奇惨。” 车马经过一条小溪流,官道沿河谷向西走,地势略为平坦,两侧山的对峙,并不险峻。 迎面有座小亭,孤零零地座落路侧,凉亭中,两个青巾包头,面目黝黑的村妇,正在倚石而坐,一双明亮的大眼,正注视着冉冉而来的一行车马,似有所待。 在辰龙关下一所小客店中,逸云和如黑正在店楼上进餐,一面商讨行止。楼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只听如黑说道:“用不着跟踪了,咱们得赶快脱离湖广北上,今天就往回走。” “此行一无所获,真冤,不过我还不能北上。” 如黑惊问道:“为什么?你不和我同行了?” “你忘了,我要到汩罗一省祖茔哩!”逸云笑答。 接着他又道:“如果你能等,不怕误事,何不伴我一行?咱们可由巴陵走武昌,出武胜关入河南,如何?” 如黑小嘴一噘,似嗔似怨地说道;“你坏嘛!明知我必伴你的,却用这些话挤我,你……” 逸云伸出左手轻拍他的右肩,笑道:“谢谢你,黑弟,我恐怕你另有要事,不敢请你同行,待省茔事了我送你到熊耳,还得请你指引,一游关洛,怎样?不碍事吧?” 如黑甜甜一笑,点点头。逸云心道:“黑弟五官勾称,要不是肌肤灰中泛青,颊上没有那一大块胎记,准是个美男子,造物主确是不公平啊!他这一笑,真美哩!” 他回了如黑朗朗一笑,如黑突然低下头,嗔道:“你……笑什么?” “笑你右颊旁那只笑涡儿,你定可千杯不醉,敢喝么?” “恕不奉陪,要酒你自己叫,但我不准你喝。”如黑似笑非笑地说,亮晶晶宝石似的大眼,向他一转。 逸云又是一怔,低头吃饭,心中暗说:“造化弄人,造化弄人!他这双眼……唉!” 如黑只道他心中不快,伸手轻抚他的虎腕,低声说道:“哥,说着玩啊!你要喝两杯,我怎会阻你……” 逸云轻笑出声,说道:“兄弟,你想到那儿去了!这些日来,你几曾见过我喝酒?别胡猜乱想,快填饱肚皮,准备上路。”他给他布菜。 两人相对一笑,低头进餐。 楼梯“登登登”震得山响,抢上来三名大汉,全都在三十余岁壮年,虎背熊腰,人才一表,身穿两截对襟短褂,脚下是爬山虎快靴,腰带上各悬着一把长剑,背上有小包裹。 三人看了逸云如黑一眼,见是两个少年书生,卸下包裹占了一副座头,向跟上来的伙计叫着道:“伙计,来几壶好酒,大盘烧卤一盘,要现成的,爷仍要赶路,快!”声如洪钟,直震屋瓦和耳鼓,一口河南土腔。 店伙计吃了一惊,慌忙的应喏走了。片刻,酒菜送上,三大汉踞案大嚼,旁若无人。 酒至半酣,一名大汉压低声音说道:“我说二弟,你可认得那六个走方行脚僧?” “少林五方僧悟因我认识,另五个陌生得紧。” “他们行色匆匆,你可看出邪门?” “这倒没看出,只是那一把无鞘长剑却是岔眼。” “那就是了,还有他们脸上悲愤的神色。” “管他娘!闲事少管些,咱们自己的事正经。” 始终没开口那人终于说话了,“昨晚上咱们在太平铺碰上的金虹剑左老贼,说不定是冲咱们而来的,大家得小心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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