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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彩鸾和张石头,一见玉狮子条然坠在平台上,误以为江天涛中了暗器,同时一声惊呼,飞身向平台上扑去。但就在他两人飞扑的同时,蓝影一闪,江天涛已凌空跃起,越过广台群豪的头上,直飞魏峨大厅的厅脊。

  吆喝大乱的群豪循着江天涛的身形,举目向厅檐上一看,纷纷暴声呐喊。“沈奇峰逃走了!”“大家快追呀!”

  “不要放走这个无耻家伙!”朱彩鸾首先刹住身势,回头一看,顿时大怒。只见神情惶急,面色如土的金面哪咤,正飞身登上厅檐。

  于是,翻腕撤剑,寒光电闪,同时脱口一声厉叱;“恶贼,纳命来!”厉叱声中,身形腾空而起,直向厅檐上追去。金面哪咤沈奇峰暗中打出一柄喂有剧毒的柳叶镖,断定江天涛必死无疑,同时他也早已准备好对忖朱彩鸾和赵沛丰等人的追去。

  这时,双脚一踏上厅檐,迅即握满了一把七孔柳叶毒药镖,一见朱彩鸾凌空飞来,右手一扬,数道蓝光,直向朱彩鸾射到。朱彩鸾身形正在上升,无法左右闪避,只得挥剑疾封,一阵叮当声响,溅起无数火花,柳叶镖纷纷四射,朱彩鸾的身形,也同时降落。

  广台上的群豪一见击落的柳叶镖,纷纷纵跃闪躲,一齐惊急怒喝。神鞭赵沛丰和双笔判韦长顺,以及布衣老人王有远等人,虽然怒火高炽,跃跃欲扑,但金面哪咤,居高临下,俱都知道无法扑上厅去。

  金面哪咤沈奇峰一见朱彩鸾被击下,愤怒的群豪又对他束手无策,不由发出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同时,朗声笑着道:“诸位,请恕沈某不陪了。”了字出口,右脚猛的一踩瓦檐,魏峨的厅脊上,突然高张出一个两尺见方的小门来。

  群豪一见,虽然掀起一阵惊急骚动,但却无任何人发声,而且,俱都以愤怒的目光望着他。金面哪咤沈奇峰心知有异,回头向厅脊上一看,身形一颤,面色大变。只见厅脊上刚刚张开的小门旁边,赫然立着剑眉如飞,朱唇晒笑的江天涛。

  江天涛冷冷一笑,道:“沈山主,你没想到在下早已对你提高了醒觉吧?”金面哪吐沈奇峰的确慌了,目光惊急一阵游移,心头一横,大喝一声,飞身向江天涛扑去。同时,右手一按腰间,寒光一闪,一柄柔钢如带的锋利缅刀已撤出腰外。

  就在他飞身前扑的同时,朱彩鸾、赵沛丰,布衣老人,以及韦长顺等人,一声怒喝,纷纷飞上厅檐。金面哪咤沈奇峰只想夺门逃走,已无暇后顾,迎空一挥缅刀,迳向江天涛斩去。江夭涛条然撤剑,即演“寒星一点”,彩华一闪,疾如奔电,直刺金面哪咤沈奇峰的前胸。

  金面哪咤沈奇峰大吃一惊,足尖一点,身形再退五尺,身形落处,险些与刚刚登上瓦面的布衣老人撞个满怀。王有远霜眉一轩,怒声大喝:“沈奇峰,快还我儿的命来!”

  大喝声中,一挥手中练子鞭,猛向金面哪咤的肩背抽去。金面哪咤恨透了布衣老人王有远,怨毒地一声冷哼,疾演“脱袍让位”,缅刀反劈向布衣老人的练子鞭削去。江天涛见布衣老人已与沈奇峰动上了手,自是不便再追过去,为防金面哪咤逃走,飞身退回,准备守住背上的心门。

  但就在他飞身后退的同时,喳的一声轻响,溅起数点火花,王有远的练子鞭,竟被金面哪咤的锋利缅刀削断,江天涛暗呼不好,但他的身形仍在后退中。金面哪咤原形毕露,早萌杀机,这时凶睛一瞪,厉喝一声:“老狗去吧!”

  厉喝声中,振腕挺刀,猛向王有远的前胸刺去。群豪一见,立即掀起一阵疯狂怒吼。就在这时,一声娇叱,红影电闪,挟着一道寒光已到了金面哪咤的肋间。

  金面哪咤大吃一惊,他知道扑来是朱彩鸾,如果不避不闪,虽然可以杀了王有远,但自己也势必吃朱彩鸾一剑。心念电转,只得跨步闪身,右手缅刀,反臂一挑,疾削朱彩鸾的玉腕,左腿飞起一脚,猛踢布衣老人王有远。

  秤的一声,王有远闪躲不及,恰被金面哪咤踢中,一声闷哼,身形凌空而起,直向厅下坠去。厅下群豪一见,顿时大乱,纷纷扬臂去接王有远。这时,厅瓦上的金面哪咤和朱彩鸾,已激烈地打在一起了。

  朱彩鸾求胜心切,剑剑不离金面哪咤身上的要穴。金面哪咤仗着玉狮绝学,似是没将朱彩鸾放在心上,但由于群豪愤怒,心中不免有些慌乱,恨不得插翅飞出大洪山。

  江天涛看得剑眉紧蹙,知道朱彩溅要想胜“金面哪咤”已不是易事,决心将朱彩鸾替下来。但,就在这时,神鞭赵沛丰已面向厅下,沉声大喝:“德儿,拿金鞭来。”喝声甫落,广台上的赵怀德,抖手一扬,一柄瓦面金钢鞭,幻起一道金光,直奔赵沛丰的身前。

  江天涛看出金面哪咤的功力,确有诡异独到之处,怎能让赵沛丰出手,因而,急声高呼:“赵世伯请稍待,让小侄先会会沈山主。”高呼声中,仗剑而出,同时,再向朱彩鸳,大声道:“蝶妹请稍歇,让小兄领教领教沈山主玉狮绝学。”

  任性的朱彩鸾哪里肯听,正待发话,机警的金面哪咤,发现江天涛已离开了小门,突然一声大喝,缅刀乘势扫出,立即将朱彩鸾逼退五步。紧接着,一柠身形,飞身向厅脊上扑去,同时,缅刀一招“横扫五岳”,猛向江天涛的腰际扫去。

  江天涛朗声一笑道:“沈山主,如不下厅将事情说个清楚,休想由此逃走。”说话之间,闪身跨步,丽星剑趁势挥出。金面哪咤目露凶芒,震耳一声厉喝:“姓江的小子闭嘴,仗宝刃取胜,算不了什么英雄,须知沈某从末将九宫堡的丽星剑法放在眼内。”

  江天涛一听,顿时大怒,不由厉声道:“在下念你情势所逼,可能有难言之隐,给你一个向群豪解释的机会,没想到你竟如此执迷不悟……”

  金面哪咤自恃玉狮绝学,似是果真没将江天涛看在眼内,这时,末待江天涛话落,继续厉声道:“少说废话,看刀吧!”吧字出口,刀法条变,较之方才与朱彩鸾交手时的刀法,又自不同,只见一片寒光,滚滚逼来。

  江天涛朗声哈哈一笑,道:“自恃自大,井底之蛙,在下要你知道天下之大。”说话之间,旋身如飞,一招“丽星满天”,一片耀眼彩华中,幻起寒星点点,飞洒而下。金面哪咤沈奇峰,心头一震,面色再变,乍然间,分不出何处是丽星宝剑,心慌之下,疾演“天外有天”。

  但任他舞成一座光幕刀山,而在他的身左身右,脑前脑后,却仍盘旋飞洒着丽星点点。金面哪咤一见,心中大骇,这时才知道玉狮刀法,还不如丽星剑法厉害。就在这时,蓦闻江天涛,震耳一声大喝,接着一道耀眼彩华,透过刀林光幕,直奔胸前。

  金面哪咤大吃一惊,脱口一声厉嗅,旋身右倒沙的一声轻响,左肩上的绒衣,立被江天涛的剑尖划破了一道长缝。拥挤在厅前的群豪一见,立即暴起一声如雷烈采。

  金面哪咤心胆俱裂,侧身一旋,惊嗅一声,手中缅刀,照定江天涛的面门,猛抽而下。江天涛无心伤人,旨在迫使金面哪咤就范,这时见他一刀劈下,身形一闪,疾演“星云电闪”,丽星剑直削金面哪咤的双肩。

  彩华过处,又是一声裂帛轻响,金面哪咤双肩前的胸襟上,应声裂开了一道长约八寸的剑缝。群豪一见,再度暴起一阵快意欢呼。金面哪咤怪嗅一声,飞身暴退,落身之处,恰是朱彩鸾的身前不远。

  但这时的金面哪咤,面色苍白,汗下如雨,青灰无血的双唇,不停地微微颤抖,一双凶芒尽露的眼睛惊恐怨毒地瞪着江天涛,完全惊呆了,因而早忘了身后是否有人。当然,朱彩鸾师出名门,义骨侠女,即使金面哪咤沈奇峰阴狠无比,她也绝不会暗箭伤人。

  江天涛见金面哪咤没有再挥刀反扑,立即正色诚恳地道:“沈山主,在下对你决无恶意,只希望你下厅去将事情解释清楚……”立在金面哪咤身后的朱彩鸾一听,立即轻蔑地道:“他若不做亏心事,何必怕人看座尾……

  话末说完,金面哪咤浑身一颤,突然一声大喝,手中缅刀反臂向身后扫去,寒光一闪,疾如奔电。江天涛一见,顿时大怒,正待飞身扑救,蓦ㄕ雇m鸾一声冷笑,竖剑封刀,铮的一声清响,溅起无数火花。紧接着,一声娇叱,剑光电闪,直奔金面哪咤的前胸。

  江天涛面色大变,脱口疾呼:“鸾妹不可”但是,已经迟了。剑光过处,鲜血飞洒,金面哪咤沈奇峰一声凄厉嗅叫,撒手丢刀,翻身栽倒,登时气绝。群豪一见,又是一声恍如春雷的泄忿呐喊,历久不歇。

  江天涛急忙扑了过去,低头一看,只见金面哪咤沈奇峰的前胸,由肋骨至右肩,俱被剑锋挑开了。“双笔判”一看江天涛的神色,似是有怨朱彩鸾出手太狠之意,因而沈声道:“江少堡主,像“金面哪咤”沈奇峰这种人,死而何惜?假设举狮之际,少堡主无备而中了他的毒药镖或朱姑娘被他狙然一刀击中,试问那时又是怎样的一个情形?

  话末说完,趟沛丰也接口道:“江贤侄,沈奇峰的为人如何,不应由他的外表谈吐来断定他的心性,可由大洪山三位坛主以及数十香主竟无一人出手援助,即看出他平素对部属是如何的作威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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